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蘅在医院休养了三天,沈颜却异常的没有去看过一次。
只是在沈长清去看他的时候带了几句好。
直到他出院那天,沈颜才迫于沈长清施加给她的“道德压力”再次去了医院。
她不敢面对傅司蘅。
怕自己一时激动,会做出一些举动,而有些事情一旦戳破,就再也无法恢复以前的面貌了。
病房里,傅司蘅一只手还缠着纱布,一只手滑动着笔记本电脑,他向来是个工作狂,受伤了也不例外。
沈颜很自然地走过去拿走他面前的电脑,再往他手上塞了一个橘子。
“小叔,好好养伤。”
他显然有些意外,顿了顿才说:“都快好了。”
这话若是细品,也有几分埋怨在,似乎在说,我都快好了,你还来做什么。
沈颜则也拿起一个橘子,一边剥皮,一边控制不住的想起那天在门外听到的话,等到橘子剥完,她递到他手上。
她漫不经心地开口:“小叔,谢谢你救我,可是为什么你每次对我好,都要找一个理由呢?”
傅司蘅接过橘子,没说话。
她声音淡淡的:“三年前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对不对?”
不是询问也不是质疑,她肯定的说。
怎么会忘呢?明明那天喝醉的人,是她啊。
傅司蘅没有回答,沈颜也不在意,继续说:“小叔,如果你忘了的话,那我再说一遍。”
面前的男人皱眉,眼底终于有了情绪,“别胡闹。”
胡闹?她弯腰坐在床侧,缓缓靠近他的脸,“小叔,三年前我就是还不够胡闹,没有说出你最不想听到的四个字。”
她一字一句,坚定无比的道:“小叔,我、喜、欢、你。”
从小到大,一直喜欢你。
“我是你小叔。”他呼吸微不可察的急促了几分,闭着眼强调,一次又一次划清两人之间的关系。
“你还是个孩子,沈沈,你以后会遇到更适合你的人。”
“是吗?”沈颜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随后仿佛鼓足了勇气,她的脸与傅司蘅隔得极近,连呼吸都洒在他脸上。
下一秒,她闭上眼,轻轻地吻上了傅司蘅的唇角。
他连唇角也是冷的,她刚这样想完,忽然就被大力推开,沈颜一个没防备摔在了地上,抬眼时,看到了傅司蘅眼里毫不掩饰的怒气。
她毫不在意,慢慢站起来,问他:“小叔,小孩子会这样亲你吗?”
傅司蘅没有回复,他不再看她,而是指着门口的方向,冷冷吐出:“滚。”
沈颜红着眼眶看他冷漠的侧脸,声音清亮:“傅司蘅,我喜欢你,不管你再怎么逃避,我就是喜欢你,你这个胆小鬼,连接受我的喜欢都不敢!”
说完跑了出去。
正好与进来的助理擦身而过,助理看着哭着跑出去的人,又看了眼病床上脸色铁青的老板,“傅总,那是……沈小姐?”
只见向来从容淡定的男人脸上也写满了燥意,手抚上发痛地太阳穴,声音冷得不像话。
“去跟着她,别让她做傻事。”
助理小王费了老大劲才终于追上沈颜。
此时她已经跑到马路边上,一边哭一边走,小王焦急地看着,生怕这位大小姐一个不高兴就跑进马路中间了。
等到沈颜终于哭累了,走累了,就丝毫不顾形象的坐在路边,把头埋在腿上。
等到夜幕降临,她才终于起身回了家。
小王回去跟傅司蘅报告的时候,他也已经出院回到了私人公寓,听完小王事无巨细的报告是如何跟着沈颜回家的,只轻轻“嗯”了一声,便让他回去了。
别墅明亮安静,他的心却躁动不安。
他心烦意乱的从冰箱拿出一罐啤酒,刚打开,便接到了傅家老宅打来的电话。
“司蘅,出院了吧?”是傅老夫人的声音。
傅司蘅立刻回答:“是的。”
傅老夫人总是免不了要唠叨他一顿:“那就好,有空回老宅一趟,对了,带上章若一起,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们俩的事该定了。”
他有些微怔,许久才应了一声,挂电话后,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