“晚晚,我突然想起还有些诗书未曾读过,便不进去了,改日我定亲自登门拜访。”南墨停下脚步,他本就不是当真悠闲或是顺路,不过一大早去书肆拿书途径叶家,知道她还没归来,心中一急便撑了伞去接她了,“熙儿这几日也吵着要见晚晚,不知晚晚过几日可有时间?”熙儿,南熙,正是南墨的弟弟。想到那粉雕玉砌的小孩,宋南鸢心底泛起几丝柔意,她前世便没有成为娘亲的福分,对孩子更是多了几分向往。“自然。”宋南鸢颔首,微微一笑。“如此甚好。”南墨拱拱手,转身离去。瞧着南墨离开,那站在府邸门口最前面的丫鬟率先冲上前来,眉目间尽是焦急:“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让杜鹃担忧死了!”说完,从身后丫鬟怀里将暖袋抢了过来:“小姐,您快暖暖身子,免得生病。”身后那丫鬟瞧见杜鹃的动作,动了动嘴,最终低头,一言不发。 宋南鸢望着跟前献殷勤的人,心中不觉冷笑一声,这个杜鹃,当真是会察言观色,前世,她方才被打入冷院第二日,她便去了侧妃柳氏的院里,想来也早就与那柳氏勾结上了。理也没理杜鹃递过来的暖袋,更是避开了她想搀着自己的手,宋南鸢径自走到身后那丫鬟身边:“芍药,搀着我些,我难受。”芍药,这个一直跟着她到最后的傻丫头。芍药闻言,猛地抬头,满眼尽是不可思议。她嘴笨,不像杜鹃一般会说好听的,也只跟在她身后做些实事。可是她知道小姐是好人,她爹娘双亡,是小姐给了她银钱安葬爹娘。她想报答,可杜鹃太会说了,倒衬得她愚笨。没想到,小姐竟然能看见她。“啊?诶!”她迟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上前搀着宋南鸢的手。身后,杜鹃脸色瞬间青黑下来。许是因着宋南鸢一大早便不见人影,眼下她的房里,爹爹叶长林和兄长叶羡渔都在。宋南鸢一进门,便迎来了二人目光,叶长林起身:“晚儿,一大早你去了哪儿啊你!”语气苛责却不掩担忧。“爹……”宋南鸢呢喃,眼圈不觉就红了。前世,谢延监国后,第一件事便是将叶家老小贬谪江南,爹去世,她也只堪堪看了最后一面。这个世上最疼爱自己的男人,今世还好生活着。从没想到……竟还能见到。叶长林本准备了满肚子的指责,如今见小女儿竟落泪了,当下也顾不上说了:“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小王爷又欺负你了?和爹说说,爹给你做主!”他的确欺负了,可她却不是因着这个哭,宋南鸢摇摇头:“没有,爹,女儿只是想您了。”说完,扎在叶长林怀中,掩住了泪眼。叶长林不知发生何事,也只得抱着小女儿安慰着。一旁,叶家长子叶羡渔,手里拿着一柄折扇,故作潇洒的扇了扇:“爹,小妹这不是回来了,白着急一场。”“你还说,哪有自家小妹不见了不着急的?”叶长林瞪了一眼叶羡渔。“我冤枉,我心里甚是着急呢!”叶羡渔连连摆手,不忘调侃,“若是我不见,怕是到晚上都没半个人影去寻呢!”“你小妹如今心情低落,你竟还有开玩笑的心思!”叶长林作势便要敲打他。“无非便是因着谢延那档子事儿,”叶羡渔笑了笑随意躲开,“改日我给他府上送点奇珍异宝,便说是小妹的心意……”“不要!”他话还没说完,本扎在叶长林怀中的宋南鸢直起身子,眼睛红红的望着他,“大哥,不要给他送东西,更不要以我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