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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莘棠摇头。 这种事，她在后世见多了，自然不会吓着，倒是孙秀茹好像有些吓着，整个人都有些䲾。 羽尘痞笑了下，“你胆子还挺大。” 他还以为莘棠会吓的哭，没想到她什么事也没有。 莘棠笑了笑，将红薯放进盆里，准备舀水洗，被羽尘制止了。 “我来，你去织毛衣，等吃了晌午饭，我们一起去县供销社买棉花和被面，让我娘给咱缝结婚的被子。” 本来想昨天去公社供销社置办的，他后来又改了主意，县供销社的花样肯定比公社供销社花样多。 “行。”莘棠大大方方的应道。 羽尘就稀罕莘棠这样，有啥事就说，不会藏在心里让人猜。 这会家里没人，他的心思就转到了别处。 将莘棠一把抱进怀里，“好几天没抱你了。”说着就低头亲了下去，手也不老实。 想到成纵远对罗腊梅那渣男样，羽尘对她简直太好了，她双手搂着羽尘的脖子，热情的回应着他。 粗糙的手划过细腻的皮肤，像一阵电流穿过全身，莘棠紧紧抱着羽尘，任由他的手在她身上胡作非为。 羽尘感觉全身都要烧着了，及时刹住。 他将头搁在莘棠的颈窝，好一会才将气喘均匀，“我去做饭。” 说完，松开莘棠就从水缸里舀了大半盆子冷水，也不掺热水，手直接伸了进来，身上的热度这才降了一些。 莘棠刚整理好衣服，李春芳就回来了，她窘迫的拿起毛衣织起来。 头也不敢抬，“婶儿，你回来了。” “嗯。”李春芳应了声，看到儿子和莘棠的脸都红红的，颇不自在的搓了搓手。 她是不是回来早了？ 过了会，她才反应过来，“铭娃子，你咋在家？” 羽尘正在洗红薯，“我请了假，吃了晌午饭，我带漫漫去县供销社买棉花和被面，你跟我大娘明天帮我缝被子。” “行。”李春芳看了眼儿子，知道他的心思。 对莘棠那是掏心掏肺的好，置办被子，也想给她最好的。 以前她看不过眼，感觉太败家了，现在想通了。 日子是他们自己过，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吧。 吃了饭，李春芳回屋，从箱子里拿出攒着的布票，还有棉花票。 她拿给羽尘，“你把这拿上，呆会跟漫漫去买棉花和布。” “娘，我有，你不用给我。”羽尘没有伸手接。 他单位平时也会发，有一部分他给了他娘，一部分他自己攒着。 做被子的布票和棉花票他都有。 李春芳愣了下，倒也没说什么。 这些年，老大一直帮衬着他们养活下面三个小的，如今他长大了，自己有些小金库也是应该的，就将布票跟棉花票收了起来。 吃过晌午饭，羽尘就载着莘棠去县供销社买棉花和被面。 周海柱坐在火盆边抽旱烟，看了眼自家婆娘，将两个小的支开，然后说道，“现在锄小麦活不多，明天起我就不去了，我和老三去背黄泥，让老四跟着你去上工。” “这也不用急吧。”李春芳愣了下，“不是说先在铭娃子睡屋结婚嘛。” “那房子也得收拾下嘛。”周海柱老脸一红，有些不自在的问道，“知青点的事你听说了吧？” “哪能不知道，昨晚不是周队长的儿子跑来咱家叫铭娃子去帮忙，半夜他才回来。”李春芳叹了口气，“今天上工，不少人议论这事，都说那几个知青没一个好的。” 为这事，她还跟谢素兰吵了一架，就数她说的最欢。 话里话外都说那几个知青都不是好东西，“那几个知青”不也包括漫漫嘛。 她哪能让外人这样欺负漫漫，自然是要跟谢素兰吵的。 “背黄泥一回事，我也要抽空将铭娃子睡屋收拾下，等家具??ོ打好，就赶紧给两人结婚。”周海柱吸了口旱烟，“你没看铭娃子对漫漫稀罕那劲，要是没忍住……到时咱们周家的脸都丢光了。” 李春芳一愣，继而明白过来。 弄出个孩子她倒巴不得，可要是像那个罗腊梅一样，那还不把先人丢死了。 “行哩，要不你下午就不要去上工了。” “下午要去，干完一天才能拿今天的工分，明天我就不去了。”周海柱说道。 李春芳就不再劝了，想到她晌午下工回来，老大跟漫漫的脸都是红的，她老脸也是一红。 莘棠在来县里之前，让羽尘先送她回知青点，她进屋将毛巾香皂洗发膏都装进布袋里，看了眼孙秀茹，“秀茹姐，我要去县里，你需要不需要我帮忙带东西？” “不用了，我不缺啥。”孙秀茹将眼睛从书里拨出来，看着莘棠将白色的围巾往脖子上套，很是羡慕。 她有一条头巾，是暗红色的，以前还感觉挺漂亮，如今看到村里的女人们头上裹着头巾，感觉特别的土，她就再没戴过。 莘棠知道孙秀茹家条件不是很好，她一直很节省，从箱子里拿了两个大白兔给她，“这个给你。” 然后也给自己口袋里装了两个大白兔，朝她笑眯眯的说道，“我经常用这哄自己，你也试试，挺管用的。” 说完，她朝孙秀茹挥挥手，提着布袋跟羽尘走了。

到了县上后，莘棠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羽尘已经习惯了，每次来县里，漫漫都是要洗澡的，买了票两人一起进去。 羽尘先出来，站在门口等莘棠，手里拿着一根烟，偶尔吸一口。 “铭娃子。”周海明刚吃过饭，骑着自行车准备去公社供销社，看到羽尘就从车上下来，“你咋在这？” 说着，看了眼他身后的澡堂子，“哟，有了对象就是不一样，晓得干净啦。” 以前他单位发的澡票，他给老大和老三家都送过，他们都嫌到县里洗澡麻烦，都没人要。 羽尘没接二伯的话，从口袋里摸出烟，递给他一根，“二伯，你这是去上班啊？” “是啊，刚吃了饭，准备去单位。”说到这，周海明问道，“你回头跟漫漫说一声，她织的两双小鞋子和瓜皮帽子都卖出去了，让她多织些送来，好些人都要哩。” “行，她正在洗澡，呆会出来我就跟她说。”羽尘说道。 周海明点头，他就猜到铭娃子是跟莘棠一道来的。 就他那懒样，估计洗澡也是在家里洗洗。 冲他摆摆手，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那是二伯吗？”莘棠从澡堂子出来，看了眼周海明离开的背影问道。 羽尘轻嗯了声，将周海明的话转达给她。 莘棠眼睛一亮，“好啊。” 她原本以为毛衣最畅销，毕竟她织的花样别人不一定会，没想到是帽子跟鞋子最走俏。 两人去了县供销社，这个时候被面都流行大红色牡丹花色。 莘棠嫌太俗，选了纯大红色的被面，结婚嘛，红色看着喜庆，平时盖着也好看。 羽尘是莘棠选啥他买啥，完全由着她挑。 莘棠看着粉红色的面料，有些心痒痒，她想做套四件套，可没有缝纫机。 这个时候买缝纫机也不合适，她想等羽尘把婚房盖好后再买，现在买也没地方放。 就羽尘的睡屋，那些家具摆进去就没空间了。 “想要？”看着莘棠一直盯着布料看，羽尘问道。 “羽尘，你知道谁家有缝纫机吗？”莘棠还是想做套粉红色的四件套，结婚的时候铺上。 羽尘愣了下，“二娘就有。” 想到什么，他笑道，“我还想着给你直接买成衣呢。” 做衣服太麻烦了，直接买现成的方便。 莘棠眼睛一亮，“能跟二娘借的用不？” “咋不行，回头我跟二娘说，让她给你做套衣服。”羽尘以为莘棠是想做衣服。 莘棠摇头，笑眯眯的说道，“我自己来做。” 说着，莘棠就不再犹豫，直奔粉红色的布料。 莘棠会做衣服？ 羽尘舌尖抵了下后槽牙，痞笑了下，感觉漫漫就是个宝，手巧的很。 等莘棠给售货员布票的时候，羽尘先她一步将手里的布票递给售票员。 他上次在黑市处理了东西后，想到他要跟莘棠快结婚了，就高价换了一些布票。 羽尘摸了摸布料，跟做被面的料一样，迟疑道，“漫漫，这做衣服不合适吧？” “这是做床单用的。”莘棠说道。 羽尘伸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嗅，他还以为是做衣服用的。 “那你再挑两套衣服的布料。” 莘棠笑了笑，这个是自然的，她跟羽尘结婚，肯定都要做新衣服的。 她给羽尘选的黑色涤纶混纺面料，现在已经春天了，这个布料春秋季节穿最好。 给自己选的也是这种布料，选的是玫红色的，打算做一套裙子。 两人除了买了许多布料，还买了些生活用品，羽尘将棉花装进蛇皮袋子，其他布料和零碎东西都装到另一个蛇皮袋子。 成纵远出来给罗腊梅买饭，就看到两人从供销社出来，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两个蛇皮袋子里都装的鼓鼓囊囊，就羽尘那泥腿子，穷鬼一个，这些肯定都是莘棠买的。 这些东西……原本应该是他的。 要是他对莘棠下手早的话。 “怎么了？”罗腊梅见成纵远脸色不好的走进来，疑惑的问道。 刚才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成纵远抿抿唇，“没什么，就是买饭的时候跟老板呛了几句。” 罗腊梅忍不住失笑，“你跟老板有什么好吵的。” 成纵远没有说话，将手里的饭盒递给罗腊梅。 罗腊梅打开一看，白菜炒肉片，感激的对成纵远说道，“纵远，谢谢你。” 虽然只有几片肉，她也满足了。 过年的时候，他们几个知青合伙买了些肉，吃了两顿饺子两顿米饭，就再也没吃过肉了。 “快吃吧，我去打点开水。”成纵远提起开水壶去走廊里的水房打开水。 “呀，是红烧肉，我最喜欢吃了，还有排骨汤，这个也不错。”隔壁床的女人，打开饭盒，开心的对她男人说道。 她男人伸手将她头发理了下，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你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这不是应该的嘛，等你出院回家，我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 罗腊梅咬了咬下唇，看了眼饭盒里的肉片，夹起来慢慢吃着，只是味道却没她想象当中那样好。 成纵远提着开水壶进来，给罗腊梅往茶缸里倒了半茶缸开水，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呆呆的。 隔壁床的女人正在跟她男人逗着孩子玩，男人看着他妻子跟孩子的眼神，就好像拥有全世界一样满足。 罗腊梅心里酸酸的，要是孩子生下来，她跟成纵远肯定也会这样幸福。 转头，看到成纵远心不在焉的样子，她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等以后，我再给你生个儿子。” 成纵远回神，飞快的看了眼隔壁逗孩子玩的两口子，明白罗腊梅的意思，抿着唇点头。 那个孩子，他从来都没往心里去，根本就不会伤心。 他刚才脑中一直闪现羽尘提着两个蛇皮袋子的场景，越想就越气。 要是他早点下手，莘棠手里的钱，还不由着他随便花。 两个蛇皮袋子都装满了，绑到自行车上就没办法带莘棠。 羽尘对莘棠说道，“漫漫，东西让朝民叔给咱捎回去，我骑自行车带你回去。” 他舍不得跟漫漫分开。 “行啊。”莘棠点头。 坐过自行车，她就不想再去坐拖拉机了，颠的怀疑人生。 莘棠很乐观，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会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过的舒服些，哪怕心情实在太坏，也会吃颗大白兔奶糖哄哄自己。 羽尘让莘棠推着自行车，他提着两个蛇皮袋子，两人先去国营饭店吃饭。 已经形成了习惯，来县城，两件事是必须要做的，洗澡和吃饭。 羽尘已经摸清莘棠的胃口，只要是好吃的，她基本都爱吃，尤其喜欢吃鱼和带骨头的肉。 周鸿鹏今天休息，羽尘就不好意思去后厨给莘棠做样菜。 点了酸菜鱼，糖醋排骨，一个猪蹄，西红柿炒鸡蛋，两碗米饭。 莘棠知道羽尘不太喜欢吃米饭，就又要了两个馒头。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羽尘小声说道，“呆会去趟信用社。” “干啥？”莘棠问道。 羽尘嘿嘿一笑，“前几天我去了趟山上，有些收获，你呆会存起来。” 刚才不给漫漫，是怕丢了，如今该置办的东西都置办好了，可以去存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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