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会就是峰合和万华那个医疗项目的跟进会议,之前这个项目是梁聪跟的,姜倾心是第一次来参加会议。 詹语白看到姜倾心和梁聪一同出现时,脸上的笑容略有僵硬。 她佯装不经意问霍栩:“姜助也参加这个项目了么?” 霍栩:“梁聪事情多,找个人分担。” 詹语白:“也好,姜助的能力本来就很突出,这是她应得的。” 言罢,詹语白温柔地鼓励姜倾心,“加油。” 姜倾心:“谢谢詹总。” 詹语白笑得越是温柔,姜倾心心中的恨意就越激烈。 迟早有一天,她要撕破这张虚伪的面具,让她再也笑不出来。 开完会已经临近中午了,姜倾心保存了会议记录文档,收拾资料的时候,恰好看到詹语白起身搂住霍栩。 “最近我们都没一起吃午饭,今天你陪我吃午饭吧。”詹语白连撒娇都显得善解人意。 霍栩:“想吃什么?” 詹语白:“上次吃的那家日料就不错。” 霍栩:“听你的。” 姜倾心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霍栩朝她看过去,正好看见她的这一抹笑。 詹语白的视线追随着霍栩,停下之后,面色微沉。 詹语白:“姜助理,中午记得休息,不要太辛苦。” 姜倾心:“谢谢詹总关心,那我不打扰你和霍总恩爱了。” 她说完就干脆利落走人了。 霍栩盯着姜倾心离开的方向,一言不发。 詹语白:“怎么一直盯着姜助理看呀?” 霍栩:“她有什么好看的。” —— 姜倾心中午都是自己带饭的,郑凛叙找了营养师给她调配三餐之后,她就彻底告别了公司食堂。 午休期间大家都出去了,姜倾心独自在小会议室吃午饭。 后来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姜倾心抬头一看,竟然是霍栩。 她放下手里的筷子,挑起眉来,“不是去陪未婚妻吃日料了么,哥哥还有空来看我啊?” 霍栩关上门在她对面坐下,视线定在她的餐盒上。 霍栩:“你做的?” 姜倾心:“当然不是,哥哥看我像会做饭的样子么?” 霍栩:“谁做的?” 姜倾心:“哥哥管得有点宽哦,不如多关注关注你未婚妻吧。” 姜倾心低下头去吃饭,一颗虾仁送到了嘴里,她吃得津津有味,舌尖无意识舔着嘴唇。 霍栩的喉咙一紧,倏然起身。 姜倾心被他突兀的动作吓了一跳,差点被呛到。 她一脸茫然抬起头来,霍栩看到她的眼睛之后,只觉得体内那股邪火更旺了。 他转身就走,只丢下一句话:“晚上下班来我办公室。” 姜倾心品着他这句话,终于明白他刚才为什么那么大反应了。 狗东西满脑子都是带颜色的废料,她随便做点什么动作,都会被他扣上勾引他的帽子,动不动就恼羞成怒。 姜倾心吃完午饭,从会议室里出来,正好撞上了一个秘书办的同事,叫张静。 她看起来在这里站了很久了。 姜倾心:“张助,你要用会议室么?” 张静:“有个东西落里面了。” 姜倾心:“哦,那你去找吧。” 张静绕过姜倾心进入会议室,从门缝里鬼鬼祟祟地望出去,看着姜倾心的背影远去,这才掏出手机。 “詹总。” 因为霍栩的那句话,姜倾心下班没准时走人,等秘书办的人都走了,她才起身去霍栩办公室。 不知道霍栩是不是特意打点过,今天公司的人都走得格外早,楼道都没碰上人。 姜倾心直接推门而入,霍栩就坐在椅子上,抬眼扫了她一下,有点冷淡。 姜倾心走上去,分开腿坐在他身上,手臂熟练地缠住他的脖子。 嗲声嗲气地开口:“哥哥,我来找你了哦。” 说完又去亲他的喉结,大腿抵着他的腿根不安分地来回蹭,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 霍栩按住她的腰抽了一下,阴森森看着她,“发什么浪。” 姜倾心:“哥哥不就喜欢我这样么,是你让我来的哦。” 霍栩的脸上依旧是高冷禁欲的表情,但身体却滚烫不已,姜倾心早就习惯他嘴硬了。 反正最后都要缴械投降的。 姜倾心从霍栩的身上下来,半跪在椅子前,白嫩的手指勾住了他的皮带扣。 霍栩的肩膀僵硬得几乎要动不了了,他垂眸看着身下的女人。 姜倾心大方地和他对视,甚至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那一双狐狸眼,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哥哥好厉害哦。”她娇滴滴地夸奖他。 霍栩抬起手掌,指尖穿过她的发丝,狠狠按住了她的后脑勺。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一盏台灯,昏黄的灯光不足以照亮这偌大的空间,却能清晰照出霍栩额头凸起的血管,以及眼底翻涌的情欲。 醉生梦死不过如此。 砰砰砰。 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这一室的春意,霍栩的注意力被分散,视线看向了那扇门。 这个时间,谁还会来? “霍栩,你在么?”门外响起了詹语白的声音。 霍栩不由得皱眉,她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姜倾心听见詹语白的声音,更起劲了,眼睛里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等着看好戏。 霍栩关了台灯,一把将姜倾心从身下拽起来,捡起旁边的外套,将她扛到了休息室,反锁了门。
休息室也没开灯,姜倾心借着外面传来的光线,缠到了霍栩身上。
“好刺激哦。”姜倾心在他耳边低语,拉住他的手往小腹处放。 —— “霍栩?”詹语白在门口叫了三遍霍栩的名字,敲了快一分钟的门,里面都没有动静。 从门缝里看过去,里面是没有开灯的。 踌躇片刻,詹语白直接拧了一下门把。 门开了。 按照万华以往的规定,如果霍栩下班了,他的办公室的门一定是会锁上的。 詹语白沉着脸走进去,开了灯,目光在办公室四周逡巡。 桌上电脑是合上的,椅子归位,办公桌的文件一丝不苟地摞在一起,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 霍栩的车钥匙、手机、西装外套,都不在这里。 詹语白的注意力又到了休息室的那扇门上。 她走到门口,敲了两下,“霍栩,你在里面么?” 没有反应。 詹语白再去拧门把,这次是拧不开的。 休息室的门锁了,办公室的门没锁……詹语白的脸有些发白。 詹语白匆匆从霍栩的办公室出来,迎面撞上了梁聪。 “詹总?您怎么过来了?”梁聪有些惊讶。 詹语白:“我来找霍栩,他没在么?” 詹语白的情绪很快就调整过来了,语气听不出任何破绽。 梁聪:“霍总一下班就走了,说是去见个朋友。” 詹语白:“他办公室的门怎么没关?” 梁聪:“是我忘记锁了,今天事情太多的,只锁了休息室,外面的忘了,这不赶紧回来锁门了。” 詹语白将信将疑地看着梁聪,梁聪上前锁了办公室的门,和平时没什么差别。 锁了门,梁聪回头去问詹语白:“詹总开车了么,需不需要我送您回去?” 詹语白:“不用了。” —— 收到梁聪的微信后,霍栩的手终于不再捂着姜倾心的嘴巴。 姜倾心刚才被他捂得快要窒息了,等他松开后,小声抱怨:“哥哥真坏。” 霍栩掐住她的腰,两人上下位置对调之后,他冷冷地说:“让你叫个够。” 如果别人这么说,可能是恐吓,但霍栩这狗东西是来真的。 他像是为了报复她之前的恶作剧,真的把她嗓子弄哑了。 姜倾心浑身是汗瘫软在床上,嗓子干哑到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了,比感冒发炎还严重。 霍栩已经开始穿衣服了,他开了休息室的灯,姜倾心身上的吻痕都暴露在了灯光之下。 “水……”姜倾心努力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来。 霍栩这次还算仁慈,扔了一瓶矿泉水给她。 姜倾心一脸娇嗔地晃着瓶子,眼巴巴看着他。 霍栩拧开瓶盖再次交给她,“作也有个限度。” 姜倾心喝了半瓶水,嗓子舒服多了,人也捡回了半条命。 “还不是因为哥哥把我做到手都软了,瓶盖都拧不动。”姜倾心委屈巴巴地说,“我好惨哦,哥哥又要提上裤子不认人了吧?” 霍栩:“你在詹语白面前说什么了?” 姜倾心挑眉:“你怀疑我?” 詹语白今天已经来过一次万华了,下班以后突然过来,确实很反常。 霍栩:“你觉得呢?” 姜倾心垂下眼睛,“是不是只要有这种事情,你永远会第一个怀疑我?” 她的声音有点颤,“我知道,我一开始用错了方式接近你……我不该给你下药。” 霍栩站在床边睥睨着她,表情很冷。 姜倾心抹了一把眼睛,自嘲笑了笑,“算了,我不该说这么多。” “如果你怀疑我,那……就不要来找我了吧。”她挣扎了很久,终于说出这句话。 说完之后,姜倾心的手紧紧抓住了身上的被单,指关节发白。 霍栩的表情危险了几分,“什么意思?” 姜倾心:“……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 霍栩按住她的肩膀把她压回到床上,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表情有些诡异。 “轮得到你说这种话么?” 姜倾心:“是你先不信任我的,我也有尊严。” 霍栩:“问你一句也不行,脾气挺大。” 姜倾心仔细咂摸了一下霍栩这句话。 谈不上什么宠溺纵容,但有给她台阶下的意思。 姜倾心本来也只是为了试探他,有个台阶就顺势下来了。 姜倾心弓起身体往他怀里靠,委屈地说:“那你以后不准欺负我了。” 第059章我乖不乖 霍栩没吭声。 姜倾心拉住他的手,“摸摸我嘛。” 她像只小猫一样,将脑袋凑近他,求着他摸。 霍栩一脸勉强地揉了几下她的头发,动作谈不上温柔,但姜倾心却很开心,笑得一脸满足。 姜倾心:“我乖不乖?” 霍栩冷嗤,“你和这个字有半毛钱关系么?” 姜倾心得寸进尺,在他怀里打滚,“我肚子饿了,要吃日料,就吃你中午去的那家。” —— 十点半左右,日料店已经没多少客人了。 姜倾心和霍栩选了二楼的包厢,点了一大桌。 她吃得嘴巴鼓鼓的,像个小仓鼠,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了。 霍栩从小便接受餐桌礼仪教育,他周围的人吃饭都是慢条斯理的,少有像姜倾心这样的。 霍栩有些嫌弃,却又想起了她之前说她在福利院吃不上饭的事情。 最后还是把提醒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你怎么不吃?”姜倾心吃了大半盘寿司,才想起和霍栩说话。 霍栩:“不饿。” 姜倾心:“那我都吃咯?” 霍栩:“小心消化不良。” 姜倾心喝了一口果汁,八卦地问:“哥哥喜欢吃什么?” 霍栩没兴趣回答她的问题。 姜倾心:“好吧,喜欢吃我。” 霍栩的眉心跳了一下,“闭嘴。” —— 昨天晚上被霍栩折腾得够呛,姜倾心早上睡过头了,上班迟到了一个小时。 她飙车到了公司,停好车就往电梯口那边走,没想到又碰上了张静。 张静:“姜助,你刚来啊?” 姜倾心:“嗯。” 张静:“是身体不舒服么?第一次见你迟到呢。” 姜倾心:“大姨妈,头疼。” 之后张静跟着姜倾心进了电梯,姜倾心没有再和她说话。 她跟张静不算熟,张静这两天频繁在她面前出现,很难不让人怀疑。 姜倾心低头玩着手机,嘴角淡淡勾起。 午休时间,姜倾心又带着饭盒去了小会议室。 果然,张静又在门外徘徊,后来鬼鬼祟祟去了洗手间。 姜倾心不动声色跟上去,将手机调到了录音模式。 午休期间,这一层的洗手间几乎没人,一走进去,就听到张静在隔间里打电话。 “我昨天真的听见霍总让她下班去办公室了。” “好的,詹总,您放心,我会继续盯着她的。” 姜倾心双手抱胸,笑得眼睛都弯了。 詹语白果真是开始怀疑她了,竟然在公司安插了眼线通风报信,怎么,是想玩个捉奸在床么? 午休过后,姜倾心拿着手机去了霍栩的办公室。 他正在批文件,说好不让人过来打扰,因此没给姜倾心什么好脸色。 姜倾心不介意他的态度,直接找出先前的录音,按下播放键。 安静的办公室里清晰地响起了张静的那几句话。 霍栩翻看文件的动作停了下来,抬起头看向姜倾心。 录音放完了,姜倾心笑着说:“看来哥哥已经暴露了哦,詹总都已经安排眼线盯着我了呢。” 霍栩:“张静?” 姜倾心:“我以后要躲着她咯。” 霍栩:“你不用管。” 姜倾心:“好嚣张啊,你不怕被她发现么?” 霍栩不置可否。 姜倾心挑眉,“哦~我懂了,哥哥的未婚妻对哥哥痴心一片,就算知道你背着她在外面乱搞,也舍不得和你分手。” “真是令人感动啊。”姜倾心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动作矫揉造作,口吻阴阳怪气。 霍栩:“说完了?说完就出去。” 姜倾心算是发现了,霍栩好像并不是很怕被詹语白发现。 结合一下付晓芝说的那些事情,倒也好理解了。 詹语白贴了霍栩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钓上了这个金龟婿,从无父无母的孤儿成了豪门儿媳,霍家还计划让她在婚后进入万华担任要职。 这比买卖多划算,只要不捍卫她“正室”的位置,她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过去。 —— 付老爷子寿辰之前,霍栩和詹语白又被靳柔叫回了霍家。 因为付家和霍家的关系,靳柔怕詹语白委屈,因此特别要求霍栩,明天的寿辰一定要带詹语白参加。 詹语白善解人意地说:“伯母,我还是不去了,别让霍栩为难。” 靳柔:“你是我们霍家的一份子,自然要过去,礼物我已经替你备好了。” 靳柔又看向霍栩,“明天语白就交给你了,你要敢让她受委屈,看我怎么收拾你。” 霍栩没回答靳柔,看向詹语白,问:“你要去么?” 詹语白:“你要是为难的话……” “有什么为难的,”靳柔打断詹语白,“我已经叫人选日子了,这场合你必须去。” 霍栩:“选什么日子?” 靳柔:“自然是你们订婚的日子。” 霍栩的眉头皱得很紧,“我怎么不知道?” 靳柔:“我这不是在和你说么?你爷爷找人去挑了,你们不着急结婚,那订婚仪式总得走一个,不能委屈了语白。” 詹语白用余光去看霍栩的表情,他面色严峻,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詹语白攥紧了手,露出一抹笑,“伯母,我不委屈,霍栩对我很好。” 靳柔:“你呀,就知道替他说话。” 晚上,霍栩和詹语白留在霍家吃饭,席间,靳柔也一直在谈两人订婚的事情。 霍栩没有明确表态,他一向话少,大家也都习惯了。 离开霍家,霍栩把詹语白送回了公寓,下车时,詹语白问他:“要上去坐坐么?” 霍栩:“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