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摩不到真心,倒发现了祸心。
“喂。”安辛丑伸出手在她面前划了划:“你发什么愣?在想什么?在想老桑那个心机鬼?”
南怀昕回过神来,举起杯跟他碰了一下。
“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耍心机?”
“不然呢?跟他做生意得动脑子,不然要被他坑死。”安辛丑叹口气:“我好可怜,南怀昕,你亲我一下表示安慰。”
“他坑你我为什么亲你?”南怀昕笑。
“你笑起来真美。”他才喝了半杯香槟,就像喝醉了一样:“是不是故意勾引我?”
南怀昕翻他一个白眼,安辛丑马上说:“你翻白眼也真美。”
南怀昕喝完杯中酒,仰面在草地上躺下。
不管这里是不是自杀圣地,但美是真的美。
特别是躺在草地上看天空,漆黑的天空星星点点,被那些参天大树的树枝和树叶遮挡着,像是一幅暗黑的油画。
南怀昕这样看着,都有些困了。
可冷不丁,安辛丑的大脸出现在她的脸上方,笑的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为什么我觉得你要睡着了?跟我在一起这么催眠?”
的确,莫名的,和安辛丑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很放松,不用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南怀昕,我这样荷尔蒙爆棚的居然没让你心猿意马,你还要睡觉?”安辛丑仿佛奇耻大辱,义愤填膺。
他在南怀昕身边躺下来,一起看着天空。
看着看着,他又高兴起来:“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睡过了?”
他说算就算吧。
南怀昕闭上眼睛,喃喃自语:“安少,我这人是不是很茶?”
“什么意思?”
“明知道你追我,不拒绝不接受,还和你保持着联系,那边我还住在桑先生的地方。”
“你知道什么是茶?”安辛丑转身侧卧凝视着南怀昕。
风扬起她的衣角,感觉她好像随时会乘风飞起。
“嗯?”
“茶是不自知的,哪有你这样动不动就三省吾身?”安辛丑看的目不转睛:“谁说你不拒绝?你知道我多费劲才能约你出来喝酒。”
南怀昕闭着眼睛笑了。
她知道安辛丑在看她。
他的目光和桑容楚的目光不一样。
他们躺在湖边喝完了一瓶香槟和一瓶红酒。
香槟没什么度数,但红酒有。
南怀昕微醺,安辛丑酒量不行,香槟喝完就要撒酒疯了。
他非要在南怀昕面前表演跳水,南怀昕死活拽住了他,把他从湖边拖走。
幸好安辛丑的司机知道他喝醉酒的德行,一直在路边等着,见状赶紧把安辛丑扶上车。
他醉眼朦胧,抱着南怀昕不肯撒手。
“明天你跟我回家,我跟我妈说要娶你。”
“别发疯。”南怀昕微笑。
“我和老桑不一样,他那是愚孝,不,他是表面顺从,其实暗度陈仓,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会跟我妈硬刚。”安辛丑把脸凑到南怀昕面前。
她精致的漂亮的小脸在他的视线中晃来晃去。
“南怀昕,你别乱动。”他伸出手努力捧住南怀昕的脸。
“不是我在动,是你喝醉了。”
“我才没有喝醉。”安辛丑忽然斗鸡眼:“你看,你这样就没在晃了,南怀昕,我有点喜欢你了。”
“怎么发现的呢?”
“今天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我都没想睡你,只想和你在一起。”
南怀昕拍拍他的脸颊,把他的斗鸡眼拍回来:“安少,你喝醉了。”
“醉的只是我的机体,我的心是没醉的,南怀昕,我是说真的,遇到像我这样的浪子回头,就嫁了吧!”
安辛丑一天不安利自己,就浑身难受。
安辛丑的司机先送南怀昕回竹馨苑。
安辛丑的酒品极差,把南怀昕的大腿当枕头呼呼大睡。
司机回头看看安辛丑,又笑着扭过头去。
司机健谈,一边开车一边跟南怀昕搭话:“南小姐,要说我们安少对您是最长情的,如果是别的女孩子,不出一个礼拜他就厌了。”
南怀昕笑笑不说话,她心说那是没跟安辛丑睡过,若是睡过了,说不定她也逃不掉一星期定论。
“也是为难了安少的女朋友们了。”
“安少其实没正儿八经交过女朋友。”
“对...”躺在南怀昕大腿上的安辛丑忽然插话:“她们都是过客!”
南怀昕低头看看他,他喊了一句又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真真假假,让南怀昕不停猜啊猜。
到了竹馨苑,司机下车帮她把安辛丑的脑袋从她身上搬下来,南怀昕才得以脱身。
“南小姐,要送您进去吗?”
“不用了。”南怀昕笑笑:“里面有保安,很安全的。”
“那好,南小姐再见。”司机上了车,南怀昕遥遥地跟安辛丑的车挥了挥手:“再见。”
这次再见,短时间不会再见。
如果她的计划成功,她会离开锦城,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见。
南怀昕目送着安辛丑的车往前开去。
忽然,安辛丑的脑袋钻出了车窗冲她大喊:“南怀昕,我们先谈恋爱再睡!”
南怀昕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听到司机崩溃的声音:“安少,你坐好啦,危险啊...”
安辛丑的头发在风中飘荡,令南怀昕想起了一首洗脑神曲。
“海草海草海草...”
她笑了,笑的停不下来。
难得有人会令她一直笑,一直笑。
安辛丑的车开走了,她才转身走进了竹馨苑的大门。
刚走了几步就在竹林前看到了桑容楚高大的身影。
如果不是他在吸烟,烟味都飘到了南怀昕的鼻子底下,她就差点被他吓了一跳。
“你回来了。”她定了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