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定在了原地。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林依依的手却直接握了上来。 她的手十分柔软温热,和自己常年操手术刀练出茧的手不一样。 黎清嘴里发苦:“林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这几年在国外,听我和景逸的共同好友提到过你,只是对你有些好奇,所以过来看看你。” “今天晚上景逸约我吃饭,你也会来的,对吧?” 林依依的声音甜美,脸上也带着笑。 黎清看着她,喉咙里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顾之深看着眼前这一幕,探究的目光落在了林依依的身上。 林依依见她这副模样,双眸之中闪过一丝不屑。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了,容医生。” 话落,林依依转身就离开。 黎清浑身卸力坐下,心中苦涩几乎就要把她吞没。 林依依是那样的自信,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而自己呢? “她是谁?” 顾之深的声音响起,黎清这才回过神:“她是……景逸的一个朋友。” “一个朋友?”顾之深冷笑一声,“黎清,你的病他不知道,他现在还约着别的人吃饭?” 顾之深一路看着黎清痴恋着萧景逸,自然知道她不容易。 刚刚那一幕,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门外的护士忽然敲响了门,顾之深那边来了患者。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黎清:“照顾好自己。”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黎清看着窗外蔚蓝的天,只觉得办公室里的冷气快要把她冻住。 她浑浑噩噩的捱到了下班,走出医院。 逸岸律所。
黎清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只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变得好陌生。 萧景逸和自己结婚三年,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景逸,你明明知道司法程序一旦开始公司的资产就会被冻结直到案件结束,那公司怎么运作,我爸他知道这件事吗?你为什么要接这个案子?” 萧景逸闻言,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黎清:“你学会的东西的确不少。” “我不接这个案子,也会有别的律所接。” 黎清心中一窒。 她当然知道萧景逸不接也会有别人接,可为什么偏偏是他? 她浑浑噩噩的走出了律所,街道五光十色,黎清却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看不清。 回到家。 黎清看着一片漆黑的客厅,打开了灯。 她坐在沙发上,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容父浑厚和蔼的声音响起:“清清,怎么想起给爸爸打电话了?” “爸,最近公司一切都好吧?” 黎清很好的掩藏了声音中的哽咽,电话那边沉默了一瞬,就听容父道:“挺好的,你呢?一定要注意身体。” 就在这一刻,黎清瞬间红了眼眶。 她没有拆穿容父的谎言,因为她接下来也要撒谎。 “我身体也好着呢,爸,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说啊。” 容父笑了两声,父女俩聊了两句,黎清便挂断了电话。 她蜷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膝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周后,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