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禹洲说不出话来:「对不起我……」「对不起,对不起有个屁用,她不眠不休地给你布置生日场地,她生日呢,那天你陪另一个女人淋雨时,欢欢遇到流氓地痞了吗?!她给你打了那么多次电话,你一次都没接,差一点她就受伤了你知道吗,你觉得你配知道她住哪儿吗?你配吗?」...
但我陪了外公几天。
他身体非但不见好,反而越来越差。
我和舅舅觉得奇怪,带他去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了,肺癌,晚期。
他没有多少日子了,这消息仿佛晴天霹雳。
我腿一下就软了。
可我却只能笑着跟外公说:「您没事,医生说就是身体弱,回去调养调养就好。」
「哈哈,我就说我没事,回家去。」
外公很乐观。
但病魔却不因他乐观而放过他,他瘦得只剩一层皮,四肢像是干涸的河流。
从一开始还能吃力起来走路,但后来只能卧床不起。
我每天除了吃饭睡觉。
给他小花园的花花草草浇水,其余时候,我都守在外公身边,陪着他。
那天晚上,向来只喝汤和粥的外公,说要吃饭。
22
他吃完了一整碗的饭,看着精神好了很多,还久违地问起:「你以前说要带给外公看的男朋友呢?」
我动作一顿,低头笑笑道:
「他啊,他……工作比较忙,所以没跟我一起来,你一定要好起来,到时候他放假的时候他会来看你的……」
我不是没有跟沈禹洲提过。
他当时回我,「还没到时候」。
我便没有再提。
外公却释然地笑笑:
「是和他分手了吧。」
「……嗯。」
「不合适就分,外公也不是那种死古板,分了就分了,感情这种东西谁都说不准的,对不对。」
可听到这句话,我终于哭出声了。
积攒了这么久的情绪,终于尽数倾泻。
他轻抚着我的头发。
「没关系的,欢欢,爱人先爱己,时刻记得。」
23.
第二天很早,外公说口渴,想喝水。
可当我把水温调好端来时,外公却双眼紧闭,仿佛睡着了似的。
我心里咯噔一声。
颤抖着说:「外公,喝水了。」
他还是没有反应。
泪水顿时夺眶而出。
「外公,你要喝的水我端来了,你快醒来喝两口啊。」
无论我怎么叫他,怎么呼唤他,他都不会再睁开眼睛了。
外公走了。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叫我「欢欢」了,再也没有人给我留糖,再也没有人会给我做秘制酱料,再也不会有人拍着我的头,跟我说没关系,外公一直都是你的坚实后盾呀。
我不小心在自己外套兜里,摸到了一个红包。
是外公不知道什么时候塞的。
我放声大哭。
可最爱我的外公,再也听不见了。
外公葬礼那天。
封远也来了。
他将我拥进怀中,眼眶中也有泪。
「封远,外公……我外公他走了。」
「言欢,节哀。」
24.
见不到赵言欢,沈禹洲快疯了。
他决绝地跟她分手了,以为自己能硬撑过去,脑子却像有意识似的,不停回放着她对他的好。
通过各种人际网,想方设法打听到她闺蜜穆瑶的电话,可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冰冷。
「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别问我。」
他低声下气地求她。
「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都行,我给你,只要你告诉我赵言欢在哪儿。」
「你别来恶心我了行吗,你自己问问自己,你对她了解过多少啊?心安理得地享受她三年的爱,你也应该满足了吧?」
沈禹洲说不出话来:「对不起我……」
「对不起,对不起有个屁用,她不眠不休地给你布置生日场地,她生日呢,那天你陪另一个女人淋雨时,欢欢遇到流氓地痞了吗?!她给你打了那么多次电话,你一次都没接,差一点她就受伤了你知道吗,你觉得你配知道她住哪儿吗?你配吗?」
「你别再给她添堵了,你啊,就跟你那个什么陈一一还是陈三三,你们好好过吧,别再祸害我们欢欢了!」
「你跟她说,我可以改的。」
电话被挂了。
他打回去,已经被拉黑了。
陈伊伊安慰他道:「禹洲,你上次不也这么安慰我的吗,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伤心,说不定言欢姐早就想跟你分手了呢,想和上次车里那个男人……」
「你懂什么?你他妈懂什么?!」
陈伊伊眼眶顿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