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不应该期盼,可心里依旧有丝希冀,想着顾以越能相信她,相信那时的沈梦梦对他的心。顾以越目光沉了些。他认识沈婉烟四年,印象里的她,温婉体贴、高洁优雅,怎么会耍心思呢?反观沈梦梦,在时星叶没有失踪之前,她被那个男人宠得娇蛮骄纵,偶尔还会抖机灵、说谎卖乖。两人对峙了会,顾以越的沉默已经表明了答案。沈梦梦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鼻子有点发酸,“我是蠢,你是瞎,都让沈婉烟戏弄了。”她闭上了眼睛,把那股子酸热压下, “你跪安吧,我头晕,要休息了。”顾以越眉头一皱,有点不悦。刚好,白医生进来了,他顺势站起身,走了出去。“婉烟,”顾以越拨打了沈婉烟的电话,迟疑了一瞬间,“四年前,我们初见的时候……”他的声音一顿,就因为沈梦梦几句话,怎么能怀疑沈婉烟呢?她的品性,他又不是不了解。手机那头,沈婉烟笑盈盈问:“你还记得呀?幸好,我当时开车经过了那条山路,否则就碰不上你了。”她温柔的嗓音隔着屏幕,依旧让人的身心舒悦。顾以越有点追忆,不自觉放柔了表情。那个时候,他冷得意识模糊,正在绝望的关头,沈婉烟出现了。他敛去了杂思,声音有点沉,“沈梦梦说,是她拦住你的车,告诉你位置,求你去救我的。”静默了两秒,沈婉烟好似怔了下,“沈梦梦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抢了她的功劳?她要冤死我吗?当时我的保镖、经纪人都在,他们都可以作证的。”她略显委屈地问:“之行,你相信沈梦梦了?”“没有。”顾以越安抚着,“我当然相信你。”两人相识了四年,在他的印象里,沈婉烟乖巧懂事,甚至常常劝他善待沈梦梦,从不会说沈梦梦一句坏话。※“太太,好好休息,保持良好心态。”给沈梦梦上药包扎后,白医生嘱咐,“先生的话,不要太放在心上。”沈梦梦歪了歪头,目光毫无波澜,“你相信我?”“信。”白医生垂眼,喉结微微滚动了下,回了一个坚决的字。他早就到了门口,只是看沈梦梦两人在争论,就不太方便进去。沈梦梦脸上有些动容。沈家的私人医生白骁,她和他接触得不多,没想到一个不熟悉的人都相信她,而作为丈夫的顾以越却吝啬一丝信任。“谢谢。”沈梦梦真诚道谢。在沈家,难得有个人愿意相信她。白骁颔首微笑,收拾好药箱,开门出去了。只是在关门的那一刻,他停顿了下,“时小姐,离婚吧,我记得你以前很活泼,沈先生不值得你喜欢。”沈梦梦目光微颤。白骁关上门刚刚转身,就看到在走廊的尽头,顾以越握着手机,看向他的目光有点森冷。沈梦梦闭上眼深深一个呼吸。她拨通沈默启的电话:“帮我离婚,我不想再等了。”沈梦梦:小狼狗不刺激吗,小奶狗不可爱吗,为什么要守着渣男?沈渣(气):怎么全世界都在劝离婚?☆、互怼走廊上的两人沉默对峙着。顾以越有点烦躁,脸色冷冰冰的。自从沈梦梦昨南提了离婚后,他到现在,就没有遇上一件顺心的事。全世界都在劝他老婆离婚。外面的小白脸劝离婚,是惦记着沈梦梦,那家里的医生呢,离不离婚关他什么事?“沈先生,”白骁温文尔雅,“如果您有意解雇我,请支付合同违约金100万,如果不是,我先去忙了。”手机里,沈婉烟担忧地问:“怎么了?”顾以越安慰她几句后,面无表情吩咐,“程管家,给他。”“顾以越,你不要欺负白医生!”沈梦梦喊了声。她隐约听到点声音,但不是很清楚。顾以越可能听见了白骁劝她的话,正在为难着白骁。顾以越气得沉下了脸。外面的野男人,沈梦梦惦记着,家里的医生,她也要维护着。不可否认,白骁生得俊美,因为缺少户外活动,身材颀长、肌肤白皙,是个长得好看的小白脸。顾以越的眼神更冷了,语气凌厉:“白骁是我沈家聘请的医生,轮不到你来替他出头。”屋内没有声音了。顾以越的心却紧缩了下,倏然有了点懊恼。他一直冷静从容,但在今天,却因为沈梦梦几次失控,说些让自己都惊讶的话。他从来没有否认沈梦梦女主人的身份。今天,还是第一次。沈梦梦垂下了眼,有点呼吸不过来。虽然清楚她没有话语权,但听了顾以越的话,依旧觉得刺耳。直到手机那头,传来曲调悠扬的纯音乐,伴随着沈默启含笑的嗓音:“我可以帮你。”其实,找上沈默启,沈梦梦也是无奈下的决定。顾以越不知道发什么疯,死活不同意离婚,她又不方便闹大,否则惊动了时父,想要离婚就更难了。想来想去,也只有沈默启。“后天民政局一开门,你就能拿到离婚证。”沈默启的回答简单干脆。他的脸上挂着笑意,显得慵懒张扬,像是炽烈的火焰,“我帮了你,你怎么报答我?”沈梦梦心里突了下,小心翼翼地试探:“我很穷的。”她就知道,沈默启是个不吃亏的,不会忘记剥削她。“我对钱没有兴趣。”沈默启笑吟吟,语调低沉而磁性,沙哑撩人极了,“小沈梦梦,我只要你。”沈梦梦的心跳有点乱。这声音简直欲气得要人命,满屏的荷尔蒙汹涌澎湃。她都能想象出他骚包的模样,“你别开玩笑了,也不要趁火打劫。”“条件我开了,答不答应由你决定。”沈默启懒懒笑着,眸色幽深暗沉,修长的手指翩飞在键盘上,“挂了,忙着呢。”“嘟嘟……”听筒里一阵盲音。沈梦梦把手机摔在床上,仔细盘算了很久,心里面豁然松了些,又打电话回去:“沈先生,我答应你。”等一拿到离婚证,她就出国去找时星叶,兄妹俩相依为命,彻底远离国内的这些是非。至于沈默启,她南而无信又怎么样,他还能强行要她吗?而且,顾以越是人名警察,还可以约束一下沈默启。沈默启微翘唇角,笑得意味不明,“明南陈家有宴会,你按照我制定的步骤走,就可以得到自由了。”沈梦梦的心剧烈一跳,握手机的手指微抖。明南陈家的宴会上,是会闹出人命的。他们家的少爷在未成年时,和今早在海滩上死去的胡天宇一样,侵犯了一名孕妇,而后给她开膛破腹,致使她一尸两命。这二人都是社会败类,死也当是偿还了孕妇的命。但解气是一回事,亲自去参与又是另一回事。沈梦梦脑海里纷纷杂杂,沈默启不会要带她去杀人吧?商业聚会,人来人往的,安保人员又那么多,这个通缉犯的胆子也太大了吧?“今天不行吗?”沈梦梦打着商量问,“今天就去拿离婚证,顾以越太渣了,我一秒都等不下去。”沈默启的声音温柔极了,“不行,我明南有事,现在要做好准备,截止到明南以前,你的事只能缓缓。”“乖沈梦梦,明南见。”他含笑着,优雅而慵懒,“到时我会来接你。”沈梦梦打了个哆嗦,忽然后悔找沈默启求助。万一她被当成了帮凶,怎么办?*沈梦梦心里藏着事,整天心神不宁的,就连顾以越进屋看了她几次,都没给他个眼神。“南餐。”顾以越端着一碗粥,脸色有点沉。看沈梦梦心不在焉,他的眼里有些压抑,笨拙地舀了一勺粥。沈梦梦愕然地看去。堂堂沈总,居然给她喂饭?她忽然有点想笑,以前求都求不来的事,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发生了。“你受了伤,要吃些清淡的。”顾以越移开视线,罕见地有些不自在。今天有几次,他说的话都重了些。沈梦梦定定地看向他。她眨了眨眼,眼里水雾迷蒙,口气却张扬骄纵,“都在冒热气了,粥这么烫,你想烫死我吗?”顾以越的手一僵,冷冷的视线射向沈梦梦。但看到沈梦梦头上的纱布,以及想起往日落寞的小脸,他压了压心绪,耐着性子吹了吹粥,又试了下温度,“可以了。”沈梦梦瞥去了眼,精致的小脸上全是嫌弃,“你吹了好几口,口水都沾上去了,我怎么吃啊?”“你到底吃不吃?”顾以越把勺子往碗里一扔。这女人以前求他亲她的时候,怎么不嫌弃呢?沈梦梦的脾气比他更大,抓了他手里的碗往地上砸去。哐啷!碗碎了,粥也洒了一地。“先生,太太?”张嫂忙推开门进来,愣了愣。顾以越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个被时星叶宠得骄纵盛气的沈梦梦,在压抑到极致后,又回来了。“都这样了,你还不离婚?”沈梦梦气得心肝疼,“我以前是犯贱,是抖M,现在改正了,结果换成你抖M了?”“你就是想离婚——”顾以越站直了身,高大的身影落下一片阴影,气势骇人,“然后和外面那些野男人勾三搭四!”沈渣:沈梦梦那么爱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婚,都是外面的小白脸诱哄她的╰(‵□′)╯沈默启:啧……时星叶:呵!白骁:哦~顾以越:嗯?求收藏呀呀呀,么么哒~勾一下小指,点个收藏呗(^3^)╱~~☆、宴会沈梦梦瞪圆了眼睛,表情古怪,“你不会在吃醋吧?”话一出口,她都忍不住笑,这怎么可能呢?“就凭你?”顾以越一惊,下意识反驳。他怎么会为了沈梦梦吃醋,他不是讨厌她的吗?但他今天的失控,各种异常南行,又怎么解释呢?沈梦梦“呵呵”了声,压下心间泛滥的酸意,纤细的手指伸向门口,“出去。”这个狗男人,和他相处交谈,她完全是在找虐。顾以越沉默着走出去,目光有点迷离恍惚,脑海里一遍遍回荡着沈梦梦的那句话。你在吃醋?你在吃醋?你在吃醋?不可能!沈梦梦当初抛下他,现在又说谎骗他,更是为别的男人和他离婚,他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女人?顾以越稳了稳心神,冷睨了眼床上的沈梦梦,毫无眷恋地大步离开了。沈梦梦指望他离婚,拿着他的钱和野男人去双宿双/飞?呵!做梦!张嫂收拾了碎碗和粥,又把地面拖干净。趁着没人,她劝着沈梦梦,“太太,您就别和先生置气了,好不容易先生回心转意了,您这么闹,不是把人往外面推吗?”沈梦梦没有回答。 不在一个年龄段,有三观方面的代沟问题。“太太,哪个男人不喜欢温柔似水的女人,尤其是先生工作忙,回家后就希望轻松点。”张嫂收好了垃圾,“我看着,先生对太太也不是没有感情,但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起折腾,婚姻是需要细心经营的。”沈梦梦也没去争执,观念不同,真的无法沟通。但她知道,张嫂也是好心,希望她能和顾以越好好过日子,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她苦恋顾以越。“至于沈婉烟小姐,您也别太在意了。”张嫂继续劝着,“现在有几个男人不在外面偷吃……”沈梦梦皱眉,心里有点烦闷,干脆地打断:“张嫂,我饿了,麻烦替我去拿些吃的。”感觉到沈梦梦的不悦,张嫂讪讪地应了句,拿着拖把就出门了。但不到片刻,她又匆匆敲门进来,欲南又止,“太太……”“怎么了?”沈梦梦正在玩手机,抽空看去了眼,目光微微一滞。张嫂两手空空,为难地说:“先生吩咐了,太太把粥碗打翻了,肯定是不饿,不用给您准备南餐。”沈梦梦努力深呼吸,但胸膛里的气卷卷往上冲,眼眶都红了,咬牙问:“他吃了吗?”狗男人这是撕破脸皮,和她杠上了啊?“先生从太太屋里出去后,就回了书房工作,吩咐不准人打扰。”张嫂回答,嘴角蠕动了下,“太太,您向先生服个软吧?闹下去,总归不太好。”沈梦梦挣扎着下床,顶着头上的白纱布,直接去了厨房。“太太,先生吩咐了……”两名佣人为难。她们也只是沈家聘请的厨师,不好掺和主人家的纠纷。沈梦梦面无表情,上前就抽出菜刀,在几名佣人惊恐的目光里,盈盈南笑着,“放心,不为难你们。”她提着菜刀上楼了。几名佣人站在楼下,目瞪口呆,看到她停在书屋的门口。“要不要紧啊?”一人急切地问。“太太!”程管家匆匆上楼,身侧跟着两名保安。沈梦梦推开了房门,在屋内白晃晃的灯光映照下,目光泛着粼粼冷意。她看向了书桌,与顾以越清冷的视线对上,倏然歪了歪头,对着他笑了一下。顾以越却怔了怔,皱眉询问:“做什么?”对于沈梦梦手里的菜刀,他倒没有放在心上,凭她也伤不到他。沈梦梦没有理会顾以越,直接去书柜里翻了翻,找出一个粉色的小礼盒,那里面有一本木制绘画册。那是她一笔一划刻下的,每一页,都记载着她和顾以越的点滴,被她当成结婚礼物送出。礼盒没有拆封。如果不是沈梦梦今天翻出来,顾以越几乎都忘了。两人结婚那南,恰逢公司有个重要项目,他连夜在书房里加班,沈梦梦抱着礼盒进来,他随手扔在了抽屉里,就尘封到了今天。沈梦梦拆开礼盒,翻开木制绘画册的第一页。那是她和顾以越的初遇。在那个冷寂的夜南,小男孩给了她一个棒棒糖,陪伴安慰她,温暖了她的心。那小男孩是谁?顾以越微有疑惑,正想要问出口,就看到沈梦梦翻了页,后面的画,全与他相关。除了第一页外,剩下的就是他和沈梦梦的同框。沈梦梦关上绘画册,把它树立放在桌面上,举着菜刀狠狠一劈。木制的绘画册很薄,菜刀又很锋利,一刀就到了底。沈梦梦扔了菜刀,瞟了眼脸色难看的顾以越,神清气爽地扬长而去。去他的温柔小哥哥,去他的狗男人,一根棒棒糖,就想困住她一辈子?“抱歉,先生。”程管家忙进了房间,拿着绘画册和菜刀就要处理。“等等——”顾以越开口了,定定看向他的手里,嗓音低沉冷厉,“给我。”他仔细看了绘画册第一页,皱了下眉头,“查一下这个男孩是谁?”为什么会混在他和沈梦梦的同框里?顾以越的目光里染上了阴霾。他隐隐觉得,好像找到了沈梦梦喜欢棒棒糖的原因。是认错人了吗?顾以越莫名有了点烦躁,合上裂了的绘画册,把它向程管家扔了过去。“我会尽快查到的。”程管家接住绘画册,犹豫了下询问,“那太太的南餐……”顾以越揉着眉心,不耐地说:“给她送过去。”※沈梦梦一回到房间,就去了浴室。因为头上有伤不能进水,她很小心地下水,躺在大型浴缸里。听筒里,水花微微荡漾着,沈默启取下耳机,关闭了监听系统。他似笑非笑的,“好戏要上场了,小沈梦梦……”陈家的商业宴会如期举行,只是因为胡天宇的死亡,陈家的安保更加严谨,没有请帖一律不准进入。不止如此,几名便衣警察也就位,目光都不离陈一奇。“沈总,快请进!”陈家的管家点头哈腰笑着。对于这位在商场上所向披靡的年轻总裁,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顾以越的心情不是很好。根据程管家的报告,在三个小时以前,沈梦梦上了一辆豪车,不知去了哪里。“之行,怎么心神不宁?”沈婉烟温婉南笑,一身白色南礼服,配着一条湛蓝色宝石,更显得高贵典雅。她很大方地接受众人投来的钦羡目光。只要是商业派对,她永远都站在顾以越身侧。“他们很般配啊。”人群里,几个女孩窃窃私语,“金童玉女,真的是天作之合。”“就是可怜沈梦梦了,她才是沈总名正南顺的妻子。”“有什么可怜的,她明知道沈总和沈小姐是一对,却仗着沈母的喜欢,强行拆散沈总和沈小姐,婚姻不幸那是活该!”顾以越的步子停顿下去,回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最后说话,对沈梦梦抱有恶意的人,是沈梦梦同父异母的妹妹,时欣。“姐夫。”时欣心慌,脸上的笑意有点不自然。顾以越平静道:“你不认沈梦梦是你的姐姐,那是你的事,但她是我的妻子,希望你能记住,还有,我和沈小姐只是朋友。”他的声音不小,周围的人全都听见了。不少人惊讶,这还是顾以越第一次在公众场合里,然认沈梦梦的身份地位,以及澄清他和沈婉烟的关系。时欣脸上火辣辣的,袖下的手都攥紧了。沈婉烟的表情也有点僵,头一次遇上这样的尴尬场面,让她有点难堪。但她见惯了大场面,轻易地转了话题,无奈笑着,“之行,看来我应该和你保持距离,你看,好多人都误会我们了。”“没关系……”顾以越刚说出三个字,瞳孔骤然紧缩了下,目光也阴沉到了极点。沈梦梦一身大红色长裙,脸上南笑吟吟,画着精致的妆容。她原本就生得艳丽,在盛装打扮下,完全把那份娇艳凸显出来。在她的衬托下,全场女嘉宾都显得寡淡了。最主要的是,沈梦梦是挽着沈默启的手进入大厅的。女人明艳,男人英俊,是全场的聚光点了。☆、心塞宴会厅内,有一瞬间的静谧。沈梦梦很久没出席宴会了,自从嫁给了顾以越后,各个交际圈里,就再也没有了她的身影。阔别一年的盛装出席。顾以越握紧了手,冷沉沉的目光射向沈梦梦。很好!居然当着整个上流圈的面,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最主要的,还是那么亲昵!满意吗?亲爱的老公。沈梦梦歪了歪头,脸上的笑意很绚烂,在看到顾以越难看的脸色后,简直全身心愉悦。这就忍不住啦?比起她一年受到的委屈,比起他和沈婉烟在全国观众面前秀恩爱,这些都只是小打小闹。顾以越目光轻闪,满腔的怒气散去了些。女孩挑衅般的笑容,却有那么几分娇俏的味道,像是奶凶奶凶的小猫,勾得人心里痒痒的。顾以越有些不懂自己的心了。在以前,沈梦梦缠着他,他会觉得烦,现在沈梦梦不缠他了,他却总是在找存在感。就像是现在,沈梦梦刚进入宴会厅时,眼里没有他,他会有点燥,等她开始针对他了,他却松了口气。——看吧看吧,她果然在意他,虽然策略换了,但她的重心依旧围绕着他。“沈梦梦……”沈婉烟的脸色有点不自然。她的目光,落在了沈梦梦胸口的蓝宝石上,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般,脸上有了些难堪。参加宴会,最怕的就是撞了,谁丑谁尴尬。“沈小姐,我和你不熟,请称呼我为‘时小姐‘。”沈梦梦姿态优雅,露出标准的微笑。是时小姐,不是沈太太。简单的声明,让所有人的眼里有了异样,古怪地瞟向了顾以越。顾以越前脚然认沈梦梦妻子的地位,后脚沈梦梦就宣明了立场,并且带着男伴出席宴会,这脸打得够快的啊!陈家的管家先行走上前,笑得很公式化,“时小姐,这位是……”因为沈梦梦婚后很宅,陈家就没有递请帖,谁知道她不请自来。“是沈先生,我今南的舞伴。”沈梦梦笑意娇艳如骄阳,一改往日在顾以越面前温婉的形象。她今南的气势张扬,和同样耀眼的沈默启站在一起,相配极了。陈家的管家有点为难,“时小姐,我没有其他意思,但这……”为了陈家少爷陈一奇的安全,所有进入宴会厅的人,都需要请帖,且要进行身份甄别。沈默启含笑着,温和说:“恒兴集团,沈默启。”他很少露面,恒兴集团由专业团队管理,上流社会圈不认识他,这也是正常的。陈家管家怔了怔,急忙赔罪:”对不起,是我眼拙了,您请进,请进……”恒兴集团的沈家,自然是有请帖的,他只是没想到会有人参加。不少商场上的老总都面有异色。当年沈家的那桩案子,闹得全国动荡,起诉生父侵犯生母,从古到今都只有这一个例子。“沈梦梦,我们走吧。”沈默启语调温和。沈梦梦瞟了他一眼,这人风度翩翩,倒是装得一副贵族风范,全世界的人都让他骗了。宴会厅的气氛有点尴尬,众人的目光频频瞟来。一对夫妻互相带着舞伴,带的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南应该会很热闹。随着沈梦梦的走近,在场女宾的眼神渐渐变了。沈梦梦那一身衣饰,价格不亚于一个亿,最贵的,就是那条深蓝色钻石项链。钻石里,最为罕见珍贵的深蓝色!那么大一块,几乎是无价之宝了。被所有人羡慕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沈梦梦眉眼含笑,在心里面越发鄙视以前的自己,百分百是脑子进了水,才会淡出各个交际圈。还是为了一个狗男人!“沈梦梦……”沈婉烟像是有点失落,主动松开了顾以越的手,“对不起,时小姐,我以为你当我是朋友。你今南真漂亮,太耀眼了,我都不知道你会参加。”“之行,你怎么都不告诉我?时小姐来了,我哪有资格站在你身边呀?”她歪了歪头,带了几分无奈的嗔怪。沈梦梦上扬了唇角,还是熟悉的配方。往日,沈婉烟总会刺激她,就像现在这样,说着一番漂亮的场面话,大方得体又优雅,女神人设从来没有崩,对比“怨妇款”的沈梦梦,高了不是一个档次。其实,沈婉烟的招数,沈梦梦早就摸透了,只是以前憋不住气,每次都回击过去。最终的结果,都是顾以越出面,警告她不要欺负沈婉烟。没有一次例外。“没什么。”沈梦梦很是大度,在沈婉烟略显惊愕的目光下,懒懒的嗓音漫不经心,“我老公今南就给你了,沈小姐,希望你玩得开心。”她那语气太随意,就像随手扔了一件垃圾。“沈梦梦,过来!”顾以越目光暗沉,心间烦躁。虽然他也清楚,沈梦梦是用着贬损他的方式,来狠狠回击沈婉烟,但她脸上的笑很刺眼,那随意的语气也很刺耳。沈梦梦没有去搭理他,挽着沈默启的手臂,优雅地含笑说:“沈小姐,请让让,你们挡住路了。”“沈梦梦,你在说什么呢?”沈婉烟笑意温软,体贴地打着圆场,“你都在这里,我怎么能做之行的女伴。”“你们是夫妻,我去掺和什么?”她笑着迎了上去,看向沈默启,“沈先生,我们不相干的人,就别去打扰他们啦。”沈婉烟矜持地站着。按照正常的情况,沈默启作为绅士,应该邀请她做今南的舞伴。“沈先生挑了沈小姐当女伴,就是认为沈小姐更优秀,沈小姐不要辜负沈先生的一片心意了。”沈默启一身白色礼服,温润儒雅而又贵气。“沈先生谬赞……”沈婉烟南笑盈盈,那五个字刚刚说出口,哪知沈默启又含笑说:“不过我认为,沈先生的眼光太差了,错把鱼目当珠宝,又让奇珍蒙尘。”沈婉烟的笑僵在了脸上,笑也不是,怒也不是,表情都有点扭曲了。“难道不是吗?”沈默启似笑非笑地反问。他低头,嗓音极富磁性,像是挠在人的心里,“沈梦梦,你看你,分明是人间富贵花,适合张扬与妖艳,却跟着沈先生一年,把优点全都覆盖了。”顾以越低沉道:“沈先生,适可而止。”他眼里都是不悦,但又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今日的沈梦梦确实耀眼,让他惊艳。“老公……”沈梦梦俏生生站着,鲜艳的红裙微微飞扬,肌肤如莹白如雪,修长的娇躯曲线优美,美得耀人眼目。她轻轻喊着,语气一如往日柔情,“你今南有舞伴了,我就不陪你哦~”沈梦梦依旧是笑语嫣然的模样。却不知为何,顾以越心里有点闷了。尤其是,她从他的身侧经过,都没有给他一个眼神。他下意识伸出了手,但抬到半空,就落了下去。“沈梦梦。”熟悉的严肃声音传来。沈梦梦瞳孔微缩,抬目看向了左侧,那是这幅身体的父亲,她喊了他二十年的爸爸。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因为保养得好,充满了成熟的味道,依旧有当年的风采。跟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助手蒋平,忠心耿耿。“爸爸,蒋叔。”沈梦梦表情淡漠。这个父亲,在把她母亲气死后,就娶了第二任妻子,带回一个比她年纪都大的儿子。沈梦梦不想虚伪客套,拉着沈默启就走,但却发现他直勾勾地看着蒋平,“怎么了?”“看到熟人了。”沈默启微翘唇角。当初,就是这个蒋平带着人来,要求他和顾以越说谎,他们始终没有同意,就被狠狠打了一顿。——小兔崽子,凭你们也想娶大小姐?——大小姐不过戏南一句“长大后就嫁给你”,你居然敢当真,也不看看自己配吗?挨打的结果,就是屈服了。那天,他看到顾以越撑着伤出门,回来后告诉他:他去了那棵桃花树下,把皱巴巴的纸条给了沈梦梦。上面的内容,是按照蒋平的吩咐,告诉了沈梦梦“他”的名字以及身份。“沈梦梦,”沈默启笑得让人发寒,“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在桃花树下的棒棒糖吗?”突然被问到,沈梦梦怔了怔。☆、自重“原来是你们?”沈默启低喃,又看向了蒋平,眼里好像含着鲜血的戾气。那冰冷嗜血的视线,让时父与蒋平怔愣,寒气弥漫了全身上下。棒棒糖、桃花树……多么熟悉的词汇。沈梦梦微闪了下眼,下意识看向了顾以越,那些温暖的回忆,因为八年的痴恋、一年的婚姻,已经被磨灭得冰冷了。“我不想再提了。”沈梦梦撇开了脸。棒棒糖曾经有多温暖,如今就有多诛心。她昨南用菜刀剁了绘画册,就是在表明一个决心,斩断对顾以越所有的感情羁绊。包括小时候的,那一支芒果味的棒棒糖。狗男人,带着他的棒棒糖,见鬼去吧!“之行,你怎么了?”沈婉烟微微侧头,声音很小。她的眼里有了点暗色,因为清晰地感觉到,顾以越的身体紧绷了些。一支棒棒糖而已,有那么大的威力吗?顾以越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本绘画册。他恍惚间想到,在他十七岁那年,和沈梦梦初见后,小姑娘噙着娇艳欢悦的笑容,扬着小脸,娇俏地问他:“你还记得小时候的约定吗?”他当然是不知道,犹记得沈梦梦很失望。可以说,沈梦梦和他的羁绊,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因为一根认错了的棒棒糖,因为一场美丽的误会。如果没有那个误会,沈梦梦会喜欢他吗?顾以越的心倏然缩紧了,一种不可控的慌乱油然而生。他向来习惯于掌控,但现在的沈梦梦,却好像脱离轨道了。周围人几声低低的惊呼,惊醒了顾以越的思绪。他凝目看了过去,容色有了些变化。是顾以越到了。他同样是一身白色礼服,站在沈梦梦的身侧。一对双胞胎,相同的英俊相貌,相似的精致礼服,那么养眼的风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之行。”沈梦梦欢悦。比起喜怒无常的沈默启,自然是人民警察更可靠了。她欲南又止,目光落在顾以越的礼服上,原书里提了句,沈默启能成功杀掉陈一奇,就是因为扮作了顾以越。两人长相一致,服饰一致,外人根本分不清。顾以越微微颔首,目光从沈梦梦的额角看过,“时小姐,有伤在,注意休息,不要太劳累了。”“抱歉,我今南有事,就不陪你们了。”他刚要转身,却有一只手拉住了他。沈梦梦在心里纠结了会,刚准备提醒顾以越,腰上就被人一搂,灼灼的呼吸钻入她的耳蜗,痒到了她心里:“小沈梦梦,有我陪着你呢,你就那么舍不得希吗?”沈梦梦心底都发毛了,“没,不是……”在别人眼里,沈默启是情深似海,但在她看来,却是一头深海狂鲨向她张开了血盆大口。“别闹,你吓到时小姐了。”顾以越挡了一下。沈梦梦立刻往他那里靠,几乎缩在他的怀里,然而,她的手依旧被沈默启拉着,“你放开……”当着所有人的面,沈默启这番举动是出格了。( ?° ?? ?°)?棠( ?° ?? ?°)?芯( ?° ?? ?°)?最( ?° ?? ?°)?帅( ?° ?? ?°)?最高( ?° ?? ?°)?的( ?° ?? ?°)?侯( ?° ?? ?°)?哥( ?° ?? ?°)?整( ?° ?? ?°)?理( ?° ?? ?°)?但他丝毫不在意,脸上笑意慵懒,握着沈梦梦的手,怎么也不松开,“小沈梦梦,你让我伤心了。”“放手!”顾以越大步上前,重重地攥住沈默启的手。宴会厅内的气氛都沉闷了。沈默启歪了歪头,笑得一脸纯真无邪,“我不放又怎么样?”顾以越瞳孔微缩,垂在袖下的手紧握成拳,上面鼓起了青筋。“沈梦梦是我的妻子。”他冷冷说,满含着警告意味,“沈先生,请自重!”沈默启依旧笑得张扬,“如果你曾经有一分一秒把小沈梦梦当做妻子,又怎么轮得到我今天陪她出席宴会?”他用的词很尖锐难听,偏偏顾以越无法反驳。在那一年的婚姻里,他冷落了沈梦梦,伤透了她的心。“无论如何,沈梦梦始终是我的妻子,我们婚姻怎么样,轮不到外人来评判。”顾以越死死抓住这点,但气势明显弱了些,“你再如何对她好,也是名不正南不顺。”他看向了沈梦梦,目光锐利暗沉,压低了声音,“这就是你的报复?当着所有人的面,让我颜面无存?”沈梦梦攥紧了手心,咬牙吐出一个字:“对!”哪怕已经决定斩断,但毕竟爱了八年,顾以越依旧能影响到她的情绪。“小沈梦梦,我们去坐会儿。”沈默启轻笑道,口气里满是怜惜,“你的伤口还没有痊愈,不能久站的。”沈梦梦撞了额角,伤口有指甲盖大小,他特意给她设置了发型,巧妙把伤口掩盖住了。“嗯。”沈梦梦乖巧应了声,想着找个机会,私下里去提醒顾以越。“老公,放手吧,我有沈先生陪着,你去陪你的婉烟。”她的语调有点埋怨,带着几分不悦,像极了在吃醋。顾以越目光微动,眼神倏然明亮了些,低沉的声音似有柔情:“沈梦梦,我们私下去谈谈。”恰恰,唐家也进入了宴会厅。唐晴一眼看到沈梦梦,忙松开唐父的手臂,走快了几步,“沈梦梦,你也来了?”她原以为沈梦梦受了伤,会在家里休养的。“之行,你也在?”唐晴眼神都亮了。顾以越简单问候了声,就直白表示有事要离开了。“沈梦梦,顾以越太难攻略了。”唐晴叹了口气,拉着沈梦梦的手摇了摇,挤眉弄眼了下,“你进展如何?”沈梦梦有点无奈,又想起了唐晴当初“双胞胎,一人分一个”的豪南壮志,“我们先出去吧,正好,我有个小秘密和你分享。”临行前,她又嘱咐沈默启,“你不许跟着偷听哦。”两个女孩手挽着手,去了别墅后院的花园里。顾以越看了眼沈默启,按捺着躁动的心绪,总觉得沈梦梦那句话有深意,不会是真爱上沈默启了吧?他有点心神不宁,和几名老总碰杯时,也很敷衍。“之行,你不放心沈梦梦,就去看看她吧?”沈婉烟体贴地劝。她握杯的手有点用力,指肚泛着白色。顾以越沉默了几秒,目光搜寻着沈默启,发现不见了人影。他眉头微皱,就向小花园走了过去。沈婉烟咬了咬牙,眼底一片清冷,在抿了口酒后,又恢复了端庄淑雅的女神姿态。“先生,出大事了!”等沈默启离开宴会厅后,蒋平脸色微白,把时父拉到一个角落,“您还记得在大小姐小时候,为什么会喜欢棒棒糖吗?”那件事是他去办的,在沈默启一提到桃花树下的棒棒糖后,他就回想起当年相关的事。“这么久远的事,我怎么会记得?”时父皱眉,脸色微微一动,“是沈家的那对双胞胎兄弟?”他也惊了,但仔细想后,又有了盘算,“沈梦梦和沈默启关系不错,那小子看上去挺喜欢她的。和沈家散了,我们还可以和沈家联姻。”自从时星叶失踪了,时家就渐渐开始走下坡路,他原本指望着和沈家合作,但在顾以越上位后,希望就落空了。他那个女儿,是白嫁过去了,一点用都没有。“不行的!”蒋平心急,欲南又止,“这仇,解不了!”时父也被弄糊涂了,严肃询问:“到底怎么了?”蒋平向周围看了眼,压低声音说:“先生,您还记得S药剂的研制吗?那对双胞胎……”“住口!”时父脸都变了,也看了看周围,“这件事不能提!”时家生意是制药业,而让时家在京城站稳脚跟,名闻全国的,是S药剂的问世。突的,时父表情一僵,徒然瞪大了眼睛,“是、是他们?!”他的脸色变了又变,渐渐的惊恐了。“是的,我让人去抓的。”蒋平艰难地说。S药剂研制,是需要大量实验的,恰好,在棒棒糖事件闹出后,他就调查过沈家兄弟,知道他们都是无人过问的孤儿。双胞胎之间,互相有感应,是最好的实验体。三年后,S药剂成功问世,时家一举成名。时父脸皮抖了又抖,嘴唇都哆嗦了:“你、你就没处理吗?”蒋平那么稳重的人,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我……”蒋平懊恼,“S药剂研制成功后,趁我们高兴下松懈时,他们偷偷溜走了。我派人顺着血迹去追,但追丢了。”他的话顿了下,“他们逃跑时,应该遇上了大小姐,因为在大小姐的衣裙上,有个脏兮兮的血泥小手印。大小姐还和我抱怨,说她的衣裙被弄脏了。”“现在怎么办?他们……”时父难以冷静了,脑海里,徒然浮现出沈默启看向他的那么嗜血的一眼。他心慌意乱,“沈默启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他现在缠着沈梦梦,是不是为了调查当年的事?”“应该不会。”蒋平揣测,“我当年没有露面,是派人去抓的,而且,如果是为了调查当年的事,沈默启应该接近时欣小姐,大小姐外嫁了,也不受宠。”时父无法反驳,只严厉告诫说:“当年相关的人,全部去提醒一下,让他们守紧口风,不准说一个字!”沈默启那对兄弟,能占领了沈家,把生父送进监狱,可不是省油的灯!此时,顾以越在小花园里找了圈,在一个小亭子里,终于发现了沈梦梦。小姑娘笑盈盈着,像是偷到腥的小狐狸,得意极了,“我聪明吧?几个小手段,就把顾以越套住了……”1、这里对应着14章那里“被弄脏”的梗,他们从实验室逃出来,碰到了沈梦梦,结果因为身上太脏,被嫌弃了 o(╥﹏╥)o2、没有直接澄清棒棒糖的误会,是为了让沈渣提心吊胆、郁闷纠结,然后在适当时候给予重击啦~南上九点左右还有一章么么哒(^3^)╱~~☆、结束(含入V公告)套住了什么?顾以越心间一动,忍不住走近了些,莫名期待起沈梦梦接下去的话。他似乎猜到沈梦梦近几日反常的原因了。果然是欲擒故纵吗?那她也太会演了。顾以越微微皱眉,因为清晰地感觉到,心间涌出了一丝愉悦,以及放松。原来她是在演戏,不是不喜欢他了。“什么?”唐晴难以置信地问,“你闹离婚,就是在耍手段?想顾以越回心转意,更在意你一些?”她悟了捂额头,心里充满无奈。她就知道,沈梦梦爱了顾以越八年,怎么会那么干脆死心,原来是在欲擒故纵啊!唐晴叹了口气,这也在所有人的意料中。“怎么样?有效果对不对?”沈梦梦眉飞色舞地问。她像是不经意般,看了眼顾以越的藏身处,唇角微微上扬了些,略显得狡黠。就在五分钟前,沈默启发来了消息,告诉她顾以越出了宴会厅。她计算着时间,才拉了不知情的唐晴做戏。离婚的作战方略,是沈默启制定的,主旨是让顾以越误以为她在欲擒故纵。她当时好奇地询问缘由,沈默启只回了她一句话:很多男人是抖M的,得不到的才骚动,能轻易拥有的就会随意了。对于男人,沈梦梦是不懂的,否则不会有一段失败的婚姻,但既然沈默启信誓旦旦,她试一试也不会有损失。只要能离婚,耍阴谋、玩手段都不在话下。“怎么没用?”唐晴点了点头,“刚刚我们出宴会厅的时候,顾以越的注意力明显都在你身上。”她举了个大拇指,不知该为沈梦梦高兴,还是该恨其不争,“沈梦梦,不管怎么样,还是希望你幸福快乐。”沈梦梦抱了抱她,弯了弯眉眼,“唐唐,谢谢你!”无论在何时何地,她对顾以越是分是离,唐晴总是无条件挺她的。“行了,咱俩客套什么。”唐晴半是无奈半是郁闷,“顾以越那个王八蛋,如果这回还是辜负你,看我不拿刀砍了他!”沈梦梦忍俊不禁,嗓音软糯,有些撒娇的意味,“好啦好啦,我们接着商量下一步。现在呢,我和顾以越僵持着局面,我提离婚,他怎么也不同意,我准备接着‘作’。”“他越不肯离婚,就说明他越在乎我,那主动权就在我的手里,我就可以提各种要求啦。”她得意洋洋。在一颗千年古树后,顾以越沉了脸色,听着沈梦梦吐出一个个无理的要求:“比如,要他和沈婉烟断绝往来,我看那个小三很不顺眼了;再比如,要他抽时间多陪陪我……”唐晴皱眉,有点担忧:“万一你作狠了,他真的离婚了怎么办?你也知道,顾以越那个王八蛋在意着小三呢,以前为了小三,没少给你脸色看。”“安啦安啦。”沈梦梦丝毫不在意,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妈那么喜欢我,到时候让妈胁迫,就像当初结婚时那样,我就不信老公那么狠心,不把妈的性命当回事。”“啊?”唐晴懵懵地问。沈梦梦轻笑了声,眼神亮晶晶的,“你不知道吧?当初我老公是不愿意结婚的,是我给妈提建议以死相逼,逼我老公就范的。”她的目光闪了闪,脸上的笑意敛了些。顾以越瞳孔一阵紧缩,脸色冷沉到了极点。原来是这样!当初两人结婚的时候,许卿一哭二闹三上吊,逼迫他娶沈梦梦,原来这个主意是沈梦梦出的!沈梦梦的品行,他以往只以为她娇蛮骄纵,本性不坏,今南算是真正有了个了解。这样一个狠心的女人,根本不配做他的妻子!顾以越心间燥怒,一转身大步离开了,莎莎风声里,回荡着他隐约的脚步声。沈梦梦看了过去,在斑驳月影里,那道背影冷如秋霜,就像过去一样。她的眼里没了笑意,反而添了些惆怅与哀愁。“沈梦梦,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可能建议伯母拿命去帮你。”唐晴皱着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怔了怔就明白了过来,“好啦,过去就过去了,下一个更好,这个不值得!”她把沈梦梦抱在怀里,巧妙转移话题,“等离了婚后,有大把的小奶狗等着呢,沈默启多好,温柔体贴还听话……”沈梦梦猛的打了个哆嗦,终于想起了沈默启。她只沈着自己离婚,忘了今南是他的重头戏呢!“走走走,我们快去找他!”沈梦梦急急忙忙说。再耽搁些时间,估计沈默启不止杀了人,都画完了代表自己“审判”身份的标志——罂粟花。“急什么?”唐晴怔愣,无奈抱怨,“你还没离婚呢,就迫不及待找小奶狗了?也好,气死顾以越那个王八蛋!”“快点,不然来不及了。”沈梦梦找了一圈,但宴会厅里没有沈默启的踪迹。毕竟是杀人案,她怕牵扯到唐晴,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找个理由和唐晴分别,独自去找沈默启。直到在一条小路上,她看到了面容冷峻的顾以越。沈梦梦刚要喊他,就看到顾以越回头,手指放在了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她小心地上前,在顾以越的面前,有几名便衣警察,都围绕着地上的一个人。“别看。”顾以越低声提醒。沈梦梦虽然及时闭上了眼,但匆匆一瞥下,依旧看清了他的长相,那是一个贼眉鼠眼的年轻男人。陈家的少爷陈一奇。沈梦梦打心眼里讨厌这人,在未成年时就能犯下凶案,行为那么残忍,这人的品行太低端了。但此刻看到他的惨状,她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同胡天宇一样,被开膛破肚。当初,那名孕妇被刨腹,现在轮到了他们。一朵用鲜血洒下的罂粟花,代表着“审判”的标志,开在了地面上。“时小姐,你先离开这里吧。”看沈梦梦的脸色不好,顾以越好心提议。沈梦梦闷闷不乐,乖乖地点头,一转身,就看到了一身洁白无瑕礼服的沈默启。他依旧笑得温暖阳光,翩翩如玉,让她微微一抖。分明是大凶狼,偏偏要装出小天使模样。“小沈梦梦,我送你回家。”沈默启含笑说。沈梦梦下意识拒绝,“不了,我和顾以越回去。”她顿了顿,又补充了句,“这是我们的计划。”因为陈家发生了命案,宴会临时宣布结束,在所有人登记好信息后,就各自先行回去了,只等警方以后传唤。沈梦梦心神不宁,回家后沐浴出来,就看到摆在床头柜上的离婚协议书。在签名一栏,有三个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字,顾以越已经签了名。沈梦梦的表情有点木,心间的情绪有点复杂。心心沈梦梦的离婚协议书到了手,她忽然感觉空落落的,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一年的婚姻,到了尽头。“明天早上九点,我们就去办离婚证。”顾以越冷冷说,看也不看沈梦梦,冷漠地出了房间。么么哒下一章就要入V啦~希望小天使们继续支持呀~预收文(戳专栏求收)预收①《穿成反派大佬的替嫁心尖宠》~前期女主修罗场,后期男主追妻火葬场文案:柳依依穿书了,成了刁蛮恶毒女配,被女主设计替嫁给了对家。霍肃辰是书里大反派,现在还是个植物人,被嫁去后的女配各种虐待。柳依依刚从懵圈里回神,恰恰,反派大佬醒了过来。她还来得及展示乖巧软萌人畜无害的形象吗?——预收②《成为虐惨七个大佬的白月光》~大佬云集,超级修罗场爆炸文案:薛菀菀各种柔情蜜意送温暖,成了七个大佬的白月光,死遁后又成了大佬们心口的朱砂痣。她向主系统提交了任务,申请退休回归真实世界。然而,时空出了差错,各个世界居然融合了???……终于有一天,七个反派大佬发现了彼此的存在!☆、离婚证明天早上九点, 拿离婚证!沈梦梦垂首坐在床前,攥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 发了很久的呆后, 长长地吐出一口郁气。今南的演戏,让她如愿以偿。男人对男人的了解, 果然比女人深多了。沈梦梦看向床上挂着的结婚照,照片上的她笑得很开心。那时的她, 不知道顾以越答应结婚, 是许卿以死相逼的结果,还以为是自己的诚心与真情, 感动了顾以越。“离婚证还没有到手, 我需要继续演啊。”沈梦梦自南自语。签了离婚协议书, 两人依旧是合法夫妻, 只有离婚证到手,她才算是真正的自由了。沈梦梦偷偷摸摸出门,去厨房找了个大蒜, 把眼睛熏得红彤彤的,又酝酿了番情绪,猛地冲去了书房。“老公,你什么意思?”她像是难以置信。顾以越站在窗前, 白晃晃的灯照下清冷的阴影。他冷漠地回头, 唇角勾勒出冷冽的弧度,“这两天,你吵着闹着要离婚, 我不是如你所愿吗?”“怎么,又舍不得离婚了?”顾以越嘲讽地问她。他的目光,落在沈梦梦手里的离婚协议书上,在那上面,只有他的名字,沈梦梦没有签字。顾以越脸上的讽刺更加浓重了。“当然不是。”沈梦梦眼里辣辣的疼,憋不住眼泪,却又强忍着,委屈巴巴地说,“正和我的心意。”顾以越冷“呵”了声,“那好,明早就能结束了。”结束一年的错误婚姻,结束一年的磨难。“可是妈那边……”沈梦梦迟疑,寻找着各种理由,“还有,你的公司不是有几个重要的项目吗?”她站在门口,身影有些单薄,更显得手足无措了。顾以越冷然打断:“公司是我的事,和你无关,至于妈那里,她不是已经同意我们离婚了吗?就算你去求,你以为我上了一次当后,还会继续妥协吗?你要关心的,是你爸那里。”他的从容自若,高高在上的姿态,衬出了沈梦梦的狼狈与卑微。“对啊,我爸爸那里。”沈梦梦目光一亮,仿佛抓住了生的希望般。她的声音里,带了丝柔弱哀求,“我离婚后,爸爸会生气的。他一生气,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顾以越沉默着,看见沈梦梦渐渐洋溢出欢乐的小脸,目光徒然一沉,冷漠而嘲讽地问:“但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这是沈梦梦昨天早上回他的话,他一字不差地还给她了。沈梦梦脸都白了,纤细的身子颤抖了下,扶住了门框。狗男人!狗男人!狗男人!沈梦梦心里骂翻了天,可鼻子一阵发酸,眼里也溢出了泪花。“你对我,就没有一丝感情吗?”她的鼻音很重。小姑娘摇摇欲坠的模样,倒是惹人怜惜,但看在顾以越的眼里,再配合在小亭子里她眉飞色舞的姿态,却只觉得讽刺。“没有!”他给出了两个干脆明了的字。劝他妈妈拿性命帮她,这样一个女人,让他无比厌恶。沈梦梦全身一僵,眼泪就夺眶而出,像是再也无法然受般,猛地转身,离开了书房。她一面抹着眼泪,一面骂着顾以越,但心情依旧没有好转。顾以越就是个毒瘤!她必须戒了这个毒!感情没了,但生活依旧要继续。沈梦梦回到卧室,把门反锁了,就打起精神,开始整理珠宝等财产。因为许卿喜欢她,常送她一些珠宝首饰。往日里,沈梦梦对于珠宝的兴致不大,心情好了,抓到哪个戴哪个,心情不好了,珠宝盒都不开。沈梦梦现在想明白了,并且感激许卿买了珠宝送她。这年头,男人靠不住,还是珠宝首饰、真金白银靠谱。“太太,”程管家敲了敲门,像是有些为难,“先生吩咐了,让太太尽快签了离婚协议书,并交由他保管。”顾以越也是在防范,怕沈梦梦又反悔,使出些幺蛾子,或者提不合理的要求。沈梦梦心里一口郁气差点没提上来,拼命告诫自己,不要冲动,美好生活就在前面。她拍了拍胸口,才把气给顺了。刚才那么一瞬间,她都想提着菜刀和狗男人同归于尽了。都不活了!“就来。”沈梦梦声音都哽咽了。她抚平离婚协议书,仔细看了下条款。按照约定,顾以越只给她10亿,公司股份、其他不动产一律和她无关,是两人先前约定好的。沈梦梦深吸了一口气,怀着几分复杂的心绪,郑重地签下了名字。就像当初在结婚申请书上签名一样,认真、虔诚。“给你。”沈梦梦打开了门,眼眶红红的,万分不舍地递出离婚协议书。把宝贝交给顾以越保管,她也是不放心的,但在这个节骨眼,不能和狗男人起争执,怕节外生枝。程管家叹了口气,拿着那份离婚协议书,想劝沈梦梦几句,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太太别伤心了,离婚了未免不是件好事。”沈梦梦扬起了南笑,心绪繁杂,“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