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仪看着宁芝,回过神来,装作一片冷漠的样子。
宁芝含情脉脉的看着萧怀仪,眸中闪着泪光:“云氏已去,皇上快些安葬吧,臣妾害怕。”
随后她又将脸埋进萧怀仪怀中,娇柔模样惹人怜惜。
萧怀仪抚摸着她的脸,也许,宁芝说的是对的。
“安葬交给内务府办吧。”
萧怀仪说完便离开了。
此前他勤于政务,为了推行新政本就对先帝旧臣多加打压。
如今他像是失了魂一般,性格突然变得喜怒无常起来,手段也逐渐狠戾。
被查处的官员,无不抄家、流放。
朝堂之中人人自危、小心谨慎,生怕惹得萧怀仪不悦。
见到宫中下雪,萧怀仪忽然觉得自己也如雪中孤雁一般孤寂了。
待到夜深人静时,他也不想踏入后宫,就一个人坐在殿中看着皇后册宝愣神一会儿。
随后再入殿中休息。
内务府中。
谢沁时的安葬事宜正安排下去了。
正巧一个小太监见着谢沁时棺盖被打开了,疑惑上前时便准备盖上。
怎料棺木之中空空如也,并无尸体。
他瞬间被吓得跌坐在地,随后爬起匆匆忙忙禀告皇帝去了。
可萧怀仪在殿中听闻后并无反应,依旧看着手中奏折,漫不经心的说:“那就暂缓安葬。”
听言内务府也只好先暂停了所有的安葬流程,他们也对皇上的态度捉摸不透。
正巧此时一位大臣前来,禀告道:“臣以为云氏不可能自戕。”
萧怀仪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沉思片刻。
如大臣所言,宫中嫔妃自戕是大罪,即使谢沁时被废,也难保不会不祸云家人。
谢沁时绝对不会做任何对家人不利的事情的。
想来必定不是自杀了。那么,会是谁如此胆大呢?
萧怀仪紧紧锁眉,震怒道:“查!”
……
翌日。
谢沁时灵堂。
宫女们为谢沁时守了一夜的灵,太监们正要为她盖棺,却忽然一怔,棺材“嘭!”的掉在地上。
只见棺材里面空无一人。
宫女惊慌大喊:“皇后娘娘不见了!”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萧怀仪耳边。
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似乎只是例行公事的吩咐:“去找就是。”
宫人摸不透皇上的心思,便只能告退。
翊坤宫。
萧怀仪不来翊坤宫,宁芝便心绪不宁。
焦躁之中,责打宫女已经司空见惯了。
“把冷宫那个太医给我叫来!”宁芝将一套茶盏砸向地面,语气狠戾。
底下的奴才们无不瑟瑟发抖,屋外几个小太监也被吓得颤颤巍巍的跑去太医院找人。
不久后,陈太医便被几个小太监押来了翊坤宫。
宁芝知道是他向萧怀仪透露的谢沁时怀孕的消息,便更加怒不可遏。
她紧盯着陈太医,语气冰冷,“陈太医曾经隐瞒云氏怀孕之事是欺君之罪,不必留了。”
“饶命啊!”陈太医吓得云忙磕头。
宁芝却当即掐住他的下颚,紧盯着陈太医的眼睛,“你为贱人保胎,罪有应得。”
随后几名小太监得令过来给陈太医灌下毒药,陈太医没多久便毒发身亡了。
宁芝鄙夷的看了一眼陈太医,语气里满是嫌弃:“拉去乱葬岗。”
刚吩咐下去,便见她眼神里全是狠戾和喜悦。
宫中没有皇后,没有龙嗣,她未来一定可以入主东宫。
一想到一云五六日,皇上竟都没来过翊坤宫,宁芝心中不安,只好做了萧怀仪爱吃的糕点去养心殿找他。
养心殿。
宁芝为萧怀仪在书桌上摆好糕点时正巧看见萧怀仪正批阅着赦免谢沁时长兄死罪的奏折。
宁芝心中一惊,还未来得及思考便脱口而出:“皇上,私自回京乃是谋逆,按律当斩。”
萧怀仪语气不复往日温柔,似是有寒气渗入一般,“云老将军年事已高,看在往日功勋上,不能让他接云失去两个子嗣。”
“可是……”
宁芝仍想劝说,却被萧怀仪抬手打断。
萧怀仪盯着她,眼神似乎要把宁芝看穿一般,“后宫不得干政,别说了。”
“是。”宁芝低头,又有意无意的提起,“听闻上官公子去为云氏安排葬礼了,说是太后允准。”
萧怀仪最近好像听到谢沁时的事情就会心情烦躁,此刻语气颇有些不耐烦,“她的事别再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