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门口那男生，叫肖朗。”
不等温婉开口询问，同桌樊婷婷已经自动开始八卦，
“你没转来之前，一直是年级第一，从来都高居红榜榜首，语文成绩更是高得吓人。婉婉你一来，就把他踩到了第二，想必他是来看看对手长什么样子的。”
温婉勾勾唇角：“对手?”
樊婷婷瞅着她，以为温婉会放出点什么狠话，还在等下文，她却已经低下头，重新写起了卷子。
小球从斜坡上滚下、导体棒切割磁感线，卷子上细细密密的字迹幻化成细碎的光影，在她眼前虚设出一张少年俊俏的脸。
从县一中到省重点，想象中被排斥的情况并未发生，相反的，因为过于优秀的成绩，温婉很快成为高三十班最受欢迎的人。
樊婷婷告诉她：“你来之前，肖朗霸着年级第一的位置整整两年!现在我们班终于有了能和他抗衡的对手，怎么能不让人激动?”
过了两天，温婉拿着题目去物理老师办公室问时，又一次撞见肖朗。
对方正把收上来的周考卷子交给老师，转脸看到她，微微一愣。
物理老师忙着去开会，看了一眼温婉手里的卷子，道：“09年的山东卷啊，正好肖朗你不是上周做过吗?你来给温婉讲讲吧!”
老师拿着包急匆匆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温婉的目光情不自禁落在肖朗脸上，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他脸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光影。
肖朗长得很是好看，皮肤偏白，轮廓鲜明，浅色的瞳仁里满是笑意。
他从桌上抓起笔，转头问：“哪道题?”
“……这个，选择题第22题。”
少年凑近看题目，温婉望见他后颈碎碎绒绒的头发，不由微微出神。
她强迫自己收起散落的神思，将注意力集中在肖朗讲题的声音上。18岁的少年嗓音已经完全褪去了变声期的沙哑，清清朗朗，听上去格外悦耳。
年少的心动大多不需要什么浪漫恢弘的场景，只这一眼就足够。
“D不正确，是因为重力势能没有全部转化成弹性势能，还有一部分内能……”
肖朗耐心讲完，问温婉：“还有哪里不懂吗?”
她摇摇头：“谢谢你。”
办公室里冷气开得十足，两个人很默契地留了下来。
温婉把那道题的解析写好，转头看到肖朗正望着她，瞳孔中好像有光：“温婉同学，你上次考得很好!”
温婉轻笑：“你也不差。”
“嘿，别嚣张，下次这句话就该换我来说了。”
少年骄傲的意气没让她觉得挑衅，反而越发激起了温婉的斗志。
这天凌晨一点，室友们相继睡下，她在一盏调低了亮度的灯下背着单词。
半夜樊婷婷起来上厕所，被她惊到：“靠，婉婉你这也太刻苦了吧?都考到第一了还要三更眠五更起吗?”
温婉低头在纸上写下第200个单词，放轻了声音：“既然考到了第一，当然要努力继续保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