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小姑娘不经吓。”顾惟川很是可惜。江韫将那杯酒推给一个女郎,“你喝。”江小阎王给的酒,喝死也得喝,女郎一仰头全灌了下去,尝到那颗糖的甜味,才把心放到肚子里。顾惟川:“你看,一吓就逃跑了,还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看样子是不敢回来咯。”他看热闹不嫌事大,顾惟川是在来的时候碰到的她,听她和服务员报了名字,心下一动就把她带到这里。他接着自说自话:“宋家的不做人,你说推给程慎也就算了,他们心里憋着气,想着便宜谁也不想便宜程慎,你猜我在门口听见她报了谁的包厢。”江韫弹着烟灰,一点没有搭话的意思。“那个那个谁,一个专睡小姑娘的老头。”顾惟川不记得名字,只记得约莫是个事。“还是个未经事的?”江韫回想刚刚还坐在他对面的女人,一双水润的杏眼,偏又眼角狭长,随意看一看人,都像带着钩子。他们这样的男人,见过的女人不少,千娇百媚的有,清纯无辜的也有,而将这两种气质混杂在一起的,还真不多见,明明心里怕得要死,明面上还要坐立不动。 宋姝音有一种恰到分寸的脆弱,让人有一种毁灭的欲望。顾惟川没头脑地来了一句:“我是看你两挺搭的。”“嗯?”江韫抛进一颗糖,舔了舔嘴唇。“我是说长相哈,再说我看你素得也挺久的,给你找点乐子不是,你倒好,直接把人吓跑,白费我一番心意,我看人家是不会回来了,说不定这下已经去了老头的包厢……”顾惟川和身边的女郎打成一片,没个正形。江韫嫌弃看了他一眼,起身去外边抽烟。宋姝音在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她没吃饭,胃里全是酒精,刺得很疼,每一次呼吸都在抖着,宋家都觉得她是祸水,事情由她而起,当然是把她推出来。带来的钱全都输了,她不回去的话也不知道去求谁了,她洗了把脸,再出来,站在走廊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时,走廊上一个肥头大耳的老头盯上了她,老头见过她的照片,宋家人说了今天会把小美人送过来的,等了半天还以为不来了,气得他喝了几瓶酒,这下看到人了,怒不打一处来。老头立刻就去摸她,宋姝音立刻反应过来往旁边一躲,老头这下火从心头起,低骂道:“*!”反手就要扇巴掌,宋姝音害怕得连忙后退,却被老头踩住了礼服。她死死护住胸前的衣领,躲闪的时候脑袋磕在墙上,发丝散开,露肩的裙子越来越低,老头猥琐笑起来,把她往包厢带。那个包厢号,就是宋家要她来的包厢,宋姝音心下一片冰凉,心下全都明白了,宋家这是完全不管她死活的。她想要呼叫,一旁的服务员都像没有看到,是了,这里是声色,客户最大,出了什么事,都能被兜住。慌张之中,有一个人影显得那么突兀,江韫正在走廊的尽头靠着窗户抽烟,他的手搭在外面有一下没一下弹着烟灰,呼出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轮廓,但是她还是透过烟雾望进了他的眼眸,他也在看她,不过就像是看一出事不关己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