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的事我告诉了爸妈。
他们此时此刻正在云南旅游。
在得知这个消息时也只是沉默了片刻,妈妈在电话那头安慰我: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的女儿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
陆怀出轨时我没有哭,孩子打掉时我没有哭,离婚时我没哭。
但在亲人温和而又真诚的语气之下,我的泪簌簌掉落,眼眶红了大半。
我愈发悔恨丢失的那几年青春。
我在南城区买了一套小别墅,和于筱一块儿搬了进去。
并且想方设法从车友那里要来了曲爷的联系方式。
曲爷,是当初卖给我机车的人,只要你想要的机车型号,哪怕绝版,他能想办法给你弄过来。
不过听说他后来搬去国外了。
正当我不抱希望时,一个人竟然主动联系上了我。
他自称是曲爷的徒弟,并且告诉我,他可以卖给我一辆和我曾经那辆一模一样的机车,连带着改装的绝版配件都一样。
我将信将疑。
直到那个人说,会在车友聚会上亲自把车送到我的面前。
聚会的地址安排在东区的一家时代广场。
临聚会前,我特意去了趟理发店,打算剪回曾经飒爽的齐耳短发。
理发师拿着剪子半开玩笑地问我:「姑娘,受情伤了?
「你这一头长发留起来可不容易,考虑清楚啊。」
我注视着镜子中面容憔悴的女人,长发显得整个人清婉而又娇弱。眼底微微发青,大而圆的眼睛雾蒙蒙的,看不清思绪。
曾经,有人当着陆怀的面口无遮拦,嘲笑我头发那么短,怎么穿婚纱。
而那个人说完就被陆怀揍了一顿。
我还记得那时,他拦在我身前,五官轮廓冷漠,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那个人:
「我未婚妻光头穿婚纱都和你没关系。」
没把我气死。
而随着时间的增长,陆怀再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后来也有人问过他相同的问题,他是怎么回答来着?
哦,他说:「长发穿婚纱更为适合一些。」
伴随着理发师的话落,镜子里的人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地就点了头。
手起剪子落,随着靓丽的黑发掉落在地,我的人生也即将开启新的篇章。
透过镜中的短发女人,我好似看到了曾经那个意气风发,骑着机车、玩着摇滚,发丝在狂风中飞扬,天不怕地不怕的时蓝。
我提早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十分钟后,一辆重型机车急刹停在了我的面前。
他摘下头盔,把一把钥匙扔向我。
我眼疾手快接住。
然而在看到面前这个穿着不羁短夹克和破洞牛仔裤的俊帅男人时,令人羞恼的回忆一瞬之间翻涌上心头。
那时候我总被夸天赋异禀,周围的人把我捧上了天。
唯有跟前这个男人,每次赢了我后都嘲讽我,还和我放话:「也就勉勉强强,再练个几年,说不定有希望超过男人。」
我为此还和他打了一架。
后来,每场比赛,我都会和他暗自较劲儿。
他总能把我气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