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接着夸赞:“就是沈舒来了,看了您也得迷了眼。”
听到沈舒的名字,沈晚心微微不悦,阴阳怪气道:“沈舒妹妹养在了乡下久了,哪里知道怎么跟上流社会接触,这些年也不知去了哪里,突然间就说回来了,害得我一点儿准备也没有,你现在提起她,是不是觉得我会忘记了?”
女仆二话不说跪了下来,身子微微颤抖,大小姐一句不合,就喜欢揪人胳膊,早点跪下还能够免了责罚。
沈晚心对着镜子转了一圈,确定了自己的美貌能够胜过沙龙茶会的名媛时,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今日我心情好,往日说话注意些,别让人拿了话柄。”沈晚心收起自己的小腹,深吸了一口气。
这条裙子漂亮是漂亮,完美呈现出她看似傲人的身材,就是有些勒腹。
楼下的喧声渐起,名媛公子们已经到了沈家客厅中。
客厅的布置呈现一个四方形,巨大的长方形原木桌上摆放着咖啡和小蛋糕,蛋糕放在白色的瓷盘中,盘中右边一抹红,左边一抹白。
棕色的沙发缝处夹着一本《简.爱》,崭新如初,书签从书页中露出一条缝来。
“不知今日沙龙茶会,第一名姝落入谁的囊中?”
“自然是晚心姐姐了,沈家在上海有钱,谁家没喝过沈家的茶,单凭这一层关系,沈晚心就担得起第一名姝的称号!”
“沈妹妹还不是害了羞,那么长时间也不见下来,可真是急死个人了!”沈晚心不出现,他们作为客人,也不好随便落座。
……
良久,沈晚心故作一副姗姗来迟的样子,明面上带着歉意:“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众人眼中的沈晚心好像是西方童话世界里的公主,璀璨夺目。
“晚心妹妹不仅学富五车,生得如此美丽,将来不知便宜了哪家公子。”楼下的公子哥打趣道。
沈晚心捂住自己的脸,嗔怪道:“讨厌,人家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哪里经得住如此耍泼的话。”
此话一出,鲜有人搭腔了。
这些名媛公子一个个精明得很,沈晚心再怎么得宠,也只是沈南舟收养的孤女,他们犯不着搭进自己。
沈晚心见众人不说话,以为自己的美貌让大伙噤若寒蝉。
她心中已有所爱之人,自然也不会跟这些公子哥来往过多。
“子行哥哥,我那请帖,你给秦宴没有?”女子轻轻撩起一缕青丝别在耳后。
刘子行端着盘子,一口吃下蛋糕,一点儿绅士的吃相也没有。
沈晚心微微蹙起眉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哦,你说请帖啊,给了,秦部长遣人过来说他太忙了,就不过来了。”
沈晚心嗫嚅说着:“是该忙的,但也不应该拒绝我的请帖,早说的话,我就选个他不忙的时间。”
沈晚心愠怒刮了一眼刘子行:“别吃了,这点事你都办不好!”
整个沈家中,同她交好的人,除了沈南舟,就是刘子行了,其他人大抵是对她嫉妒,毕竟她一个外人得到了沈南舟的宠爱。
“晚心妹妹也喜欢看《简.爱》?”一名穿着得体的西装男子拿起沙发上的《简.爱》掂了掂,然后放下来。
“不多看,也就偶尔翻看一两页,林社长也喜欢看吗?”
全英文版本的《Jane Eyre》,少有人会看。
林靖轩摇着头解释:“我喜欢看《孙子兵法》。”
倏然之间,大伙的眼睛齐齐看向了门口的女子。
女子一身云峰色旗袍,面沃若桃李,既无碎发绕耳,也无刘海遮额,精致秀美的脸蛋上多了一分女子的韵味,此时她正款款走进来。
饶是熟读典献的林靖轩也被她惊艳到了,她像是从画像中走出来一般,身上有东方美人的韵味,也有西方文化的熏陶。
“哇塞,这就是你家吗?沈。”史蒂用浮夸的表情环顾四周,这里和她家差不多大,不过她的家中通常来的是一些老头子比较多,这里还有不少东方美男,令人大饱口福。
“算是吧。”沈舒不以为然,这些都是沈南舟打下的江山,她不过是沾了血缘的光。
沈舒第一次见到名义上的姐姐,沈晚心长得不赖,明眼人一看她手臂上抹的香膏,便知道昂贵得很。
“你好,沈晚心。”
沈舒左手拿包,大大方方伸出柔荑。
两姐妹见面,不是明争暗斗,就是笑里藏刀,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沈晚心极为不自然伸出了一只手,即将触碰沈舒手指的一瞬间,她快速将手收了回来,鹿眸含伤,似乎在控诉什么。
“沈舒妹妹,你为何要伤我?”
沈晚心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触动了在座的男性。
“沈舒,伤人也要有个度,没看见你姐姐快哭了吗!”
“是啊,都说沈舒小姐是乡下人,果真是一点儿也没错,穷山恶水出刁民,哼。”
“晚心姐姐,快让我们看看,沈舒伤你哪了?”董云菱作势就要去检查沈晚心的伤口。
沈晚心将手缩在背后,微微有些不自然。
史蒂见状,阴阳怪气说道:“我们家阿舒并没有碰你,你这只野鸡分明就是在胡说!”
史蒂本想说假凤凰,文化有限,说不出来,恰好野鸡跟凤凰有那么一丢丢相似。
“沈舒,你就不能管管你的狗吗,还是条洋狗,你要是没伤晚心,她至于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吗?”
说话的人是刘子行,刘叔的儿子,因着七年前看管不力,被沈南舟调去炒茶,父子二人已经很长时间没见了。
沈舒勾起一抹淡笑,反手给了刘子行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让在座的人不敢随意出言。
“沈舒你不要太过分了,别以为我不会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