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洲目光更冷冽:“你又在装什么傻?”
装傻?
沈月溪愣住,听不明白。
裴衍洲可以不爱她,也可以讽刺贬低自己,但她是他明媒正娶的皇后,是太后钦定的儿媳妇!
这是整个北清无人不知的事实。
裴衍洲却没再理会沈月溪,抬步便往外走。
拿走这件东西,此后他与她便彻底两清。
宫外不知何时飘下了雪。
沈月溪无心与他争吵,追上前拉住他的大氅。
“衍洲,宫路湿滑,还是留下等雪停了……”
话未说完,被裴衍洲冷声打断:“不必!”
他甩开她的手,又将大氅脱下,直接摔在地上。
殿门被重重合上,也像砸在了沈月溪的心上。
她怔楞地看着那件大氅,缓缓瘫坐在地。
只因她碰过,裴衍洲便不要了……
他就这般厌弃自己?
好久,沈月溪才回过神。
她再次拿起木牌,不顾手腕疼痛将最后一处刻好,便带着它匆匆离开了长乐宫。
顶雪来到议事殿门前,沈月溪正欲推门而进,却被太监拦住。
“皇后……姑娘,皇上正在里面忙呢,不见人。”
沈月溪皱起眉:“本宫乃一国之后,你竟敢拦?”
小太监愣住,神色变幻莫测。
倏地,身后一道声音:“月溪?”
沈月溪侧眸,瞧见来人是首辅裴容,连忙迎上去:“阿容,衍洲他在忙,你帮我把这个带给他好不好?”
四目相对,裴容欲言又止,迟疑片刻方缓缓开口。
“月溪,你是不是又忘了你已经被衍洲……废后了?”
话落,沈月溪浑身一震。
她呆滞了好久,才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
“月溪……”裴容有些担忧地瞧着她,想说些什么。
但沈月溪强扯出抹笑容,还是把木牌递了过去:“我刻了很久,还是帮我带给他吧。”
言罢,她抬步便离开。
可刚走出不远,却听身后殿中传来裴衍洲冰冷的嗓音:“裴容,把那破东西丢了。”
裴容拧着眉:“衍洲,这好歹是她的心意,你……”
话未说完,裴衍洲从他手中拿过木牌,直接抬手丢出了议事殿。
呼啸的风雪声中,木牌落地的声音却那样清晰。
沈月溪缓缓走回去,俯身从地上捡起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