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不想缺胳膊少腿吧，敢上前试试。”
气氛一时间陷入僵持当中，大汉中走出一位中年人，看样子是这帮人的头儿。
“小姑娘，我们只是按命令行事，再说了，你妹妹今后能进逍遥楼，一辈子不愁吃穿。”
逍遥楼，一听就不是好地方，女孩子进去才被毁了一辈子。
沈冷雁敛去眼底的厌恶，维持姿势不动，满是补丁的裤腿里，小腿微微发抖。
随即，她突然笑了声，语气轻松：“你们是想要钱还是要人？”
“什么意思？”小头头问。
“字面意思，你们来这里无非因为我家拿不出钱，不如再宽限些时日，我连本带利还给你，怎么样？”
连本带利，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比花心思调教个小姑娘省事多了。
小头头上下打量沈冷雁，不屑道：“就凭你？能还清吗？该不会拖延时间想跑。”
“我家就在这里，还有我爹的坟呢，孤儿寡母，能跑到哪儿去。”
沈冷雁耸耸肩，眯起眼睛再次问：“怎么样……”
“几位老爷可千万不能听她胡说啊，这丫头从小鬼灵精，千万别上当啊。”
侯桂芬着急打断，银子她已经收下了，让她吐出来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行啊，不过这么长时间的利息，还有我这兄弟看手的钱……”
小头头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意思明显。
沈冷雁点点头，说：“都算我头上，说个数。”
“二十两，半个月内还清，同意的话，我带着兄弟立刻就走。”
“没问题。”
沈冷雁答应的痛快，倒不是她不想讨价还价，而是她快没力气了，赶紧打发了这些人才行。
说到做到，小头头转身给了贵芬一巴掌，动手抢过她的钱袋子。
“害的老子白跑一趟，下次找你要钱。”
小头头丢下这一句扬长而去。
沈冷雁露出邪笑，菜刀在手心里玩出刀花，无声威胁。
贵芬吓得落荒而逃，头也不回地跑掉。
等到屋中清净下来，沈冷雁眼前一花，菜刀掉在地上，她撑着土墙不让自己摔倒。
“姐姐，呜呜呜，你快来看看娘。”
恐惧的哭声响起，沈冷雁甩甩头，强逼自己清醒，摇摇晃晃走到陈娘身边。
沈冷雁蹲在她们面前，接过陈娘的身体，拨开她的眼皮仔细观察。
陈娘呼吸微喘，脸上带着营养不良的蜡黄，双指搭在她的脉上片刻，心中有了思量。
陈娘这是情绪起伏过大，再加上长期没吃饱过，过度掏空身子造成的昏迷。
沈冷雁心思微动，手中悄无声息多了两颗药丸。
还好上辈子的空间跟她一起过来了，里面存放的药丸多的是。
她先是吞了一颗，然后单手钳住陈娘的嘴，将药丸塞进去，用力抬住下巴，药丸顺着喉管吞下。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做过无数次，沈冷月看傻了，忘了哭。
“姐，你哪来的药？”
沈冷雁眨眨眼，故作神秘道：“变出来的，这是我们的小秘密，就算是娘也不能说哦。”
妹妹严肃点头，一副正经的模样把她逗笑。
沈冷雁坐在原地休息片刻，等待体力稍微恢复后，扛起陈娘放在床边，沈冷月懂事去烧热水。
沈冷雁这才有空闲去看眼前的环境，屋子很破，娘三挤在一张床上，家具只有桌椅，衣服分别放在几个竹筐里。
真正的家徒四壁啊，沈冷雁感概想到。
热水很快烧好，沈冷雁接过热毛巾擦拭脸颊，热乎乎得，终于有点回到现实的感觉。
她换了几次热水，把脸上粘腻的东西洗掉，低头一看，惊得向后一退。
只见在清水的照映下，她的五官跟原来的样貌并没有不同，但是半张左脸上盘踞着巴掌大的红斑，看起来像是黑夜中的恶鬼。
难怪那帮人放着十四岁的原身不抓，反而要个八岁小姑娘。
沈冷雁放下毛巾，接过妹妹的位置再次检查陈娘的身体，确保她只是疲惫睡着了才放心。
“你也去休息吧，今晚我来守着就行了。”
沈冷月垂眸摇摇头，拉着她的手腕走到角落里，担忧看向陈娘的方向，低声道。
“姐姐，二十两啊，咱家哪来这么多钱，要不然你还是把我……”
她说到一半喉头哽咽，眸中泪光闪闪，尤其看到娘亲为她受伤，小小年纪懂事得令人心疼。
“胡说什么呢，姐姐会想办法的，你安心照顾娘，我们一家不会分开。”
沈冷雁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将她推向稻草堆，平日里她和娘亲睡在这里，唯一的小床留给妹妹。
哄好妹妹，沈冷雁走到床边，趴在床沿上闭目养神。
她默念两句，神思再次进入空间，她上辈子就拥有无限空间了，可惜对她来说没上门大用处，最多当个大仓库。
她有事没事就会塞点东西进去，所以杂七杂八什么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