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一点脑子都没有,如何去争那个万人之上的位子?
只怕被人撕成碎片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们回去之后会如实禀报五皇子对长公主的冒犯和粗鲁举动,一定达成长公主殿下的心愿。
于是沈天铮就这么狼狈地被御林军强制地带走了,边走还边怒骂出沈云卿是个不孝逆女,白眼狼,是个疯子。
沈云卿无所谓。
那人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和容貌,只听到他声音沉寂没有情绪波动:“五皇子朝长公主殿下兴师问罪,问长公主知不知道魏峰和应东礼是他舅舅的手下大将,为什么要杀了凌将军手底下的人?五皇子还质问长公主是不是要造反,辱骂长公主是个恶魔,女罗刹,煞神,疯子……五皇子还说长公主仗着皇上给的一点权力,就为所欲为,横行霸道,问长公主是不是要跟天下人为敌……”
随着他一字一句落音,沈天铮脸色煞白,浑身瘫软,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随即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连连叩首:“父皇!父皇明察,儿臣只是一时糊涂,儿臣没有要跟七妹兴师问罪的意思,儿臣真的没有,求父皇明察!”
“沈玄弈。”皇帝冷冷抬眸,“你来说说。”
他是用两只胳膊支撑着在爬……是真的在爬,手腕无力,两只脚上还拖着沉重的脚镣,每爬一步都好像耗尽了他的力气。
沈云卿沉默地看着,表情冰冷,倒不是同情心泛滥,只是厌恶罢了。
欲辱人者,人恒辱之。
皇帝不发一语地接过账本,大概是许久没人动过了,账本上积了一层灰尘,侍立一旁的陈海连忙接过去仔细掸了掸,用自己的袖子擦了又擦,确定擦干净了才把账册递给皇上。
“这些账册单看大概看不出什么猫腻。”沈云卿淡漠开口,“不过恰好,儿臣最近得到了一份真实的账册。”
说着,沈云卿转头,“陆峻。”
皇帝再想想那几个畏头畏尾不敢出面却一心想争储的儿子,心里真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这段时间本宫掌银甲军兵权,可能需要户部拨钱。”沈云卿平静地开口,“但是国库的银子有限,本宫至今也才抄了洪家和凌家,这笔银子用完了就没了,万一别的地方需要用钱,免不了又要捉襟见肘,所以还请各位大人能慷慨解囊,表现得好的,父皇和本宫都看在眼里,表现得不好的,本宫也会记在心里,各位自己斟酌着办吧。”
皇帝差点给她鼓掌。
清点完之后,锁上凌家上门,贴上封条,再由这些御林军把财物一箱箱送往国库,跟户部官员交接,此次抄家的任务就算圆满结束。
沈玄弈进府看了一圈,除了负责清点的禁军之外,还有四个黑色劲衣男子正在府里巡逻,周身气势内敛,却掩不住训练有素的那种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