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的礼炮烟花炸起,齐齐冲向夜晚的空中。 她在聊天栏里编辑了好久祝他新年快乐的措辞,写了一大串的祝福词,最后还是净数删光。 陈喃学着QQ自动会发送群发的祝福词,复制粘贴下来发给他。 圈圈:【一声声爆竹声响起……新的一年,祝你新年快乐。】几秒后。 L:【新年快乐啊。】 时间定格在十二点,她看着聊天框仅有的那么几句话,心上星星点点的雀跃冒出来,忍不住笑起来。 每到新的一年,路栩这儿就会收到很多群发消息的祝福,他一一回复了一句“新年快乐”,也不厌烦。 祝福不嫌多。 等到回复完最后一条的消息,有人打来电话,他看着备注,是温漾。 他笑了笑,接起电话。 电话里洋溢着她兴奋的声音:“路栩,新年快乐啊!” “新年快乐。”他的声音夹杂着笑意,听着像温暖的春风,荡漾人心。 温漾听得耳朵酥麻,暗自想这家伙声音也太好听了。 想着,她忍不住抿着嘴偷笑,语气里带着掩不住的欢悦:“你快看你家楼下,快下来!我买了烟花一起放啊!” 听到她的话,路栩看着外边漆黑的天一怔。他连忙走到阳台朝下一望,看见温漾点着一根烟花棒,朝着他这边招手。 温漾说:“欸,我看到你了,你快下来,我都要被冷死啦。” 这个点,他爸妈都睡了,路栩拿着衣服,穿好鞋子轻轻地关上门,下楼的第一眼,他就看见了温漾。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啊,你爸妈知道吗?”他看见温漾冲自己笑着。 提到父母,她才收了嘴边的笑,很不在意地说:“唉,他们都忙,后天才能回来呢。” 他有些诧异,年三十的,就算是在外工作的家长也应该回家了,连他爸这么忙,都还是提前一天回家了。 “那你一个人在家吗?” 手里的烟花棒燃烬,她又拿着打火机背过身点燃了一根:“家里有保姆阿姨的,不过她现在也回去过年了。你看我那么惨,过年就一个人,你行行好陪我一起吧。” 温漾点燃了第二根烟花棒,一手递给他。 路栩张了张嘴,还想劝她早点回家之类的话,可是见到她期待的眼神,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行,那我陪你放,放完你早点回家。” “一言为定!”点燃的烟花火光映在她的脸上。 女生蹲在地上,拿着烟花在空中画着圈:“好漂亮啊。” 她就蹲在他的身边,还是和初见的时候一样,爱笑点子多,恣意张扬,他的目光柔和了片刻,有一瞬间觉得,有这样的一个人在身边,其实也挺好的。 虽然有的时候有点吵,还喜欢带着他干些出格的事情,但这样勇敢明艳的人,谁也无法拒绝。 大年初一早上,还不到七点,赵兰就拉着陈喃起床,催着她吃早饭。 她们家有个传统,每年过年都得去爬山,去山顶的寺庙求平安,也蕴意着新的一年开个好彩头。 过年期间,去爬山烧香拜佛的人特别多。 坐了一路的公交车,一大早被催着起床的陈喃困得睁不开眼,下了车后又是人山人海,四面八方都是人。 陈喃看着这阵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妈,好多人啊。” “赶紧上去,现在还不是高峰期呢,等会儿人更多。”赵兰没给她喘息的机会,一把拽着她往山上跑。 这是苏市的名山,山不是太高,每逢过年,都会有很多人来这儿爬山祈福。 陈喃从小身体不怎么好,也不常运动,赵兰就喜欢拉着她来爬山,一年前,因为陈喃要中考,便搁置了一年。 一年没爬山了,赵兰爬起来背后直冒虚汗,山才爬了一半,就觉得身体特别累,有种虚脱的感觉。 陈喃扶着她,好不容易才攀到山顶。 山顶弥漫着一层雾气,朝下一望,远处的高楼大厦变得渺小无比。风吹在她们两人的脸上,她身上也出了汗,脸上一片通红,冷风吹在身上很凉快,吹久了又泛冷。 “走走走,别吹风了,别回去感冒了啊。”母女两人都累得不行,坐在旁边休息了会儿,赵兰担心陈喃一冷一热会感冒,拉着她往庙里走。 山顶的这座寺庙,据说特别灵验,只要诚心,祈福求愿都能成。 陈喃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座寺庙。寺院里种着几棵枝繁叶茂的菩提树,屋脊刻画着栩栩如生的图案壁画,她跨过门槛,面前是一座佛祖的塑像。 陈喃的心跟着钟声平静下来,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诚恳地许下愿望:“求佛祖保佑,愿生活顺利,家人健康平安……也请保佑他,无灾无难,一路上无风无浪。” 不求有缘,亦不求未来。 只佑他,岁岁平安。 祈福完,赵兰就带着陈喃回家了。 在一路上,她不停地问着陈喃:“我们南南许了什么愿啊?” “妈,这说出来就不灵了。”陈喃摇摇头,坚决不愿意说出来。 赵兰见状只能作罢:“好吧,你不说那妈妈说。妈妈就希望我们南南,未来能考上一个好大学,然后健健康康的。” 她牵过女儿的手,眼里是浓浓的爱意。 陈喃看着赵兰,不禁眼睛泛酸:“妈妈,我会的,我们都要健健康康的。” “好,我们都要平平安安的。” 赵兰的年假很短,就两天,一天去爬了山,第二天她去墓地看了陈喃的爸爸。她没让陈喃跟过来,一个人带着些东西,在墓地和陈洪说了一天的话。 她们家里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过去来往的那些亲戚早就没联系了,所以这个年赵兰除了带着她去陈伟家外,也没什么地方能去拜年了。 陈喃的爷爷奶奶不在这边,自从陈洪死后,老两口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伤心地,很早就搬出去了。 平日里他们之间也不联系,她爷爷奶奶住得太远,已经不在苏市了,赵兰不愿意在路上来回折腾,过年的时候也就只能打个电话口头拜个年。 这年就这么过了。 之后的日子,赵兰继续上班,依旧回家很晚很忙。补习班复课后,陈喃也循规蹈矩地去补课学习,时不时会在班里碰上路栩。 他经常会被老师请上台来说说自己的解题思路,每次他都能提供给老师一种不同的解题办法。 于是她总会想起,自己在佛祖面前为他悄悄许下的平安。 少年啊,永远耀眼,她是追逐光的那个人,也许她很难追上他了,可她还是希望,他永远如今天一样,是她生命里打下的那一束光。 永远不要熄灭。 一中的寒假时间很短,年后没几天就开学了。 班里的学生,连“好久不见”都扯不出口,一口一个学校压榨学生,不情不愿地开课,投入这要命的学习。 陈喃在寒假的补习里,不少知识漏洞都被补上了。 在写物理题的时候,她脑子里全是路栩轻松地讲着解题思路的样子,她开始按照他说的那种方式写题,一道一道写,慢慢熟络他的写题方式,的确简单不少。 在学校里的学习还是一如既往,但她的不少问题都被解决了,上课学新知识没有以前那么难懂了。 林沉茜和顾阳青两个人关系更熟了后,两个人说话都直接,然后一个星期里,能有三天都在吵架闹绝交。 从林沉茜嘴边听到最多的,就是说顾阳青哪哪儿不好的事情,不过一般过几天,这两人又会和好,继续当好朋友。 她不理解这是个什么操作,但想着现在两个人都算自己朋友,她两边来回劝,平常枯燥的生活里,也算是有了些乐趣。 不同以往的是她不会再拿着课本去楼梯口等路栩了,因为她在楼梯口等到的人,不再只是路栩和他的朋友们,还有温漾。 那个和他并肩走在一起,缠着胡闹他,他不会介意,不会不耐烦,他默认了她的喋喋不休,甚至觉得可爱。 暗恋或许,本就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情。 凡事说上悸动喜欢这种词的,似乎总是甜里含着苦,没有尽头的苦。 苦似乎不会尽,甘好像也永远不会来。 大概这就是属于胆小鬼最后的结局吧,没有结局没有故事。 永远不甘心,永远想勇敢,冲动地想告诉他自己的喜欢,可看见他身边站着的,是一个和他很般配,勇敢娇艳的女生。 最后她又悄悄地删掉聊天框全部的话,丢掉苦思冥想一晚上的情书。 见证他在校园生活的全部,却从来不是参与者,连个旁观者都算不上。 暗恋这种事情,太苦,苦不堪言。 开学一周后的体育课,是班里的男生最期待的课。这次由于一班调课,和五班的体育课撞到了一起,体育老师没办法,只好两个班一起上课。 在课间,和一班人熟的男生过来通知:“下节体育课,我们和一班一起上啊。” 顾阳青随口问了句:“哪个一班啊?” “还能哪个,路栩他们班啊。” 程浩克听到这消息就晦气,暗骂了句:“怎么和这小子一节课啊,我真服了。” 陈喃听到他的名字,眼皮一跳。她抬起头和顾阳青确认了好几次,确定是和一班一起上体育课才罢休。 哪怕像是已经多半猜到了自己这场暗恋的结局,她清醒着,却还是宁愿沦陷,她还是会因为和他撞上同一节体育课内心窃喜半天。 三月的春天,风终于不再那么冷冽,吹在身上都柔柔的,很舒服。沐浴在阳光下,两个班的队伍整齐划一,等着老师的指令。 “今天你们两个班,测个800米吧,女生800米,男生1000米啊,跑完就自由活动。” 这话一下,全场哀号:“啊,怎么要跑步啊?” “800米要我命!” “我们还跑1000米呢,说什么了吗?” “欸,好了好了,再吵就加一圈啊,赶紧准备准备,男女生一起跑了得了。”两个班乌泱泱的,吵得头疼,老师喊了几声,在这样的加罚下,两个班的人果然安静了下来。 陈喃听到跑步就头疼,她这种体育细胞为零的,800米都不知道能不能跑下来。 在体育老师规定下,先热身跑一圈,随后两个班分部好跑道,一声令下,一个个健步如飞,跑得飞快。 程浩克几个人大概是现在路栩面前装一把,跑得格外卖力,但路栩没看他一眼,自顾自调整着呼吸,平稳地跑着。 女生没有男生体力那么好,跑到最后一圈几乎都虚弱了,陈喃也不例外,她的步子越来越沉,喘息声也越来越沉重。 “孟北鸽!想想你小说里的帅哥啊!别走啊,快点快点,贺瑾在跑道那儿等你!” 陈喃跑过那帮大声嚷嚷的女生身边,那群人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这就是上次军训说她的那帮女生,跑在她最前面的那个人是孟北鸽。 或许是一帮子女生走走停停跑得太磨蹭了,体育老师杵在一边都看不下去:“你们几个女孩子跑快点啊,别走走停停的,这咬咬牙不就跑完了吗?实在不行,想想你们喜欢的人啊。” “欸,老师,你这觉悟不行啊,小心我们打报告。” 女生们哄笑一片。 陈喃听到这话,哪怕知道是老师随意胡扯的,可在她努力调整着呼吸,在坚持不住的时候,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人的样子,一个人的名字,就是路栩。 她在心里喊着路栩的名字,似乎这样就能作为激励,鼓励她不要停下来,继续往前跑。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跑,腿软得几乎没知觉,她心里一遍一遍默默喊着他的名字,下一秒,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抬起头,少年迈着步子轻轻松松跑到她的前面,那个刚才还在心里默念名字的本人,倏然出现在她的身边,与她擦肩而过。 他穿着校服外套,拉链随意地没拉上,他背后的衣服被风撑起来,跑步动作标准,干脆利落。 宋词屿跟在路栩旁边,跑得更轻松:“欸,你是不是太久没跑了啊,跑不过我啊。” 他跑过陈喃的身边,轻轻瞥了她一眼。她因为跑步,脸上变得很红,在透白的皮肤上显得更加明显。 他们见到那么多次,却很少会对视上,陈喃的目光,永远不在他身上。 “滚蛋,你个体育生,和我比什么啊?”路栩的笑声清脆,笑得肩膀微颤。 他和宋词屿跑得很快,两人边跑边聊着,声音越来越远。 陈喃看着他跑远的背影,咬着嘴唇,一鼓作气地跟上去。她就这么跟着他的步子,匀速地跑着。最后距离终点还有一百米,她跑着跑着,倏然被人撞了一下肩膀,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停下来看着那个人。 程浩克朝她挑衅地笑了笑,没半点歉意,继续往前跑。 见状,她攥紧了拳头,继续跑向终点。 开学后,陈喃明显能感觉到,程浩克这帮人对她的刻意刁难,还时不时语言讽刺她几句。 她不想计较,只要不是大事情,她都不想把事情闹大。 更何况,那么多年她就是这么过来的,她都有些麻木。 无论怎么做,也没有办法消除别人心里对自己的偏见。 她以前讨好惯了,把所有的错都归在自己身上,现在想想,就算她什么都不做,还是会被人讨厌。 800米测验结束,五班和一班自由活动。 陈喃一个人坐在篮球场的木头椅子上,顾阳青苦闷着个脸,不用猜都知道又是和林沉茜吵架了。 “你们又吵架了啊。”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嗯。”他点点头,和诉苦水似的和陈喃不停地说。 她靠在墙边,目视着前方的篮球场。 有些人永远都是篮球场的焦点,她眯了眯眼,边听顾阳青的话,边看远处的他将一个一个的球投进筐。 那个时候,她能和路栩撞上一节体育课,见到他一整节课的四十五分钟,能看他打一场篮球赛下来,就特别知足高兴了。 “欸,你在听我说吗?算了,我也不乐意说了,我打算这次硬气点。”顾阳青发现她在走神,不满地嘟哝了一句。 闻言,她转过身来,倒是有点好奇:“怎么个硬气法啊?” “等会儿就去道歉。”他很严肃地点了点头,像是极其认可自己的这个决定。 陈喃被他那样子逗笑,附和了句:“好硬气,快去吧。” 顾阳青也不理她,跟着她一起看着球场内的球赛。 他和她闲聊:“欸,你知道吗?我们去市里打比赛,赢了第一名,路栩那家伙打得是真的猛,不到最后一刻根本不会放弃。” “哦,赢了啊。”她不意外,路栩身上总有一股能让人很信服的气质,会让所有人都理所应当地觉得,有他在,就一定会赢。 顾阳青诧异地看着她:“呀,你不惊讶啊,市里队伍很强的,要不是没有路栩和宋词屿的配合,其实我们很难赢的。最后进球全靠他们两个人。” 她点点头:“惊讶啊,是我表达得不够惊讶吗?” 顾阳青:“……” 他大概是因为这么大件事情,陈喃没个反应有些吃瘪,随后看着球场内程浩克走过去,和路栩说了些什么。 不出意外,两帮人又是不欢而散。 “你知道老程为什么天天找路栩的碴儿吗?”他又抛出个八卦的话题。 但陈喃还是不感兴趣,回了句:“知道啊,男生的嫉妒吧。” 顾阳青没想到她会说得那么直接,喝着水直接被呛到了,咳了好几声,说:“呃……你话不能这么说。我看老程这天天跟吃错药似的要找你碴儿,都和他说了好几次了,但不怎么管用,你小心着点啊。” 她叹了口气,算是默认这事了:“你放心吧。别把这件事告诉茜茜,我怕她又生气。” “得,我办事你放心,我会接着帮你和老程说说的。他小子也就那样,不敢动什么真格,你避着点他就行,别和他犯冲。欸,不过你真的不好奇,为什么他俩那么不合吗?” 陈喃真是第一次见那么乐意说自己兄弟八卦的人,勉强摆出很好奇的样子,询问着他:“那,是为什么啊?” 他见状,一下子就来劲了:“这事情可就说来话长了。以前老程喜欢一个姑娘,没想到人家姑娘喜欢路栩,老程他就不爽了呗,气冲冲过去问人家,自己哪儿不如路栩。结果你猜人家姑娘怎么说?” “怎么说?”她接话。 “人家姑娘对着他说,程浩克你哪儿都不如路栩,尤其是打篮球,他打得比你好还比你帅。”顾阳青捏着嗓子,学着那个女生的声音,看着特别矫揉造作。 看他那样,陈喃哭笑不得:“所以他就一直缠着要和路栩打场篮球赛?” “可不嘛,一开始几个人都是球友,这事一出,你说老程这家伙最应以为傲的就是打球技术了,不气死才怪。可惜,路栩不搭理他,觉得他特无聊,这恩怨就持续至今喽。” 她嗤笑了声,也没想到这理由能那么离谱那么幼稚。 大概这就是,年轻气盛的男生最强的胜负心吧。 她摇摇头,时不时地看几眼球场,看似是无意的,实则她整个心思都在路栩的身上。 或许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吧,想见你,见到你又不敢光明正大地看你,又要伪装不在意,不想被人看出端疑。 第四章 她的目标:苏市大学 四月中旬,春风四起,窗外的风吹起白色的窗帘,春天暖暖的,人也都懒洋洋的。 讲台上,陈伟正讲着一篇文言文,尤其催眠。 陈喃也困得不行,眼皮子在打架。她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脑袋,一边拿着笔记着黑板上枯燥的知识。 陈伟正讲着课,倏然想起什么,插了一嘴题外话:“咱们学校的作文比赛开始了啊,大家有兴趣记得来报名,进入决赛的话可以去市里考试,得奖的含金量很高的。” 他说了几句,但班里的学生们都特别累的样子,没几个人把这话听进去了。 “都醒醒啊,你们这个知识点翻译,我写下来你们都赶紧记下来。”他拍了拍桌子,满脸无奈。 在教案里找了一通,还是没发现那张古文翻译的纸,陈伟想起上节课他上的是一班的语文课,大概是不小心落在一班了。他拍了拍讲台:“我那张翻译的纸应该是落在一班了,有谁现在去帮我问问啊?” “找我们班班长啊,你们应该都认识吧,叫路栩。” 听到他的名字,陈喃眯着眼,浑身一颤,瞬间从困意中清醒过来。 班里已经有人跃跃欲试,孟北鸽积极站起来:“老师,我认识我去!” “欸,行。孟北鸽同学很积极啊,赶紧去吧,让路栩找找,他应该知道放在哪儿了。” 陈伟满意地点点头。 孟北鸽说做就做,直接起身出门往三楼跑。 班里的学生们窃窃私语:“平日里也没见孟北鸽那么积极啊。” “你懂什么,人家是为了教案吗?人家是为了路栩去的好吧。” “哇,哦,懂了懂了。” 陈喃晃了晃还有些迷糊的脑袋,努力听着陈伟继续讲课。 孟北鸽很快就拿到教案回班了,陈喃撑着脑袋继续听课,思绪却跟着被风吹起的帘子一起飘远。 这几天她没再遇到过路栩,校园就这么点大,可她不刻意地偶遇,就真的很少能见到他。 她也不敢去见他,怕看见他身边出现的温漾,可是见不到他,她又会很沮丧。 在校园里,看见和他相似的背影,她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哪怕知道不是他,可还是控制不住目光,无数次听到和他熟悉的声音,会特别期望下一秒出现在拐角,出现在她面前的男生,就是路栩。 可是往往很多次,都不是他。 喜欢一个人,原来是那么纠结的心事。 陈喃叹息了一声,这节语文课没几分钟后也就下课了。 下课后,陈伟走过来,用书敲了敲她的桌子,留下一句:“跟我来趟办公室。” 陈喃一怔,出于本能,觉得去办公室没什么好事。她蜷缩着手指,跟在陈伟背后走进办公室。 等到陈伟把一份卷子放在她面前,她才知道是什么事情。 “南南,你语文成绩好,一直都是咱们班里边第一第二的,我看了你的作文,写得也很好,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报名个作文比赛啊?” 陈伟摊开她卷子最后的作文部分,自从上次陈伟指出她问题后,她就很少偏题了,她文笔好,写的文字生动形象,参加作文比赛一定是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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