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秦佑是不是被你拉黑了?你走之前给他工作上添了挺多堵,最近应该找你了。」 我懵了一下,摇头:「没收到,是拉黑了。易北本来就是我的公司,他自己几斤几两我知道。更何况我都要和他决裂抢公司控制权了,我还理他干嘛?」 「秦董事长你也拉黑了?」 「他没微信,我国外的号码他也不知道。」我脱口而出。 他又看我一会儿,点了点头。 我顿了会儿:「看来你这个月干得不错。」 他奇怪看我:「那还不是多亏林副总的指导。」 我笑疯了。 这么多年,秦佑只维持了表面的体面。 实际上和他相关的一切都是我在操盘, 无论是生活还是公司。 毕竟从小就失去了狼群保护的狼崽子,也不过被放弃的野兽而已。 如果没有猎人的保护,他根本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想到这里,本来坐在石头上,直接笑到了地上去。 心情头一次,这么畅快。 唐允卿拉着我,一双眼微微弯起来,淡笑。 当晚,不免又是一场酒局。 暖和的木屋里,他坐在吧台上,手里端着一杯酒看着我浅笑,直到我又变得醉醺醺的,才蓦地听见一道声音:「一个人跑这么远……也不怕出点什么事吗?」 「我打算抢了易北,」我坦白,「他找我算账正常。」 蜜蜜噎住:「阿泠,不是那样……」 「秦佑找过我,他说他错了,如果我们任何人能联系的上你,一定要和你说这句话,他说他错了,请问你可以回来吗?」 我脑子突然清醒了。 却不是因为这句话。 面前出现了两个块头很大的黑人,堵住了我的去路。 风声呼啸,十七岁那年的记忆像雪崩一样炸进我的脑海里,完全无法抵挡。 那一瞬间的瑟瑟发抖、极致的恐惧、灭顶的屈辱,笼罩住了我。 实际上,我舔秦佑的那些年,他何尝没有对我出言不逊过?我无法原谅的,是他为了踩低我,竟然将当年的事扭曲了说给别人听。 他原本是拯救我的神的,可在唐焕说出那些话的瞬间,他与那些给了我屈辱的人……别无二致。 噩梦袭来。 我闭上眼睛,满眼都是十七岁的自己,怕到喊都喊不出来,仿佛噩梦永无止境。 我在放学后的钢琴课教室里被人意图侵犯。 除了最后一步,他们什么都做了,照片也拍了。 直到后来。 秦佑赶来了。 我抓着内衣的手抖得连五指都攥不住。 秦佑和他们打斗之后,他们在「警察来了」的喊声中仓皇逃走。 我永远记得那个黄昏。 我撕心裂肺的嚎哭声。 秦佑的手。 他的安慰和怀抱。 我的衣领被死死拽住,撕扯,我甩了那人一耳光,却迎来更狠的。 脑袋嗡嗡作响之间,头发也被撕扯着往后。 剧痛之间我愈发清醒了,胸腔里像是被浸透了酸涩的棉花塞满,我摸出手机,快捷键一直没变,1 是秦佑,我拨打了出去。 电话接通的时候,我听见一个仓皇的声音传来:「阿泠?阿泠是你吗?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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