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没有亲过别人。”
“就连，表姐家三岁的小外甥女，缠着我说舅舅亲亲，我都没有答应。”
顾卿转头扯扯江霆衣角：“是表姐家的小外甥女吗？”
江霆笑：“是她。可粘人了，跟我未婚妻有一拼来着。”
顾卿权当听不出江霆说的那个未婚妻是谁，弯腰看着小团子：“你好呀！”
小外甥女也不怕生，又或者说顾卿那张小娃娃脸或许让她有种见到同类的感觉：“要抱抱。”
顾卿刚要张开手臂捞起她，江霆就把她拽到身后，挑眉道：“你说什么？要谁抱抱？”
小外甥女奶声奶气：“要漂亮姐姐抱抱。”
江霆蹲下身，方便和小朋友说话，声音温柔到顾卿心尖泛酸。
温柔到，他抬头看顾卿的时候，眼尾还是微微弯着的。
“这不是漂亮姐姐。”江霆戳戳小外甥女额头：“是漂亮舅妈。”
小外甥女从善如流：“要舅妈抱抱。”
江霆晃晃手指：“不可以。”
“舅妈只可以抱舅舅。”
小外甥女瘪着唇角像是要哭，顾卿赶紧安抚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个响。
江霆脸色特别不好看。
顾卿心说不至于，不至于连外甥女的醋都吃。
直到饭后出门散步，江霆突然挡在她身前，低声说：“顾卿，我也要。”
又是这个小男孩不开心的语气。
但顾卿实在想不起来，她今天有做什么让江霆不开心的事情。
“要什么呀？”她穿着蓬松的白色羽绒服，粉色的围巾一圈一圈系在脖子上，只露出一双清凌凌的小鹿眼。
“就你刚才，对小外甥女那样。”
她……哪样？
哦，亲了一口来着。
顾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江霆，她才三岁呢。”
“胡说，”江霆剑眉微挑，“过年就是四岁。”
三岁和四岁有什么区别嘛！
“顾卿，你那天喝醉酒之后，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对呀，怎么了呀？我需要记得什么吗？”顾卿抬手捏捏发热的小耳朵，自顾自往前走。
江霆突然就不想再等。
他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连小外甥女的醋都吃。
看到顾卿亲她的那一小小下，他心里竟然酸了一整个晚上。
明明是他的未婚妻。
不可以抱别人，更不可以亲别人才对。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响声，大片大片的烟花，一朵接一朵绽放，黑夜瞬间亮如白昼，璀璨耀眼。
又是一年。
顾卿眼睛亮亮的：“江霆，你看……”
猝不及防的，江霆扯住她的手臂微微用力，就被他拉进怀里抱住。
时间好像定格，他漆黑眼眸深处，漫长黑夜都变甜美。
他的手指勾下她的围巾，脸上一阵凉风划过之后，就被无限热意取代。
江霆俯下身，薄唇覆在她唇角，压低的声音不像往常清润：
“想不起来的话，那哥哥帮你回忆一下。”
第32章
在江霆看不到的时间地点，顾卿其实跟“傻白甜”这几个字并不沾边。
出道那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都打过交道，说是“知世故而不世故”倒更为贴切些。
只不过，一旦遇到这位顾姓帅哥，她出道十几年来历练出的智商情商瞬间清零，思维能力秒变幼儿园小朋友，被人家压制得死死的。
江霆的手指勾下她的围巾，微凉的指尖划过她脸颊，几乎半点缓冲余地都没给，猝不及防的吻落在她唇角。
他揽在她身后的手臂收紧，薄唇辗转至她唇中。
她甚至没来得及闭眼。
大脑一片空白，所有感官——除了嘴唇上的，都自动消失。
周围簌簌落下雪花，江霆垂落的眼睫像鸦翅，染着三分霜雪七分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松开她，抵着她鼻尖蹭蹭，唇角似乎是弯了一下：“想起来了吗。”
每个字音都咬得低沉，贴着耳膜划过，带着无限温柔缱绻。
顾卿被亲得晕晕乎乎，遇到江霆就自动迟缓的小脑袋瓜一时消化不了眼前场景，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江霆捧着她的脸，再度贴了上来。
“闭眼。”
两人再次遇到之后，江霆第一次吻她是醉酒的时候，她生气，直接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咬完就气鼓鼓跑开。
第二次，是落在她掌心。
第三次，是她喝醉的时候。
第四次，现在。
原来打从一开始，就不是循序渐进的剧本。
空气被抽离，取而代之的是他身上的味道。直到她喘不过气去推他，江霆才放开。
……赚到了。
这次小朋友没有直接咬过来。
他抿了抿唇，突然想笑。
他的目光从顾卿发顶落到她耳朵。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羞的，涨得通红。
世界突然安静下来，沉默的空气里都是暧昧。
顾卿额头抵在他锁骨喘气，脸颊滚烫源源不断冒着热气，简直想原地打个地道钻回顾家。
江霆他、当真是没追过女孩子啊。
他要是这样追别人，真的不会被打吗？
“那天你喝醉以后，”江霆微凉的指尖捏了捏她耳朵，“就是这样。”
顾卿猛地抬起头，羞得狠了小孩子脾气也上来，瞪圆了一双眼睛，无声控诉他的禽兽行径。
江霆除了薄唇比往常颜色深了点，脸上一点异样都没有，还是那张高岭之花的冰山俊脸。
他抬手帮她把围巾系好，意味深长道：“不要让奶奶看出来。”
顾卿想了几秒什么不要被看出来。
直到，有些麻的感觉，从嘴唇位置传来。
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