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关系,你打了几份工啊?
傅祯没有回答,他把我放在护士站,蹲在我面前,认真地说:
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怎么样都没关系。
我缩在厚厚的羽绒服里,纠结道:等爸爸妈妈不吵架了,我就跟他们要生活费还你。
傅祯摸了摸我的头发,眼神温柔,相信我,我们以后会有钱的。
可是我并没有像他希望的那样,平平安安。
傅祯去外省参加竞赛的那晚,我回家时,推开了爸妈的卧室。
爸爸把另一个女人护在怀里。
我光鲜亮丽的人生从那时候开始崩溃。
随之而来爸妈剧烈的争吵,爸爸不告而别,唐家债台高筑。
某个深夜,那群讨债的中年男人上门。
头顶摇曳的灯,男人兴奋的叫嚣,皮肤的钝痛和恶心的触感,以及妈妈撕心裂肺的怒骂,混杂成一锅浆糊,在脑子里奔腾翻涌。
镜头像按下了快进键。
妈妈被债主们逼死在浴缸里。
小秋发现了衣不蔽体的我,带我去了遥远的南城。
一个阴雨天,我蜷缩在医院的角落里,穿着孝服,神情潦草。
她有家族遗传性的抑郁症,还有亲人吗?
小秋担忧地望着我,还有个男朋友,在外地参加竞赛。
通知他过来吧。医生的话,混杂着一些专业术语,她现在自杀倾向明显,治疗难度很大,几年之内,都离不开人,家属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那时候我的精神状态,已经没法支撑我去报警取证讨回公道了。
我和小秋,就像两个丧家之犬。
丢盔卸甲逃离了从小生活过的地方。
同一天,竞赛的获奖名单上,傅祯的名字是第一个。
他拿到了出国名额。
打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