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碧听了,眼神一亮。 第二日浅碧去膳堂里帮衬了一下子,给寺庙里的那些个护院准备饭菜羹汤。 护院们一碗青菜汤下肚以后,上午便开始争先恐后地抢茅厕。 谢如琢带着浅碧,告别了寺中主持,优哉游哉地往山下去。 刚走到半山腰,谢如琢就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还未来得及反应,四周的草丛里就窜出一群大汉,个个三大五粗、黑布麻衣,手上拎着大刀,将她和浅碧围在了中间。 这是遇上了土匪。 从未见过这阵仗的浅碧,吓的一声尖叫昏了过去。 谢如琢镇定的把身上戴的可怜的几件首饰摘下来,扔了过去:“诸位好汉,我身上值钱的东西只有这么多,若是不够,等我回城再遣人给你们送来。” 那些土匪不屑的笑了起来,直接无视了那点首饰,而是贪婪的看着她那张美到不可方物的小脸:“钱我们要,人也要。” 其中两个土匪直接上前去扯谢如琢的衣服。 谢如琢向后一躲,却躲的并不利索,被对方撕下了一角衣襟。 怪只怪落水之后伤寒未愈,她这身子还很虚弱。 若是没有生病,再加上前世她征战沙场的武艺,自是不用惧怕这些土匪。 可现在,她一个病弱之躯,还拖着一个昏倒的丫鬟,想要自保都难。 堪堪后退,却不及这些土匪步步紧逼。 “我爹是镇远侯,我夫婿是声名赫赫的谢淮南,你们若敢动我,他们定会叫你们不得好死!” 谢如琢无计可施,只盼父亲和谢淮南的威名能将他们吓退。 “我们杀的就是镇远侯的女儿!小丫头,乖乖听话,哥哥们爽够了就送你上路!” 话音未落,一双双肮脏的大手便朝她伸了过来。 这时,一袭紧蹙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 比马蹄声先到的,是一只破风而来的羽箭。 箭身堪堪擦过谢如琢耳畔,撩动她几丝长发,直射向冲在最前即将碰到谢如琢的土匪的胸膛! 那土匪被这一箭带着飞出数丈,才掉在地上断了气。 谢如琢这两生两世,只见过一个人挽弓能射出这样摧枯拉朽的劲道。 恍然回过头,她便看见,谢淮南一手持弓,一手攥着缰绳,驾着黑马,踏着白雪,疾驰而来。 来到近前,谢淮南挥剑,将另一要碰到她的土匪斩杀。 土匪头子见了,骇然大喊:“你是何人!” 谢淮南一剑刺穿他的喉咙,鲜血喷溅,映着他冰冷的毫无波动的脸。 谢淮南抽出剑,冷冷的说:“她的夫婿。” 第004章二哥,咱们回家 谢如琢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最骁勇的那个身影,一瞬间,热泪盈眶。 谢淮南抽出长剑,黑瞳从眼角淡淡扫了她一眼,又流转回去。 他从小便极有领兵打仗的天赋,很得父亲器重。 不仅如此,谢淮南行事还非常谨慎严苛,治下严明,他带的兵,从来都是最训练有素,英勇善战的。 这个十年后威名赫赫杀伐果决的大人物,早就已经有了能成大事的风骨,可上一世的她却从未发觉。 那群土匪很快便被剿杀,谢淮南清点了一下之后便准备收兵回营。 “谢……” 谢如琢回过神,开口要叫他。 却有一道剑风朝她袭来,接着,凉凉的剑刃便贴在了她的脖子上。 “三小姐开口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小命。” 谢淮南深邃的眸子里带着冷傲的杀气,声音没有半分温度,若是重生前,谢如琢必然不敢招惹。 可现在她却不怕,死过一回,才明白谁真谁假,谁好谁坏。 直视他阴沉的眼神,谢如琢按下内心的激动,扬起小脸,甜甜唤了一声:“二哥。” 以往三小姐总是喊他们将军——野种。 谢淮南是镇远侯从外面带回来的孩子,按年纪,她得叫他一声二哥。可以前的谢如琢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开口就是那些伤人至极的污言秽语,更是逮着机会就对他肆意折辱。 谢如琢并未理会众人的猜疑,小心翼翼地推开他的剑,小跑着到他的马旁边,笑着看他:“二哥,你能带我回府吗,这山高路远的,我一个人害怕。” 谢淮南猜不透她又在想什么阴谋诡计,如今他大事未成,关键时刻,他并不想跟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多费时间。 谢淮南再度将那凉飕飕的剑搭在了她的脖子上:“三小姐,这些年你应该知道,我比这些土匪,要可怕的多。你跟着我,就不怕我将你杀了,扔在野地里喂狼?” 谢如琢当然知道,他是天底下独一个敢百万军中取敌将首级的大人物,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与他为敌的没有一个可以善终。 可独独,她见过他的温柔。 “二哥,你要是想杀我,就不会在我遇到歹徒时救我了。你待我那么好,我怎么会怕你,我只怕你把我丢在这里,若是再遭遇什么歹人可怎么办?” 谢如琢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原来是有求于他,难怪突然变了性子。 只怕现在对他殷勤,等回了府,她便会立马去告状,骂他带兵不利,辖地之中竟有匪徒猖獗,然后找她父亲教训他一顿。 他已经习惯了她的伎俩,可这并不代表下次她惹他的时候,他会手软。 谢淮南沉着脸,却有一只柔软的小手紧紧拉住了他的手。 “二哥,求你了,带我一程吧。” 感受着搭在他手上的柔软,谢淮南气息一沉,冷冷的掀了掀唇:“给她让出一匹马。” “不,我要跟二哥共乘一匹马,二哥,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不等谢淮南回答,谢如琢就抓着马鞍,翻身坐上马背,坐到了谢淮南怀里。 小小的身子贴在他宽厚健硕的胸膛上,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窜入鼻尖,谢淮南没料到她竟这般大胆,身体僵硬了一瞬,一抹红晕微不可察染上他的耳尖。 谢如琢轻轻的偷笑,转头对旁边的士兵说:“麻烦把我的丫鬟带上。” 说完便心安理得的靠在谢淮南怀里,极其自然的说:“走吧,二哥,咱们回家。” 谢淮南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素来刁蛮的丫头,“呵”的一声,笑了。 “我倒是不知,三小姐在家把我当成死敌,在外竟宣扬我是你夫婿?” 第005章爹,女儿好想您 谢如琢老脸一红,前世今生加在一起,她也算是好几十岁的人了,竟害羞了。 当时那般情急,她慌里慌张说秃噜了口,没想到竟然被他听见了。 “我这么说,二哥不喜欢吗?”谢如琢试探着问。 按上一世谢淮南那般的深情,他应该不会计较这些的。 可怎么现在看,他好像有些不悦? 难道这个时候谢淮南还没有喜欢上自己吗? 那现在的谢淮南,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 憎恨?厌恶?欲杀之而后快? 那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自己的? 谢如琢的心里没有底,她只盼此生不要错过,却不知到底要如何才能让谢淮南对自己改观。 “不喜欢。” 谢淮南冷着脸。 还未及笄的女子,怎能到处说这种话,会坏了名节被人耻笑。 他听过一次也就行了。 自是,不会当真。 虽然谢淮南表明沉冷,周围的士兵却觉得,好像气压没有那么低了。 谢如琢有些懊悔的撅起了小嘴,心道完了,说错了话,让谢淮南不高兴了。 往后便不能太放肆了,看来现在的谢淮南还不喜欢她,她不能把他越推越远了。 “那我往后便不说了,我们回吧,二哥。” 话音刚落,可怜的士兵们又感觉周围的空气好像冷了好多。 谢淮南沉着脸,终是没有把她从马上推下去,而是收紧双臂,将她圈在了怀里。 怀里的人儿散发着少女的馨香,谢淮南一勒缰绳,喊了一声驾,马儿便狂奔出去。 一路上,靠在谢淮南怀里,谢如琢只觉得无比温暖,这一生,若能始终如此便也无憾了。 谢如琢风寒还未痊愈,经不住这一路奔波,在半路便睡了过去。 等回到谢家,她还没有醒来。 连谢淮南一路将她抱着回到闺房她都不知道。 谢如琢浑浑噩噩的做着梦,梦见谢淮南给她描妆,与她拜堂,最后还为她殉情。 她一直在哭,最后是浅碧怕她在梦里哭断气才把她摇醒。 天光大亮,已是第二日清晨。 看着四周熟悉的摆设,谢如琢知道已经回了谢家。 “二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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