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意在大学里学到的基本上都是理论知识,她之前任职的海悦也是个小公司。之前有了徐氏集团短暂的工作经历当她的阅历丰富了不少。龙腾的平台比徐氏集团更好,她想要发展想要往上爬就要抓住每一个机会。“很好,我在给你一个月。如果你通过了我的考核,那么我的秘书这个职位就是你的。如果通不过……”云晚意就要被放弃掉了。能力不足的,就算是厉止琰亲自带过来的人,他也不会用。厉止琰在徐氏集团的办公室里整理文件,徐琲宁敲了敲门。“进来。”她手里端了两杯现磨咖啡,将其中一杯递给厉止琰。“就这么急着要走么?之前的负面影响还是让徐氏集团的股价一落千丈,傅氏集团的人又在后面穷追不舍抢了我们三个合作案。”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厉止琰从外面聘请了海归精英组成的优秀管理团队。他预计将在一个月内交接完所有徐氏集团的工作。“股价回升只是时间问题,你刚接手徐氏集团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学习。连总也是优秀的公司管理人,以后遇到不懂的可以直接问他。傅氏集团,想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那是不可能的。”他早就准备好了,要在他离职之前套牢傅氏集团的资金链。只有压的傅氏集团没有出手之力,这样徐琲宁才能获得喘息之机,他答应过徐仲要帮徐琲宁守住徐氏集团。听到他的回答徐琲宁就安心了,明媚的阳光从窗台洒进来,落在厉止琰的办公桌上。徐琲宁心头一窒,她看着他手执钢笔看文件的动作再也移不开眼。“止琰。”她轻唤了一声。“嗯。”他淡淡的应答道。徐琲宁试探着问道:“你是否有想过跟我在一起,我是说以后?”厉止琰听付斌说徐仲已经快不行了,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他目光落在徐琲宁的脸庞上:“你已经放下过去的那些仇恨了吗?”徐琲宁的脸有一瞬间的僵硬,她说:“还没有。如果你能一直陪着我,也许我能够重新开始。你,愿意吗?”厉止琰放下了手里的钢笔,拒绝了她的问题。“如果你愿意放下那当然很好,可我不是你生命中那个对的人。宁宁,去西山疗养院送他最后一程吧,不要让每一个生命里留下遗憾,毕竟,他是生养你的父亲。未来还很长,你终会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徐琲宁点点头,“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既然不要徐氏集团的股份,当初又为什么要帮助你是吗?”厉止琰一语道破她的疑惑,又解释道:“因为我想要的东西,你父亲已经给我了。”“什么东西?”他坦白告诉她:“智能芯片的技术。当初我来榕城就是为了寻找那个研究室的成果,后来我打听到你父亲就是研发团队幕后的资助人,想要取得你父亲信任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接近你。很抱歉,但这是事实。”原来真相是这样。“我不在乎你的隐瞒,我们可以做朋友吗?”厉止琰点点头,他答应过徐仲要照顾她一辈子的。两天后,徐仲在西山疗养院去世,徐琲宁为他举办了葬礼。厉止琰最后一次以徐仲女婿的身份出席葬礼,他和徐琲宁约定半个月后就发布声明,公开两人之间的关系。厉止琰提前看过了公关稿,上面写了他和徐琲宁宣称假结婚是因为徐仲患病了,为了能名正言顺的替徐仲管理公司才做出了这个决定。媒体需要的是他们给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和当事人真诚向外界道歉的态度。所有人信也好,不信也罢。如今他任务完成,功成身退。今后徐氏集团的发展,都是徐琲宁压在肩头的责任。徐仲下葬那天,来参加他追悼会的人很多,榕城富豪圈里一半的大佬都来了。傅家的老爷子也带着他的儿女来吊唁徐仲,傅芳菲脸色不好,对徐琲宁态度还是那么咄咄逼人。厉止琰护着徐琲宁,最后傅博文大声呵斥了傅芳菲。这毕竟是人家父亲的追悼会现场,传出去傅芳菲也会落下一个刻薄的名声,于她没有好处。“止琰别见怪,芳菲就是这个脾气,她没有恶意的。”徐仲去世后,傅博文根本不把徐琲宁放在眼里,真正能让他忌惮的人只有眼前这个捉摸不透的厉止琰。傅家趁火打劫,截获了徐氏集团的案子,厉止琰就设下连环计,套牢了傅氏集团内部的资金链。傅邵华和傅芳菲为了一个厉止琰,也已经兄妹反目。傅氏集团现在分化成了两派,傅博文不偏不倚,傅邵华是傅家唯一的公子哥,压过了其妹,略胜一筹。但傅芳菲手里掌握着实权部门,也没人敢过分得罪。傅博文这段日子听着他们兄妹俩天天在家里吵架,头都要大了。
傅芳菲最近脾气特别大。厉止琰疏离的客套道:“也请傅董一家多多体谅,宁宁刚刚才丧父。”“我们走。”傅邵华现在对厉止琰非常反感。由于公司的事,他现在一句话也不想跟姓厉的多说,嚷着要走了。傅家的人一同离开了殡仪馆,追悼会继续,厉止琰站在徐琲宁身侧陪她完成了一系列的流程。那天,天色灰灰的,众人手执黑伞,穿着肃穆的黑色正装,站在徐仲的墓前目送他的骨灰下葬。葬礼结束后,徐琲宁站在她父亲的墓碑前久久不动,厉止琰帮她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亲朋好友。亲生父亲去世,整个葬礼她都没有流一滴眼泪,众人都在背后骂她冷血、说急着上位接手遗产。没准心里还指不定怎么高兴呢,年仅28岁就凭个人名下230亿的巨额资产迈入了国内百强富豪榜,成为最年轻的女富豪。天都黑了,风越来越大,厉止琰看着停在墓园门口的劳斯莱斯幻影车,旁边还站着跟随徐仲多年的徐家老管家。他开口劝说道:“宁宁,天色已晚了,不如今天先回家休息?”徐琲宁的脚已经站麻了,她想动,一时四肢不协调差点摔倒,是厉止琰扶住了她。徐琲宁目光对上厉止琰墨黑的眼瞳:“我要搬回徐家大宅了,以后可能也不会回我们的婚房紫湖别墅了。”他神态自若,面色淡然,微微点头。“徐家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回去也好,那里有更多的佣人会照顾好你。”劳斯莱斯和迈巴赫在墓园门口分开,厉止琰直接让司机开回了君和府,他一看手表已经晚上八点半了,市中心的车流还堵,路过水灵子舞蹈培训中心那幢大厦的时候他还特地让司机靠在路边停了一下。等了半个小时,他在后车窗里看到云晚意跟同伴有说有笑的走出来,她的风衣被夜风吹开,露出了里面贴身的舞蹈服。厉止琰刚降下车窗想喊她的时候,看到她嫣然一笑蹦蹦跳跳的朝前小跑过去,马路对面,萧逸尘的熔岩橙宾利GT正停在停车位上,而他此刻正单手插在裤兜里,站在车边等云晚意过来。他穿着和云晚意同色系的风衣,看起来好像情侣装。路边的路灯散发着昏黄清冷的光芒,全部投射在他脸上,一套白色的手工西装将他的身材勾勒的修长,他微微抬起头侧脸如精心雕琢般俊美绝伦。挺鼻薄唇,肤色似玉,双眼如星,柔柔的看着云晚意。云晚意给了他一个拥抱后,两人一起微笑着上了萧逸尘的车里。厉止琰右手攥紧成全,他按下按钮将车窗升起。隔开了他与那俩人的世界,又对前面的司机冷声道:“回君和府吧。”那辆迈巴赫不知不觉的消失在门口,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萧逸尘接了云晚意以后,带她一起去听了一场莫扎尔大师的钢琴演奏会。他买的是第一排左侧票,视野很好,可以清楚的看到大师的演奏指法。萧逸尘从小就是钢琴王子,拿过很多奖,他闭着眼睛感受钢琴曲的旋律,听得很陶醉。云晚意坐了一个多小时,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直到散场以后,所有人离开了舞台。萧逸尘拉着云晚意站起来,迈上舞台。昏暗的舞台上,只有一道明亮的光线笼罩着那架用来演奏的昂贵的三角钢琴。萧逸尘放开了牵着云晚意的那只手,被召唤着一般走向那架钢琴,光和影交错,云晚意只能看到他健硕的背影,他坐在钢琴前,十指翻飞,在黑白琴键之间游走。唯美的音律一个接一个响起,曲子哀伤动人。云晚意看到他一半的脸隐在黑暗中,一半的脸接受了光亮的洗礼。她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见萧逸尘的时候,其实并不是萧逸尘以为的在傅芳菲的家里。那个时候云晚意还只是一名大一的学生,萧逸尘已经大四了,她路过学校的音乐室里撞到了萧逸尘在弹钢琴。就如现在一样。那时候的他还有几分意气风发的年少轻狂,情绪会任意表露在脸上,他热爱钢琴,云晚意就以为他是天上的那轮皎洁月光,是她这辈子的可望不可及。她不曾打扰,只是听完他的曲子后悄悄离开了。再后来......音乐停止,云晚意看着起身朝她走来的萧逸尘,目光微冷。现在的她已经懂了萧逸尘,也懂了他弹奏的这首《梦中的婚礼》。“走吧......”萧逸尘牵着她的手离开了这个会场。云晚意回家的时候,心情已经归于平静。她熟练的按下密码开门,“咔嚓”一声,门打开了。她在玄关处换好了拖鞋,又看了看对面紧闭的门,伸手去把自家的门给带上了。王楠突然给她发了信息,要她做两张表格要交过去,经理急着要。云晚意只能去找自己的电脑,鼓捣了一个多小时才给王楠点了发送。加班完已经一点多了,她只好换了睡衣赶紧去床上睡觉。结果失眠了,直到三点多才睡着,八点起来又去洗漱上班,云晚意困的不行,只能给自己买咖啡充血条。秦嘉煽遇到她,还打趣道:“你昨晚做什么坏事去了,一大早起来那么困?”云晚意把多出来的那杯咖啡带给他:“在舞蹈班学跳舞,完了又去听了钢琴演奏会,半夜又加工了两张财务报表。结果失眠了!”说完她就跑去门禁机刷卡了,秦家煽看着自己手里那杯被她强塞过来的咖啡,他刚想说:“他不喝咖啡啊,他只喝茶。”绿的那种。既然买了,那也不能浪费不是。秦嘉煽想起刚才云晚意如牛饮水般的“美妙动作”,也学着来一遍。啧啧,这味道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如果秦嘉煽的助理此刻站在这里,看到这一幕,他一定会惊掉下巴。因为秦嘉煽对咖啡是有深刻的阴影的!也只有云晚意这个刚来不久的新人,敢直接把咖啡塞到秦总手里了。云晚意进入办公区,隔空抛物,送走了那只已经空掉的咖啡纸杯。王楠路过这儿,对她说:“你到我这儿来一趟云晚意踏进王楠办公室以后就关了门,“师傅?”王楠说:“坐。”“小陈,昨晚做的财务报表有两处数据错误了,你来看一下”王楠手把手的把她教会了,云晚意觉得自己真应该好好请她吃顿饭,吃最贵的那种。中午,云晚意刚想去公司楼下吃饭,傅芳菲打了电话说要来接她。云晚意就拎着自己的包包在楼下等。她突然看到秦嘉煽和厉止琰一起从公司大楼里走出来,厉止琰走在前头,气场冷冽,秦家煽似乎对他很谦让。他们后面还跟着各自的助理。云晚意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