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那条绿宝石项链被扔在桌子上。
这根本不是表舅帮她选的生日礼物，他也根本不记得她喜欢什么，不过是随便买的。
随便到可以给章若买一条一模一样甚至更好的。
李洁近乎自虐地想，是啊，她算什么，不过就是一个朋友的妹妹，他能出手这么大方，她应该感到开心才是。
她红着眼蹲在角落里，偶然抬头看到书桌上的一罐折纸星星，满满一罐，五颜六色，是她18岁的时候折的。
那时候班上总是流传着各种各样的的童话，“给心爱的人折一罐纸星星你们就会永远在一起”是其中之一。
于是李洁就真的折了满满一罐，想趁赵建军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结果最后她又不敢了，到底没送出去，一直留着。
那时的赵建军还会因为她没送礼物而佯装生气，说沈沈我都看到你给沈长清织手套了，怎么都没有表舅的份？
为什么从前那些亲昵可以消失的如此彻底，他们什么时候疏远成这样了？
第二天，她便去了舞团，之前的辞职报告是用邮件发的，赵建军一直不批，那她就干脆上门提。
陈经理却为难地看着她：“李洁，你真要走？”
李洁点头，一点犹豫都没有。
赵建军不在，陈经理自然也不敢强留她，只说：“那你再留一个月做交接吧。”
李洁答应了，因为之前确实还带着几个新人，有一些动作没教完，总归还是不想因为私人原因做不负责的人。
赵建军回来是在三天后，李洁在练舞房带着四个新人练功。
忽然一股寒气逼近，她直接被赵建军一只手抓了出去，两人在走廊面对面站着。
“为什么？”他盯着她问，没说是什么事，但两个人却都知道。
明明出国前一天，她的态度还松动了不少，可等他一回来，她连走的日子都已经定好了。
赵建军怒道：“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冲动？”
李洁静静地看着他，开口问道：“表舅，如果我说你让章若离开，我就留下来，你会答应吗？”
赵建军顿了顿，随后道：“章若不能走。”
意料之中的答案，可她的心还是疼得一抽一抽的，她强颜欢笑道：“所以比起我，你还是更舍不得她啊。”
她不想再质问他关于项链的事了，再多问一句都是自取其辱。
薄凉的声音传来：“你跟她不一样，留在舞团对你来说是更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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