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夕瑶 当然要去热闹的前厅去看看。 结果她刚一出宴春苑,就看见回廊上走过一抹似有两分熟悉的身影。他穿着墨青色的长衣,黑色腰带束身,垂着双臂,手上带着黑色护腕,虽有些清瘦,却怎么也掩藏不住那股凌厉之感。 凤夕瑶 当然认出了他来,只是他怎么也在这府里?这可不就是前两天还在林子里剿匪的那个人么。 不过转眼想想,凤夕瑶 又放下了疑虑。 当时他是带着官兵去剿匪的,放眼这整个徽州城,所有的兵都是她爹威远侯的,那他是她爹的门下武将也理所当然。 迂回曲折的回廊两边,梅枝斜伸,枝头嫣红的梅蕊与白雪点点交相辉映,暗香浮动。 他步子大,走得也快,凤夕瑶 便提着裙子快几步追上回廊,叫住他:“喂。” 那人闻声一顿,回过头来看见她,不动声色。 凤夕瑶 走到他跟前,笑道:“果真是你。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凤夕瑶 居住在宴春苑,院子里下人无几,十分简单。但比山中寺庙里要好得多。
扶渠不敢相信,她们竟然真的回到侯府里来了。等她缓过劲儿来了,就开始照顾凤夕瑶 的起居,一个劲地抹泪自责自己没用。
凤夕瑶 不听她絮絮叨叨,便让她讲一讲自己之前在侯府里的生活。
家中主持中馈的是楚氏,楚氏和琬儿生活过得当然滋润。但这宴春苑里却是相当冷清的,以前凤夕瑶 不在意这些,和她爹威远侯一样,也不怎么讲究排场。
凤夕瑶 不由想起了威远侯,想着还有两日他便归家了,她便能再看见他了。
她坐在铜镜前,不知不觉已是眼眶通红。
她知道她爹不拘小节,但自是疼爱她的。前世她进了皇宫做了大魏皇后,便再难见她爹一面。
她爹手握重兵,明知当时形势,根本就不应该归顺大魏朝廷,否则一开始他又怎么会拒绝大魏朝廷的联姻呢。
可后来为了保全她,他爹还是选择了归顺。父女俩虽然极少见面,父亲却一直在为她奔波,直到最后战死沙场,不得善终。
这日一早,府里便颇有些热闹。
有人来传话说,侯爷回来了。
他这一外出整军,已经两三月不曾回家了。
眼下一回来,门庭喧闹,好像还带了手下的武将一并回来。
凤夕瑶 当然要去热闹的前厅去看看。
结果她刚一出宴春苑,就看见回廊上走过一抹似有两分熟悉的身影。他穿着墨青色的长衣,黑色腰带束身,垂着双臂,手上带着黑色护腕,虽有些清瘦,却怎么也掩藏不住那股凌厉之感。
凤夕瑶 当然认出了他来,只是他怎么也在这府里?这可不就是前两天还在林子里剿匪的那个人么。
不过转眼想想,凤夕瑶 又放下了疑虑。
当时他是带着官兵去剿匪的,放眼这整个徽州城,所有的兵都是她爹威远侯的,那他是她爹的门下武将也理所当然。
迂回曲折的回廊两边,梅枝斜伸,枝头嫣红的梅蕊与白雪点点交相辉映,暗香浮动。
他步子大,走得也快,凤夕瑶 便提着裙子快几步追上回廊,叫住他:“喂。”
那人闻声一顿,回过头来看见她,不动声色。
凤夕瑶 走到他跟前,笑道:“果真是你。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他不予回答,只安静地看着她。这么近的距离,又是面对面,凤夕瑶 能够更清楚地看到他的模样。
他的轮廓刀削一般,那眉峰似剑,双眼深晦,本应该是一副俊朗的样子,却偏偏多了两分沉厉。
一看就很不好接近。
凤夕瑶 有些后悔自己冒失的举动,又道:“你别误会,我别无他意,只是想感谢你上次及时相救,和,一马之恩。”
他看着面前的女子,身子骨细,只有他肩膀这么高点。以前很少与她打照面,如今倒是在她脸上看到两分生动。
他很冷淡地开口道:“听说你朝我吹口哨,是在调戏我。”
凤夕瑶 一懵,旋即摇头:“没有,绝对没有。我那只是在叫你,跟你打招呼。”
他道:“所以你用了‘这位兄台’?”
凤夕瑶 问:“那我该用什么?请问兄台贵姓?”
他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把凤夕瑶 炸得个外焦里嫩。
只听他简单有力道:“我是你二哥。”
扶渠一出宴春苑,就发现凤夕瑶 不见了。一路上气喘吁吁地追来,才在回廊上找到她。
凤夕瑶 已在风中凌乱。
扶渠捋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道:“小姐你怎么跑这么快,才一出门就不见影儿了……”
凤夕瑶 扭过头看她,僵硬道:“我还有个二哥?”
扶渠捣头:“对啊对啊,二少爷是侯爷的庶子,也就是小姐的庶兄。”
凤夕瑶 一脸面瘫:“那先前怎么没听你提起?”
扶渠道:“那先前……小姐也没问哪……小姐和二少爷老死不相往来的,他不是重点啊,那大房的楚氏和四小姐才是重点啊……”
说着就咽了咽口水,又问:“他……难道很重要啊?”
凤夕瑶 抽着嘴角道:“在山脚下救了你我一命,你说呢?”
扶渠一合掌,“小姐不提奴婢都忘了说了,上回小姐掉进冰窟窿里,还是二少爷给捞起来的呢。”
凤夕瑶 扶额:“……”
她不认得人家就罢了,还对他吹口哨?对他说“这位兄台”?
难怪,当时那林子里的所有士兵都静下来了,他的面色也有点说不出来的古怪。
现在想想,真是够丢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