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烨低沉的心又回归到原位,男人的占有欲作怪。
见对方提着一个古朴的木匣子,除此之外全身上下并无其它贵重之物,来这样场所只穿衬衣牛仔裤的,想想也不可能是名门望族的人,齐烨的自信占领高地,一副不屑的口吻道:
“原来是谭先生,怎么以前没听鸽儿提起你半字?今天齐家的晚宴似乎也并没有邀请你。”
这不加掩饰的挑衅,在谭汛眼里就像个孩子似的,他的审视完毕,亏得那人那么担心宫漓鸽对齐烨余情未了,如今看来……不过就是个傻子。
聪明人,不会喜形于色。
宫漓鸽感受到齐烨的敌意,她平时没机会见到老爷子,也就只有今天,她本是想等大家不注意,让谭汛悄悄给老爷子看看病,当然来意并不能告诉齐家人。
谭汛身份尊贵,又深居简出,齐家的人不认识不足为奇,好歹他是自己借来的客人,怎么允许齐烨如此怠慢?
“怎么?不欢迎我带来的客人?既不欢迎那我们走便是。”
谭汛低调,宫漓鸽也并未表明他的真实身份。
一见宫漓鸽要走,赵月赶紧将宫漓鸽给拉了回来,“漓鸽,你别听齐烨的,他啊,是吃醋了,谭先生是吧,不好意思我儿子口出不逊,我给你赔个不是,来者皆是客人,请进。”
谭汛谦和一笑:“齐太太客气,只是据我所知小漓和齐少爷早就断了关系,又何来吃醋一说?”
“你说什么?”齐烨冷着脸,十分不满他对漓鸽的称呼,“你喜欢鸽儿?”
谭汛心知某个男人的小肚鸡肠,嘴角的笑容越发温和,“小漓如此优秀,自然是所有人都喜欢的。”
他这句话本是一个圆场,落在齐烨耳里则成了表白。
谭汛毕竟是来治人不是气人,也没打算出风头,在齐烨发难之前抢先开口:“小漓,我先进去了。”
“是,谭大哥,你自便,我一会儿去寻你。”宫漓鸽口气十分客气。
待到谭汛离开,齐烨以男朋友的姿态审视着宫漓鸽,那模样活像是抓到了红杏出墙的妻子。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宫漓鸽立马卸下了在谭汛面前的温和,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张冷脸,“和你无关。”
说完她又转过身看向赵月:“阿姨,如果你忘记了我再提醒一次,我和齐烨已经分手,吃醋一词以后请不要用在我身上,不合适,就不打扰你们招呼客人了。”
赵月见一点面子都不给的宫漓鸽,她还得忍着脾气问夏峰,“亲家,漓鸽和那谭先生……”
夏峰表示无奈:“这你就问错人了,漓鸽早就从夏家搬出去了,她的朋友我也是头一回见,说不定是哪个追求者吧。”
夏峰心里偷着笑,以前齐家老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如今和夏家对调,夏峰心里也像是出了一口恶气,赵月这个狡猾的女人打得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就凭她们也想来分一杯羹?也不看自己儿子是什么货色。
齐烨的拳头在追求者三个字上紧握。
“我就先失陪了。”夏峰汇入人池寻找余晚情。
齐烨已经绷不住,“妈,你看到了鸽儿对我的态度。”
赵月狠狠剜了他一眼,“瞧你这点出息,就算是追求者又如何?那贱人不还没有答应,哪怕答应了又如何,只要咱们今晚的计划成功,那贱人还不是你的囊中之物?你倒是先没了耐心,就你这样能成什么事?”
齐烨被她这么一说,心里的焦急也慢慢淡了下来,盯着宫漓鸽纤细的背影狠狠灌了一口酒。
鸽儿,你逃不掉的!
这一幕也被其她人看见,夏浅语打量着那个陌生的男人,他的身上虽然没有很明确的华丽饰品,穿着也简单休闲,看得出他的衬衣料子极好,一定是出自某个高定牌子。
男人气质温和,一举一动都透着矜贵,风度是从小跟着一个人的环境形成的,夏浅语敢肯定,这男人来头不简单,而且是最低调的那种类型。
她也肯定那男人和宫漓鸽并无男女之情,且不说男女之情的眼神不同,他和宫漓鸽一同进来,却保持着绅士的距离。
如果宫漓鸽是他的女人,女人有攀比心,男人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宫漓鸽这样的美女,他一定会向所有人宣告两人的关系,而不是如此彬彬有礼。
夏浅语自认为自己看人,尤其是看男人的眼光还不错,不知道这男人和宫漓鸽是什么关系,能和宫漓鸽一起进来,夏浅语已经将他列为目标。
齐霜和她的小姐妹炸开了,“霜儿,你看那贱人身上穿的礼服,那是米亦大师的作品。”
“怪不得我觉得这么好看,竟然是米亦大师的……”就连齐霜眼里也流露出一抹妒忌,她深知米亦大师的礼服不是那么好买的,却穿在宫漓鸽的身上。
夏浅语不动声色将她的目光收入眼底,在一旁挑拨道:“是呢,别人花了三千万给她拍下的。”
齐霜脸色更难看了,连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声音在颤抖,“三,三千万?”
她本以为自己这条提前半年定下的高定白纱裙已是惊艳,可在宫漓鸽那条清纯却不失高贵的裙子面前,她就像个没发育好的儿童,人家的价格还甩了她几百条街。
夏浅语叹了口气,“原本我看上了这条裙子,我妈准备给我拍下来,后来有人出了三千万送给她了。”
“不要脸的贱货,果然到处勾引男人。”齐霜也是女人,此刻更多的是妒忌,宫漓鸽的身材长相远胜在场的女性,她一来就成了焦点。
“姐姐她很漂亮呢。”夏浅语悠悠道。
齐霜却是恨得更加咬牙切齿,“一个喜欢抢别人东西的贱人,穿得再漂亮也掩盖不了身上的骚狐狸味道,我呸,我一定要扒下她这层皮。”
夏浅语知道齐霜的脾气,表面上却还一脸担忧之色,“小霜,你可不要乱来,今天是你爷爷的生日宴。”
“放心,我一定不会乱来。”
齐霜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夏浅语不想让宫漓鸽看到她和齐霜走得过近,打了个招呼离开,去的方向正是谭汛身边。
谭汛摆明了没有任何社交的欲望,一到场就找了个角落待着。
夏浅语要接近男人从来都不是直来直往,她先是端着一份糕点一副被人欺负的委屈样子坐到谭汛不远处,正常情况下谭汛一定会注意到她,没有男人能无动于衷。
她有种感觉,即便是这个男人不如宫漓鸽背后的人,他也一定比齐烨要好。
只不过男人一直低着头看着手机,对于周遭的事物毫不关心,夏浅语在那表演了半天他也毫无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给瞎子抛媚眼,夏浅语气得不轻,脸上还得维持着表情,既委屈又落寞,男人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见。
夏浅语又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沉浸在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