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有备而来。
慌乱之际,一个戴着鸭舌帽、黑口罩的男生拨开人群将我带走。
他的手牵住我手的瞬间,我就知道。
是陆刃。
那段时间,我被网暴得体无完肤。
连带着陆刃也被一起黑了个遍。
我俩躲在出租屋里,陆刃不让我上网看手机。
我第一次对「网暴」这个字如此感同身受,晚上连做噩梦都梦到有人追着我辱骂我。
一夜难安,醒来陆刃抱着我,低头给我擦汗。
我一身冷汗,身上又湿又黏:
「陆刃,你以前被那些人骂的时候,在想什么?」
他一向话不多,可那天他出奇地有耐性给我讲话:
「选择了这条路的时候,就明白。
「人言可畏,是不可能做到不在乎、不计较的。
「可你的生活重心不是这个,你的重心是我和你的家人。
「我们爱你,就足够。」
那是陆刃第一次开口对我说爱。
我只当他是把我当家人。
直到陆刃重新翻红,一部原先并不被看好的剧让他成为假期最大黑马,从一众片子里杀出重围。
霸屏流量。
也就是在这时候,我病了。
治不好的病。
陆刃开始变得繁忙,不断出席各个酒会跟各大颁奖典礼。
而我,打算偷偷跑去国外。
我给陆刃找了新的助理,告诉陆刃我想放半年长假。
他虽然不大高兴,把假期硬生生给我扣了一半。
「剩下的留着跟我一起休假。」
上飞机的那天,陆刃赶来送我,他还是一顶鸭舌帽、一个黑口罩,没带助理也没带保镖。
他拧着眉头,垂眼看我,眸子里有嗔怪:
「怎么也不去个暖和点的地方玩,芬兰那么冷。」
说来奇怪,我见了太多男艺人,唯独陆刃撒娇我不觉得违和。
或许是我太喜欢他,他什么动作、语言、表情,我都爱屋及乌的喜欢。
我拍了拍行李箱:「都准备得好好的。」
陆刃突然又问了句:「上个月你去医院,到底是什么病?」
上月我去医院检查起就开始请假,这段时间跟他也没见面,他突然这么一问,我心虚了。
「就是个小胃病。」我笑了声。
这病来得实在太突然,去医院的当天就给我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