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心里忐忑得厉害,父皇虽然平日里待他是极好的,可生起气来却也非常可怕。
他就曾见过顾延溪发怒时,将一案桌的奏折拂到地上。
他也曾在无极殿见过,文武群臣跪了满地,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他的父皇,不像顾听澜面冷心热。
恰恰是面冷,心也是冷的。
顾承嗣的先生跟他说:“自古帝王皆孤寂。”
顾承嗣垂着脑袋,乖乖的等候发落。
就在这时,顾延溪来到他面前,亲自将他扶了起来。
“父皇……”
顾承嗣眼里闪过惊愕,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顾延溪搂进了怀里。
顾延溪将他抱得很紧,仿佛怕他消失一般。
“父皇,你抱得我快喘不过气了。”
顾延溪抱他的力道松了些:“以后不许乱跑,不许偷偷溜出宫,知道吗?”
顾承嗣松了口气,深吸了口气,用力的点了点头:“知道了父皇。”
说着,他的视线在跪着的顾听澜身上扫过,他开口恳求道:“父皇,请您饶恕澜叔吧,他没有错,都是儿臣的错。”
望着顾承嗣眼里的无辜和恳求,顾延溪的心情复杂极了。
莫名的,就生出挫败感。
当年,顾听澜带着温浅浅私逃出宫被他逮到时,温浅浅也是如此为顾听澜求情。
同样的场景,在顾承嗣身上重演。
顾听澜啊顾听澜,你到底是有什么魅力。
让朕的妻子儿子,都站到你的那边。
“起来吧。”
顾延溪沉默了半晌后,还是开了口,“既然太子为你求情,朕就饶了你。”
镇北侯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跪倒在地,向顾延溪谢恩。
顾听澜直接起了身,一声不吭。
跪在角落的顾念薇也跟着悄悄起了身,因为紧张,起身时起猛了些,撞到了大门,差点跌倒。
顾承嗣惊呼:“念姐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