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我们和离吧。”裴云起没有接过,而是冷眸凝着江苒:“你又在闹什么?”江苒心口一涩:“我没有闹,和离这件事,我思索了很久。”话落,将信放在了裴云起的身旁,拿出小包袱后掀开车帘。早在很久以前,她就知道了他不爱她的事实。六年了,她是个人,也会累……至于孩子,更是她不敢肖想的。裴母在睨了眼僵住的江苒,顺势附和:“裴云起乃常胜将军,又深受皇上器重,这天底下不知有多少女子愿为他相夫教子。”“娘,我看晋城郡主就不错……”裴涟漪唇角扬起笑来。母女两一唱一和... 至于孩子,更是她不敢肖想的。
裴母在睨了眼僵住的江苒,顺势附和:“裴云起乃常胜将军,又深受皇上器重,这天底下不知有多少女子愿为他相夫教子。”
“娘,我看晋城郡主就不错……”裴涟漪唇角扬起笑来。
母女两一唱一和,全然不在意江苒在场。
她强忍着心间蔓延的苦涩看向裴云起,试图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动容。
可看到的却是他面无表情地在喝茶,完全不在意。
望久了,江苒也放弃了。
是了,他本身就不爱她又怎么会在意呢?
现在和离于他们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用完午饭后,裴云起便独身走到了后院的走廊。
外面落雪纷飞,一时间他不由得失神。
裴父不知何时也跟了出来:“你娘和长姐说话是不中听了些,但也是为你好,你常年征战沙场,总要为裴家的血脉着想。”
裴云起听着父亲的话,敷衍点头:“儿子知道。”
酉时。
寒风凛冽,白雪还未停。
两人拜别了裴家人,坐上了马车回府。
江苒静静的坐在小榻上,目光一直望着裴云起。
之前,她原以为能和眼前的男人白头偕老。
可如今他连看自己一看都不肯。
马车行驶到了半路时,江苒伸手撩开了车帘:“停车。”
闻言,裴云起皱起眉:“你闹什么?”
江苒不言,而是起身将自己的包袱拿了出来,从里面拿出了一封信。
“侯爷,我们和离吧。”
裴云起没有接过,而是冷眸凝着江苒:“你又在闹什么?”
江苒心口一涩:“我没有闹,和离这件事,我思索了很久。”
话落,将信放在了裴云起的身旁,拿出小包袱后掀开车帘。
早在很久以前,她就知道了他不爱她的事实。
六年了,她是个人,也会累……
裴云起神色微僵。
她竟早准备好了和离的一切。
隔着车帘,裴云起听见江苒轻轻一句:“侯爷,我走了。”
他袖中的手缓缓收紧,忍不住开口:“为什么?”
江苒步伐顿住,她望着皑皑白雪,只说了两字:“保重。”
话落,江苒转身朝和侯府相反的方向离去,没有一丝留恋。
她走的云淡风轻,以至于裴云起良久都没能回过神。
他看着那封信,目光幽深。
这上京乃至北国又或者说这大千世界,没了江苒又能怎么样?
他根本不在意。
江苒走后的每一日,府里的杂事裴云起都交给了管家张良。
虽说府邸下人丫鬟几十人,却没一人能像她一样细致。
几日后。
天色未亮,裴云起就起身去书房批阅公文。
原本一直整理好的公文,如今摆在书案上混成一堆。
他皱起眉,刚想执笔批注,却又发现墨没了。
烦躁之余,裴云起走到书架前想拿一本《庄子》,忽然看到里面夹着一本从未见过的书。
他揭起一看,娟秀的字迹让他一愣。
“裴云起胃寒,不可吃冷酒,切不可忘。”
裴云起眸色一暗,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可记的?
他翻开第二页,上面依旧写满了他的生活起居。
“寅时,裴云起会批阅公文,要提早到书房研墨。”
“辰时,趁着裴云起去上朝整理好公文。”
“不可弄混公文,裴云起会生气……”
“……”
裴云起看着这写满的记事簿,面色沉沉。
一句句搅得他连看公文的心思也没了,放下书便出了书房。
刚跨出门,这几日伺候他的丫鬟就跑了过来,忙跪地磕头:“奴婢昨夜睡昏了头,今起来迟了,望侯爷宽恕。”
裴云起狭眸望着她认错的模样,一瞬的想起了江苒。
当初她感染风寒晚起了一刻,他便怒声质问:“你不是自诩贤妻良母,无所不能吗?怎连起个床都能耽搁?”
裴云起回过神,冲丫鬟摆摆手,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