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张摇头,手指紧紧攥着他腰间布料。他实在太白了,病态似的苍白,于是此刻,他发红的眼尾便被怀里的我瞧个一清二楚。薛准生气了。「真不是!我不知道,我就是睡着了……」太后私通,可是大罪!我怕得要命,越说越委屈,越说声音越哽咽。薛准垂眸,眸中神色晦暗不明,只吩咐手下把人再连带着床上那个没醒的一齐拖下去。手下应声后,他面无表情地伸出手,细致地擦去我脸上的泪水,一言不发。书中没写过,但此刻的薛准,看向我这个所谓母后的目光中,掺杂了某种难以界定的情绪。我只觉得他处于盛怒边缘,却破天荒地克制自己不要发疯。「好了,」薛准稍稍松开对我的钳制,哑声道,「我看得出,这是什么局。」是了,他怎么会看不出呢。那些人以为自己能利用他关心则乱,但实在是小看了他。 于那样血海浮沉之中活下来的人,心中不可能只有私情。刚才还没太大感觉,此刻我放下悬着的心,便感觉到皮肤像被灌了热油似的滚烫,我不由自主地将胳膊缠上他脖颈,触碰到他身体的一刹那,像是被他偏凉的体温安抚似的,我神智竟然有些许的清明。迷离恍惚间,我看见薛准眼睛发红,呼吸好像乱了一下,他声音哑得勾人心痒:「药?」我接不出话,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烧着了,皮肤接触如饮鸩止渴,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滑下,探进他肩膀处,轻轻一抬,他披着的大氅便滑落半边。没再任由我放肆,薛准把我用大氅一卷,像一条长寿司似的,抱出了门。不知走了多久,我感觉到仿佛被轻轻放下,我挣扎着睁眼,是我平日里住的寝殿。薛准要走,被我攀住脖子。下一秒,有冰凉的吻落在我挣扎间暴露在外的锁骨上,吻逐渐变得细碎,一点一点地挪下去。「母后……」耳边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我一面难以忍受身体里的躁动,一面又为自己的姿态感到羞耻委屈,没忍住落下泪来。似乎是感知到我的眼泪,薛准沉沉地叹了口气,又是一吻落在我下颌骨边,轻柔且小心翼翼,却带着不甘心的力道,「……算了,纵你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