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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移动定位，我去追，”冷夜霆迅速起身，起身前叮嘱道，“夏夏，在这儿待着，待会儿会有人来接你。”“你去哪儿？”卫颜下意识的揪住了冷夜霆的袖子。他受伤了，是为了救自己，可她却还不知道他伤在哪儿。此时的卫颜就像是一只无助的动物一样，蜷缩在自己身下，抬着头朝着他露出一张小花猫一样脏兮兮的脸，眼眶是红的，蓄满了不安和恐慌。冷夜霆蹲下来抱了抱她，附耳道，“夏夏乖，别怕，拿着这个。”话音落下，卫颜的手里被塞入某个冰冷的金属物件，她低头看了一眼，看到那把金色的小手枪时，手忍不住的跟着抖了一下。冷夜霆却握住了她的手，握的很紧，“里面有六发子弹，扣动扳手就能开枪。”说完这话，他在卫颜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别害怕，等我回来。”男人冷毅的眼神中有着军人才有的刚强，仿佛一阵强心剂一般让卫颜惊慌失措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握紧了手里的枪，哆嗦着点了一下头，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我等你。”“乖。”卫颜眼睁睁的看着冷夜霆从电梯消防通道跳了下去，像是一道闪电一样，瞬间没了影踪，天台上的风将烟尘吹散，她蜷缩在原地，后背紧贴着墙壁，一动也不敢动，满脑子都回荡着冷夜霆的那句‘等我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台上的人都已经撤离了。地上滴答的血迹也已经干涸，和角落的红油漆混为一体，仿佛这座天台上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被夜幕遮盖了所有的惊险，只剩下寂静。卫颜一个人在天台上等了很久，等到她的眼皮已经开始下垂，困得几乎睁不开眼，她还是不敢一个人从天台上离开。终于，迷迷糊糊的听到脚步声从天台的入口处传来。“霍……”她一个激灵，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可看到出现在眼前陌生的脸时，眼中的光陡然黯淡，后退了一步，“你们是……”面前是一名穿着白T恤和咖色衬衫外套的男人，面容俊秀，似乎是便衣警察，身后跟着两名身着警察制服的下属。“别怕，我是海城刑警大队的，我姓陈，”男人直接向卫颜出示了证件。证件上，海城刑警大队队长陈昀几个字十分清晰。卫颜松了一口气，“你好。”陈昀打量着面前的女孩，穿着简单的白体恤休闲裤，身上裹着一件男人的宽大休闲外套，像个麻袋似的将她裹的十分瘦弱，仿佛整个人都荡在里面似的。这外套，陈昀是见过的。无暇多想，陈昀问道，“接到举报，这儿之前传来枪声，你没事吧？”卫颜讷讷的摇摇头，一脸的惊魂未定。“没事就好，还得麻烦你跟我们去一趟公安局，做个笔录。”“我……”卫颜犹豫着往身后看了一眼。“怎么了？”“没……没什么，走吧，”卫颜的目光从消防通道方向收回。她暗忖，冷夜霆是黑帮的人，要是跟警察如实相告的话，万一查到他的头上，对他应该很不利吧。尽管卫颜自小遵纪守法，知道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应该配合警察调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完全是下意识的不想让警察知道冷夜霆的事情。正要走的时候，陈昀身后的下属眸色微微一沉，“等等，你手里是什么？”卫颜面色一紧，攥紧了手里的东西，极力的往衣服里缩。陈昀的眼睛很尖，下属一开口，他立马就看到了卫颜手里的东西，仅仅凭借一角便确定了那是什么东西。他却拦住了要上前查看的下属，沉声道，“有事到警局再说。”陈昀是刑侦队的队长，干他们这行的最重要的就是绝对服从，即便下属看出了点什么，也不能违背上司的命令。上警车的时候，卫颜偷偷将那把枪藏在了冷夜霆的外套内口袋里，一路都抱的紧紧地，一颗心狂跳不止。私自藏枪是什么罪行，她不是不知道。夜色已深，警察局里各司其职。卫颜被单独带到一间屋子里，没一会儿进来个人，正是带她来的陈昀。“喝点水，”一瓶矿泉水递到卫颜面前，她小声的道了谢，接过去喝了一小口，稍稍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卫颜是吧？”陈昀看着她的身份证号，在面前的电脑里输入查看，“临市人？今天什么时候去的广茂商厦天台，都看到了什么？”卫颜努力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我跟朋友去电影院看电影，后来朋友走了，我去找我朋友，以为他在天台上，就去看看，后来在天台上遇到几个人。”“几个？具体点。”“三个。”“形貌特征。”“有一个长得很高，胳膊上有纹身，很凶，有一个很瘦，眼睛下面有一个黑痣，还有一个我记不太清了，但是很喜欢抽烟。”因为之前的事情都不涉及到冷夜霆，所以卫颜都一五一十的说了。“那个一直咳嗽的人你看到他的长相了么？”卫颜摇摇头，“我被他们用麻袋套住了，什么也看不见。”那个一直咳嗽的人似乎很不愿意别人见到他的长相，迎面在天台门口遇到的时候，也是一直躲在门后，直到她被人扣住麻袋才出来。听到这话，陈昀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几分遗憾之色。此时，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陈队，出事了。”卫颜下意识的抬起头，便看到一名年轻的警员推着门，一脸的着急。陈昀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丢下卫颜阔步往外走去。第52章一切都像是一场梦“怎么回事？”陈昀一关上门便询问，“出什么事了？” “特警队赶到西郊的时候，毒贩一伙人已经跑得没影了，现场有一滩血迹，有枪战痕迹，特警队的人还在排查情况，目前说是似乎还有另外一批人和毒贩对抗。”陈昀的眉头微微一皱，“我知道了，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陈昀作为刑警队的队长，身负上面委派的掩护线人任务，冷夜霆的存在是密封档案的计划内容，除了他之外，整个公安局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执行任务期间，连他这个刑警队的队长也是要全权服从冷夜霆的指令的。从警局出去之后，陈昀直接拨了一个号码出去，电话迟迟出于无人接听状态。“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到底出什么事了？想到行动过程中通讯器里传来的那一声‘你受伤了’，陈昀的脸色便有些发沉，立刻折返回警局，拉住一名女警交代道，“我回来之前照顾好里面那个卫颜，别让她到处乱跑。”“是，陈队。”此时，卫颜还在做笔录的屋子里一个人待着。越待越是心慌。冷夜霆走的时候受伤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还让自己在天台上等着，哪儿也别去的，要是回去了他发现自己不见了该怎么办？会到处去找自己么？他要是到处找自己找不到，却被警察抓到了怎么办？正想着，一道开门声传来，吓得她一个激灵，一下子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紧张兮兮的看着来人。“吓着你了？”来人是个女警，“不好意思啊，你坐，别害怕，我是来问你想不想吃点什么。”卫颜愣了一下，警察局还管饭的么？“谢谢，不用了，”卫颜犹豫着问道，“我什么时候能走啊？”“得等我们队长回来呢，”女警冲着她和善的笑了一下，“我们打算点点夜宵吃，炸酱面你吃不吃？”“啊？”“那就一碗炸酱面吧，给你加个鸡腿，长这么瘦跟个豆芽菜一样还不风一吹就倒了，我们陈队走之前可特意交代了要好好照顾你，喝点什么么？”“不用不用，”卫颜忙摇手。“那就奶昔吧，草莓奶昔，”女警一边说话一边在手机上下单，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还点点头，仿佛是听了卫颜的意见才点的似的。卫颜看得一脸懵。她什么也没说啊，这是来询问自己意见的意思么？警察办事都这么讲究效率的？卫颜在警察局里待了一晚上也没等到陈昀回来。翌日一早天亮。陈昀从外面急匆匆赶回，明显是奔波了一夜，下巴上的胡茬都冒出来了，整个人风尘仆仆的。一回到警局，他便询问卫颜在哪儿。“休息室里呢，”女警打着呵欠朝着后面临时宿舍方向抬了一下下巴，“总不能让她在审讯室待一晚吧，那么单薄一小姑娘非要等你回来，后半夜看她实在是撑不住了，好不容易给哄进去睡觉的。”陈昀阔步走到休息室门口，拧开房门朝着里面看了一眼。卫颜身上盖着蓝色的宿舍格纹被子，在下铺上缩成一团，睡得很香，怎么看都还是个半大点儿孩子的样子，虽然素面朝天，却也难掩五官的精致漂亮，不难想象这姑娘再大点儿褪了婴儿肥得是多漂亮一美人。不得不说，老大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眼光没谁了。正想着，身后的大厅里传来女警的大嗓门，“陈队，卫颜的朋友来接她了！”“……”卫颜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前半夜刚到警局，满心的忐忑，后半夜终于扛不住直打盹，这才睡了。陈昀将卫颜送到警局门口，将外套递给她，“这个，得收好了。”卫颜心里咯噔一下，伸手接了过来，“谢谢。”隔着衣服她摸到内里口袋一处硬邦邦的东西，松了一口气。“回去注意安全，要是这两天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好，谢谢。”上了车，汪卿扶着方向盘问她，“什么情况啊，我昨天半夜接到你电话都快吓死了，一晚上都没睡着。”昨晚一到警察局她就给汪卿打了电话，汪卿一听说她进警察局了，吓得不轻，直接就要过来，但被警察局这边的人拦住了，让她第二天一早再来。“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卫颜的脑子还有些嗡嗡的。汪卿眼角的余光扫了她一眼，“你手里衣服怎么回事？那位霍大叔的？”说到冷夜霆，汪卿皱眉道，“奇了怪了，你不是去约会的么？怎么好端端的约个会约到警察局来了，他人呢？”卫颜面色一变，“卿卿，去趟广茂大厦。”她猛地想起跟冷夜霆的约定来。睡了一晚上整个人都睡懵了，差点忘了冷夜霆让她在天台上等他回来的事情。“怎么了？”“别问了，你先送我去广茂大厦。”“这会儿商场还没开门呢！”见卫颜一脸着急，汪卿没辙，只能在路口调转方向，直接开往广茂大厦方向。商场都是八点半才开门，这会儿刚天亮没多久，卫颜愣是在门口等了快一个小时，里面的保安打着呵欠来开门，她直接小跑着冲了进去。“夏夏……”汪卿忙跟上。电梯一路上到顶层，卫颜直接推开天台的门。汪卿跟在后面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你……你跑什么啊夏夏……累死我了。”此时，卫颜站在昨天的那堵墙跟前，看着地上的油漆痕迹，已经将那些血迹完全遮盖，整个天台看不出一丁点起过冲突的模样，甚至连角落的麻袋和绳子也都不见了，地上的弹壳也没有。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夏夏，怎么了？”卫颜指着昨天自己被麻袋套头绑住的地方，“昨天就在那儿，我被一伙人绑架了，他们有枪。”“什么？”汪卿脸色一变，不可思议的朝着远处看了一眼，然后伸手探了探卫颜的额头，“你不是发烧了吧？”“是真的，他救了我，还替我挡了一枪。”“谁？霍大叔？”汪卿的嘴角抽了抽，“你是昨晚做警匪片的梦了没睡醒吧？”卫颜不知道怎么跟汪卿解释，她快步走到那堵墙的侧面，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肩膀蓦的哆嗦了一下，整个人都怔住了。怎么可能？第53章这个人不简单“夏夏，你怎么了？”汪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拉回了卫颜的思绪。“怎么可能？”卫颜看了汪卿一眼，一脸的惊慌无措。汪卿不明所以，“什么怎么可能？”“就这儿，”卫颜指着墙壁的一角，“昨天晚上被子弹打了一个坑出来，坑呢？”卫颜记得清清楚楚，一发子弹打在这堵墙的角落，大概因为年久风吹日晒的缘故，墙面本来就斑驳，一枪擦过，直接打出一个坑来，墙体上墙皮剥落了大半，扬起呛鼻的烟尘。而此刻，墙体上半点儿被子弹擦过的痕迹都没有。“哪儿啊？”顺着卫颜的目光，汪卿看着斑驳的墙面，“什么子弹，夏夏你不是真魔怔了吧？”普通人这辈子在国内大概都遇不到一次枪击案，在国内枪支管控这么严格的情况下，即便是好闺蜜卫颜说的这么信誓旦旦，汪卿也很难相信。卫颜盯着面前那堵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如果说这堵墙是被人修复过的话，那应该有重新粉刷过的痕迹，可是面前的这堵墙看起来就像是常年风吹日晒的样子，墙体依旧斑驳，没有任何新刷墙漆的痕迹，可那被子弹打过的地方，就真的不存在了。“夏夏，”汪卿被卫颜的样子吓着了。卫颜环顾了一圈，在天台上四处走来走去，不知道在找什么。她在找一切能证明昨晚在这儿发生过什么的痕迹。角落的烟头、消防通道口的血迹、子弹迸溅的坑洼处，全都不见了。真的……就像是一场梦。站在那消防通道口往下看的时候，汪卿真怕她一头栽下去，小心翼翼的拉了她一下，“夏夏，我们先回去吧。”看她这样子，估计昨天真的被吓得不轻。卫颜却猛地想起什么来了似的，从一直抱着的衣服外套里摸出那把手枪来，“不是梦，卿卿，真的不是梦。”晨间阳光的照耀下，汪卿生平第一次看到左轮手枪。炭黑色的磨砂质感，在阳光下泛着乌黑的光泽，金属感极强，扑面而来的冰冷精致感觉，在卫颜的掌心摊开。“我的天……”汪卿一下子捂住了嘴，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回家的路上，汪卿开车开得飞快，车子停到公寓楼下后，拉着卫颜一路往家里狂奔，一直到回到家关上门，她才松了口气。“卿卿……”“嘘，你先别说话，”汪卿三步并作两步，先去把客厅的窗帘拉上，这才转过身来，隔着客厅中间的沙发，怔怔的看着玄关位置的卫颜。卫颜手里还抱着冷夜霆的外套，外套里面藏着那把枪。“卿卿，对不起，是不是吓着你了？”卫颜有些歉疚，她第一次看到汪卿这么慌张的样子，“我明天就搬出去。”“你想什么呢？”汪卿回过神，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猛地灌了自己一大杯水下去，打了个嗝，“这消息太爆炸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摸过枪，大学军训的时候都没摸到。”卫颜走过去坐下，将外套里那把枪拿出来，搁在了茶几上。有玻璃茶几的反光，那把枪的色泽更加明亮，让人挪不开眼睛。“太刺激了，夏夏，这枪真的是霍大叔给你的？”卫颜点头，“嗯。”“他到底什么来头啊，不会真的是什么黑帮大佬吧？”汪卿看着茶几上的那把枪，又想摸又不敢摸，跃跃欲试的。回来的路上，卫颜已经把和冷夜霆之间的事情七七八八的都说了一遍，有些事情汪卿先前就知道，所以也大概有个了解。汪卿还在感慨，“太神秘了，我见他第一面就觉得这个人不简单。”卫颜这会儿脑子里面一团浆糊，无暇去应对汪卿那些风花雪月的感慨，她唯一一个清醒的念头就是想知道冷夜霆是生是死。毕竟天台上出事，是为了救她。汪卿说，“你救了他一命，他也救了你一命，这不叫扯平了，这叫斩不断理还乱的缘分，这要不是真命天子的话，还有谁能是？”“……”“可是不对啊，”汪卿毕竟是局外人，激动劲儿过去之后，远远要比卫颜冷静理智的多，“既然他是去救你的，怎么丢下你一个人走了？”卫颜略一思索，“我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躲着警察？”因为后来警队的人就来了，冷夜霆应该是不能在那些人面前露面的吧？“也有可能，但是他人呢？去哪儿了？”卫颜摇头。“你没打个电话问问？”闻言，卫颜从包里翻出自己的手机，默默地搁在了茶几上，屏幕已经完全稀碎了，要不是她记得汪卿的号码的话，在警察局都没办法通知她去接她。那伙交易的人在帮她绑起来之前，就没收了她的手机，直接当着她的面砸了个稀巴烂，这拿到维修店去恐怕都没办法复原。“我去……”汪卿皱着眉，“我现在是真的相信你遇到的事儿了，手机卡里没备份号码么？”卫颜摇摇头，心烦意乱。她没有备份任何人的电话号码的习惯，连这个手机都是刚到海城的时候分期付款买的最便宜的一款，用起来还经常卡顿。没备份意味着她找不到冷夜霆的号码，也就意味着她没办法联系他确认他的死活。“除了电话号码你就没有别的办法能找到他了？你们不是见过好几次了么？”汪卿在一旁跟着着急，“你再好好想想，他有没有别的工作之类的，你不是说他有个助理么？能联系么，或者他住在哪儿？”住在哪儿？卫颜的目光忽然亮了几分，抬起头来，“我去过他家。”那天在商场找项链，后来在烧烤摊上喝醉了酒，她就是直接被冷夜霆带回家的，后来她自己一个人坐公交车回来，对哪个地方依稀还有些印象。“真的？在哪儿？我陪你去找。”卫颜仔细回想了一下，“挺远的，我记得我当时是从小鹿湾那一站坐13路公交车回市区的。”“小鹿湾？”汪卿忽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来，“你确定么？”“怎么了？”卫颜不明就里。“你知道小鹿湾是什么地方么？”第54章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你真的不知道小鹿湾是什么地方？”汪卿的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我应该知道么？很出名么？”卫颜来海城实在是不算久，除了一些著名景点以前听说过之外，海城当地的情况她的确是了解的很少。“那可是海城著名的别墅区。”“很贵么？”卫颜神色茫然。她在那儿住过一晚上，自然知道那是个别墅区，光是从那别墅区里绕出来就没少费她的时间，周围连个地铁站都没有，在她看来非常不方便。“当然，”汪卿几乎是惊呼出来的，“那儿全都是民国时期老建筑，每一套房子都价值五个亿以上，尤其是颐园，在去年的东方豪宅排行榜上排名前五，市场估值十三个亿。”说到这些，汪卿就倒抽了一口冷气，“我的妈咧，十三个亿啊，住在里面的得是什么人啊？”“颐园？”卫颜犹豫了一下，“颐和园的颐么？”“对，没错，”汪卿立马点头，见卫颜神色复杂，她面色一滞，“不会吧……”卫颜扯了扯嘴角，默默地点了一下头。没错，冷夜霆就住在颐园，那天她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家别墅院墙边上挂了个铜牌子，上面浮雕刻着‘颐园’两个字。汪卿这冷气都快吸到脚后跟去了，“我、的、妈、呀……”看汪卿这一脸活见鬼的样子，卫颜有些慌，“你别这么看着我啊。”“夏夏，”汪卿拉住了她的手，“你再详细跟我说一遍你是在哪儿救了霍大叔的，我搬到那儿去住，说不定也能遇见一个这样的高富帅。”“卿卿，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卫颜冒了一头的黑线。“怎么不正经了，那可是颐园，能住在颐园的那能是一般人么？虽说霍大叔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但这也太不一般了，就算是黑帮大佬，那这也绝对是头目级别的大佬，夏夏，这波入股不亏！”汪卿这一通话炸的卫颜脑仁嗡嗡作响，她本来脑子里就一片混乱，压根想不到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会儿更混乱了。看着卫颜那一脸憔悴的样子，汪卿这才打住了，“你先去洗个澡睡一觉吧，下午我陪你去小鹿湾，今天学校的课我帮你请假。”今天是周日，夜校那边还有课。卫颜点点头，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去休息吧，吃饭的时候叫你。”看着卫颜进了浴室，汪卿叹了口气，心疼之余摸出手机给夜校的顾老师打电话。“顾老师，是我，汪卿。”“……”“是这样的，夏夏今天有点不舒服，要请一天假，我在家陪她。”“小夏生病了？”电话那头，顾景天的声音有些担忧，“没事吧？”“没什么大事的，您不用担心，休息一下应该就好了。”“行，那你们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哎，好，谢谢顾老师。”夜校的顾老师一直很照顾卫颜，一方面是因为卫颜年纪小，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确实是成绩最好的那个，算是顾景天的得意门生。打电话之前，汪卿就知道这个假绝对很容易就可以请下来。另一边，卫颜站在浴室的花洒下面，温热的水流从头顶冲刷下来，很快就将整个浴室里氤氲出模糊的雾气，像极了昨晚天台上的烟尘。卫颜的脑子里空空的，一点点被昨晚的那些画面所占据，同时出现的还有和冷夜霆认识以来的每一次会面，他跟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明明也没有见过多少次面，她对这个男人也根本谈不上了解，连熟悉都算不上，可偏偏在想到他可能出事了的瞬间，心脏都跟着收缩了一下。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么？卫颜并没有按照汪卿说的去休息，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出来，头发都还没干，湿漉漉的搭在肩膀上直滴水。“卿卿，我现在就得去找他。”不确认冷夜霆的安全，她没办法休息。汪卿正窝在沙发上端详她那把手枪，听到这话也是愣了一下。白色的轿车下了绕城高速，开到小鹿湾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汪卿的车停在了小区东门的入口处，被保安拦了下来。“大哥，我朋友真的有急事要进去，要去找个人。”保安一脸的正气凛然，“找人得有户主提前跟我们打电话说，这儿没有登记，你们打个电话问问。”“电话？”汪卿转头看向身后的卫颜。哪有电话啊，要是有电话的话，至于大老远的跑到这儿来么？卫颜往前走了一步，礼貌道，“没有电话，但是大哥你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只要电话打通了，他一定会让我们进去的。”保安打量着卫颜，“我好像见过你，你是不是之前从里面出来过啊，走着的？”小鹿湾别墅区平时进出的人并不多，即便是进出也都是车辆进出，极少见到有人步行出来的，卫颜是个例外，所以保安这才记得她。“对，是我，”卫颜立马点头，“那大哥，你能让我们进去么？我去找我朋友，一会儿就出来了。”保安挠挠头，“这也不行，我们得按规矩办事。”卫颜的神色登时暗淡下来。“不过，”保安话锋一转，“可以按照你说的，我给你朋友那户打个电话问问，要是户主让你进去的话，我这边也不好拦着。”“真的？”卫颜眼中重新燃起期待的亮光，“谢谢您。”“不客气，太阳这么大，你们到这边来等吧。”时至中午，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保安进去打电话的时候，霍家老宅里，管家刚送医生从主卧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听说消息就赶来的宋宜萱。医生穿着白大褂，眉眼间的刚毅气场不像是医院的寻常医生，说话也简洁，“没什么大碍，晚上我会再过来，记住不要让人碰他。”管家问，“没什么大碍怎么到现在都还没醒呢？”“得睡一段时间呢，会醒的。”这叫什么话？宋宜萱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什么叫得睡一段时间？你到底会不会看病啊……”这话落下，医生的眉眼间浮起几分不耐，不客气道，“要不你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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