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散文:木槿花开
经典散文:木槿花开1突然喜欢上,木槿。
因为,花期长,也因为,花期短。
曾经相遇,
晴天,雨天,
两朵,一朵。
她是《诗经》里的舜华,转瞬即逝的意味里,带着些许,低调的华丽。
粉粉,紫紫染上花瓣,带着褶皱,渐次舒展,
宁静地,毫不喧研。
又别于寂静,亭亭地伫立,枝枝杈杈像火焰般,上窜……
这种美,带着哀伤。
看着她,绽放。看着她,渐拢。看着她,凋落。
如果每种花都带着意义,那么,木槿的花语,会不会是,
代表着,
朝生暮死的,美好。
后视镜上,挂着一串茉莉,灵动地,摆。
才记起,到了茉莉花开的季节。
翠绿的柄,花,白色,
不透水汽,不透强光,
带着白瓷的洁净,柔和。
浅笑,忘却。
紫薇开了,木芙蓉也是,
说,
比往年早,
半个多月。
凌霄,突然开了。
她的背后,有着一片繁复的枝叶,
可她却生出细长的出挑,桔红的花,
一切,反映地鲜明。
试图远离,还是更,迫近云霄……
可,总不像荷花那般大气,
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这样的清丽,自然也,
无能为力。
盘根错节,扔不掉。
又看到梧桐,
张扬的枝叶,为热,
推波助澜。
所以更喜欢,合欢。
带着清凉的绿,像一湖深邃地水……
白天,叶对开,直直的树干,置顶,打开一把大伞;
夜间,叶合拢,月光透过,
依然清晰,
纤细,有力,静谧。
该幸福,像花儿一样。
已然,美然,
他解,不如,
自解。
经典散文:木槿花开2小时候,我老家是个大屋场,一个小山的下边一共有六七户人家,家家都是栽着木槿花树作为篱笆墙,就连菜园子都是用木槿花树作为围挡家禽进去的阻隔。所以到了木槿花开的季节,到处是白的、粉紫的,连我们这些小屁孩的梦里都飘着木槿花香。
木槿花开得不是特别鲜艳,花香也不很浓郁,因为稀松平常,我们也不是很珍惜。真是丢人,我以前一直把它当作茉莉花,如果不是上网百度,我还会一直错误认知下去。
在我7岁之前,有个很要好的玩伴,天天同进同出,有时候还同床共枕。她叫红艳,比我小半岁,住在她姨家里。她母亲是老师,就在我们村里教书,父亲是知识青年,被下放到很远的地方去了。我们小时候是不用上幼儿园的,所以俩小丫头时时刻刻打闹在一起。
她出生书香,所以她懂的比我多,我老分不清蓝和绿,总把深绿说是蓝,她就跟我据理力争,我依仗着比她大,偏不以她为对,她就找来她母亲给我解释,可是下次我仍然搞错。再搞错的时候,她就很生气,不理我。现在想起,我确实是笨,有点“朽木不可雕”的.味道。
那个时候,我家里还住着一个病入膏肓的“五伯娭毑”,红艳很友善,五伯娭毑寂寞且神志清楚的时候,红艳绝对会比我主动去给娭毑跳舞、唱歌,我就不行,我总是很不情愿。
红艳也长得比我美,她是那种纯纯的美,一颦一笑很有韵味的那种,特别淑女,尤其是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水汪汪的,连我都喜欢,更别说大人们了。并且她的嘴比我甜很多,像只小燕子,叽叽喳喳,热热闹闹,飞来飞去的。
某天,我和她跑篱笆前摘花,我摘下一朵浅紫色的戴自己头上,她却摘下很多,编成一个花环挂在胸前,然后告诉我:“我妈妈说,白色的花可以吃。”还真的一瓣瓣往嘴里送。我也跟着她去尝,味道淡淡的,不好吃,不如糖果的味道,可是她又说,“吃花朵就能长得像花儿一样。”我偏不信,这是什么鬼话呀。可是,她真的长得就是花儿一样,这可是明摆着的残酷现实。
那年夏天,她母亲觉得让她老在姨妈家祸害着不好,要把她关到学校的课堂里去。她哭着喊着:“罗生也去,她不去我就不去。”我的读书生涯就是在她的哭喊声中开始的。在课堂上,她肆无忌惮,因为她母亲就是我们的班主任兼语文、数学老师。她可以撕男同学的书,现在想起真是解气,因为那男孩子专门欺负我!不过她却被她母亲狠狠地、狠狠地揍了一顿,然后罚站了一整堂课,然后她母亲赔了一本新书给那个男孩子。从此,我们俩小女孩特别讨厌那个男孩子,觉得他那么凶、那么令人讨厌,居然还能得到老师的偏袒。小学一年级里,我和红艳就像一对孪生姐妹,任何时候都形影不离。在学校里,她有的,我也必须有,不然她就跟她母亲赌气。
可是,她才读了一年,她父亲恢复工作了,她们全家要回城市去了。走的时候,我们俩恋恋不舍。
“你以后都是城里人了,我还是乡里的,你不要嫌弃我哟!”
“哪里会?我以后只要放假就回姨妈家来。你努力读书咯,以后也可以考到城里来的。”
“嗯。你一定要回来哦,我没法子去城里看你,对不起哈。”
“没关系,妈妈说我们可以写信的。”
是啊,这个书信一直写到我们走出校门,哪怕现在大屋场已经没有木槿花开了,但我和她心里的木槿花年年岁岁都在开着,直到地老天荒… …
经典散文:木槿花开35月底,到南国厦门参加全球水产冻品行业大会,入住的厦门荣誉国际酒店,就在海滩边。清晨,我照例坚持我已有近三年的晨练。沿着环岛南路,在20多度的温度下,我“享受”着海边略有海腥味的热风,不一会,便大汗淋漓。在擦拭迷离双眼的汗水时,前面迎来了木槿树。
木槿,对我来说,并不陌生,但好奇的是这里的木槿树当作了绿化带,有一米多高、一米多宽,修剪得整整齐齐,这在都市中不常见。更让我好奇的是这里的木槿已星星点点开始开花,而上海的木槿花,我分明记得是在6月底7月初才开,为验证自己并没有“老糊涂”,回上海后,我在几乎天天去晨练的上海共青森林公园里,特意仔细看了看木槿,木槿的枝头,至今花蕾都还没一个,看来,南国厦门的木槿花,比起上海,要早来了个把月。
木槿花,没有石蒜的妖艳,没有月季和玫瑰的多彩,没有薰衣草的浪漫,木槿花虽然也有纯白、淡粉红、淡紫、紫红等颜色,但共青森林公园里的木槿,数量不多,也不集中,观赏性自然不是太高,在景点和花卉的数量、品种洋洋洒洒的公园中,很难得到更多人的关注,更不要说青睐了。但是,我却对木槿情有独钟。
出生于上海郊区农村的我,对木槿印象很深。上世纪70年代以前,农村种植木槿很是普遍,在吃饱饭都是奢望的年代,种植木槿可不是为了绿化或美化环境,而是因为它可以用来做篱笆,多用它来围起一点点小的可怜的自留地,当时的自留地一般只种些蔬菜,只能自用而不能出卖,否则就是“资本主义尾巴”,要割掉,要批判。由于那时的木槿多用作篱笆,有人就将木槿叫做篱笆树。至于为什么用木槿而不用别的树做篱笆,没想,没问,也没人告诉我,那时,人小,在农村,见不多,识更不广,以后也就是想当然认为是木槿好伺候的缘故,因为自留地大多在宅前宅后,而宅前宅后的土地,都不是太好,要么太阴,要么太干燥,要么太贫瘠,而木槿对环境的适应性很强,肥瘦不拘,干湿不拘,寒热不拘,喜光而不怕阴,同时,作为篱笆,容易分蘖但又容易修剪、扦插,也是木槿的一大优点。当然,用木槿而不用木条、竹竿等做篱笆,更多的是因为可以节约人工和材料。
木槿除了做篱笆外,还有一个实用功能,就是可以将木槿叶和花搓烂,用来洗头。那年代,肥皂也是稀罕物,农民没钱买,即使有钱,也不是你想买就能买的,而要凭票。那时,农民衣服大多用粗布做成,加上干农活衣服容易弄脏,洗衣很费肥皂,凭票供应的那点肥皂往往不够,这时,木槿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用搓烂的木槿花和叶洗头。女人的头发长,易沾灰,加上女人爱干净,洗发自然也比男人勤多了,如果几天连着阴雨后,明晃晃的太阳出来了,农活又不多,休息时,我的姐姐和周围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女人们,一准来到宅前宅后的木槿树边,连叶带花,大把大把的揪下来,围着水井,用手搓烂,直到搓出泡沫,敷在头上当作肥皂洗头。洗头时,有自己洗的,有大帮小洗的,也有相互帮着洗的,嘻嘻哈哈,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有点过节的气氛。这样的洗头,效果不比当时的日用肥皂差,省了钱,又图个热闹开心。
1978年初春,通过 “文革”后的第一次高考,我离开了乡下进城念书后,才知道普普通通的木槿除了做篱笆和洗头外,还有更大的用处。美化环境,多点色彩先悦目再赏心自不用说,保护环境,能吸附有害气体,木槿享有“天然解毒机”的美称。另外,木槿花还有食用保健价值,它含有蛋白质、脂肪、粗纤维、维生素C、氨基酸等成分,营养价值很高,可以用来做菜,凉拌、炒制、煲汤皆宜,木槿花汁还有止渴醒脑的保健作用,作为高血压患者的我,更是对木槿花汤难以忘怀,因为常吃对高血压有食疗作用。木槿的花、果、根、叶、皮都可以入药,对现在常见的“富贵病”胆固醇过高和腹泻、气管炎、神经性头疼等毛病有疗效,因此,说木槿全身是个宝,确实一点不夸张。
木槿,无论从叶、从枝,还是从花,没有任何出挑之处,因此,在老家时,从来没认真看过它一眼,书念多了,方知普通的木槿其实并不普通,后来,每每看见木槿,看见木槿花开,我总怀有一种莫名的歉意,木槿上寄托着的乡情和乡愁,也就愈加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