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看着他的背影,这道士倒是心善,就是对妖怪太凶了些。傍晚,玉门城外二十里的小村落。无尘和江绝抵达这里的时候,天色还未完全黑下去,但是家家户户已经门窗紧闭。偶有一两户开着门的人家,见到生人,立马脸色大变,不由分说的将他们拒之门外。“这村子有古怪。”江绝道。无尘点了点头,抬脚走向村尾最后一户人家。只见这户人家大门敞开,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围坐在桌边,桌上菜肴丰盛,但是他们三人却愁容满面。见到来人,那少女率先起身,进了房间。无尘和江绝说明来意,中年男人的脸色露出犹豫之色,但一边的妇女却扯了扯他的袖子:“就算为女儿积一点功德了。”中年男人点点头,将人迎了进来,带到一间偏房。...
小九缩在无尘的怀里,浑身寒毛都起来了。
她虽然是妖怪,可是也没有见过这种鬼怪。
妖鬼有道,向来是互不侵犯的。
她抬头看着无尘,无尘摸了摸她,对着江绝道:“喜鬼这种东西,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江绝对鬼怪的了解并不多,只听到无尘继续道:“它死在自己的大婚之日,所以徘徊在婚礼上,重复着自己最快乐也最悲伤的情景。”
江绝皱起眉,问:“我刚刚明明已经杀了她?”
无尘看了一眼江绝,面上似笑非笑:“喜鬼又叫丧神,但它实际不是鬼也不是神。”
话只说到这儿。
无尘顿了顿,又补充道:“贫僧奉劝你一句,这只喜鬼不同往常,遇见自有因果,不是外人干涉可以解决的。”
言外之意是,这户人家遇上喜鬼并不是偶然,他不会管,也奉劝江绝不要去管。
江绝自然听得懂,可是为民除害,是他向来的信念。
如此袖手旁观,他良心难安。
此时,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议论声也四处而来。
“造孽啊,这是第几个了?”
“第三个吧,真的白糟蹋人家这么好的姑娘了。”
“那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老规矩呗,死了有死了的去处,活着的不还得继续,只是下次不知道轮到哪家的倒霉姑娘了……”
“啧啧啧,真是造孽,这张家迟早遭报应……”
“谁说不是呢,当初要是早应了他家大儿子和李家那姑娘的事不就好了。”
……
议论声还在继续,无尘一行人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虽不清楚其中的具体缘由,但是有因果的事情,贸然插手可是要折损道行的。
江绝握着剑的手,终是松开,一言不发的往前走去。
小九看着他的背影,这道士倒是心善,就是对妖怪太凶了些。
傍晚,玉门城外二十里的小村落。
无尘和江绝抵达这里的时候,天色还未完全黑下去,但是家家户户已经门窗紧闭。
偶有一两户开着门的人家,见到生人,立马脸色大变,不由分说的将他们拒之门外。
“这村子有古怪。”江绝道。
无尘点了点头,抬脚走向村尾最后一户人家。
只见这户人家大门敞开,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围坐在桌边,桌上菜肴丰盛,但是他们三人却愁容满面。
见到来人,那少女率先起身,进了房间。
无尘和江绝说明来意,中年男人的脸色露出犹豫之色,但一边的妇女却扯了扯他的袖子:“就算为女儿积一点功德了。”
中年男人点点头,将人迎了进来,带到一间偏房。
“师父,道长,家中简陋,暂且将就一下吧。”中年男人面色依旧惆怅。
“多谢施主。”无尘双手合十。
那男人却摆摆手:“无妨,只望为佛家做些事,多少积些福报在我那苦命的女儿身上罢了。”
说完,门被推开,那中年妇女端来一些吃食。
简单寒暄几句,门再次被关上。
几人吃了些东西,便躺下休息了。
可是半夜,小九睡梦模糊中,忽的听到一阵压抑的哭声。
在漆黑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爬起来,无尘和江绝都未睁眼。
于是,她壮着胆子悄悄扒开门缝。
只见,一少女身着喜服,面无表情,正坐在大堂之上。
在她的脚边,那对中年夫妇跪着,正悲戚的哭着。
可是无论地下的人如何哭泣,上座的少女都不为所动。
她清丽的脸庞上是绝望般的死寂。
小九正疑惑,忽的,脖颈处被一个熟悉的力道提了起来。
转过头一看,正对上无尘那双幽深的眼睛。
他的眼睛向来好看,温润得宛如一池春水,即使在漆黑的夜里,依旧泛着幽幽波光。
有那么一瞬间,小九觉得自己似乎要沉溺下去。
可身后的江绝恰到好处的打断这一幕。
他冷冷一记飞眼过来,吓得她赶紧钻进无尘的怀中。
无尘抚了抚她,看了眼江绝,推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堂屋的人中年夫妇,听到动静,齐刷刷的转过头来,脸上带着被发现的一种慌乱之感。
“这……师父,这……”中年男人连忙起身,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一边的妇女径直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女儿啊,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不然怎么肯舍得你去送死啊……”
身着喜服的少女,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然后,起身回了房间。
屋内,那妇女的哭声还在继续。
江绝有些不耐,打断道:“别哭了,有什么事就说,或许还可解一二。”
妇女听到这句话,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连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她边哭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这户人家姓刘,一儿一女,女儿前几日定了亲。
定的是玉门城内的一大户人家,原本是一件美事。
可是坏就坏在,这张家大公子前面已经娶了三次亲,新娘全在结婚当日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