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场盛大的婚礼草草收场,云琼烟被紧急送去了医院抢救。 抢救室外。 澹台御和陈炎各自站在两边,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抢救室门口的灯上。 不知过了多久,澹台御才肃然开口:“她怎么了?” 陈炎看也没看他:“和你有关系吗?” 闻言,澹台御眼神冷了几分,然而想起刚刚云琼烟那张满是痛苦的脸,心不由再次收紧。 “因为生病了,所以才选择离开的吗?”他低喃了一句。 听到这话,陈炎嗤笑:“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话中带刺,似是在为云琼烟抱不平。 凭什么她的释怀要被澹台御当做不得已的离开。 澹台御看着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陈炎,紧蹙的眉头拧成了川字。 之后的半个小时,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完全把对方当做了空气。 直到那灼心般的红灯灭了,一个医生走了出来,澹台御率先走了上去:“大夫,她怎么样了?” 医生却问:“你是病人家属吗?” 澹台御怔住,刚想回答,陈炎却走了过来:“我是她丈夫。” 这句话像是根刺扎的澹台御难受不已,却又不能摆脱这种折磨。 陈炎睨他一眼,但他的心思不在两人的关系上,而是云琼烟的病情上。 大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而后道:“目前病人的情况很不好,癌细胞已经开始扩散到了全身。” 澹台御眼眸一震:“你说什么?癌细胞?” “是的,如果不尽快进行手术和化疗,她往后可能连站起来都难。” 医生的话如同响雷在澹台御脑子里炸开。 他从没想过云琼烟会得癌症。
再看陈炎,他并不震惊,而是一脸的凝重,显然是早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云琼烟被推出了手术室。 澹台御径直上前跟着移动病床去了病房,陈炎眉头一蹙,但没有跟上去。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陈锋,让他帮忙把今天的事情瞒过去,不要让颜老爷子知道。 病房。 心电仪在一旁跟着云琼烟的心跳一下下的响着,氧气罩几乎盖住了她的整张脸。 坐在病床旁的澹台御看着她,紧蹙的眉下墨眸深暗。 云琼烟表现得从来都是那样强势,与他争锋相对不肯让步。 可现在的她却柔弱的不像话,要不是那缓缓起伏的胸膛,他真觉得她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为什么?”澹台御哑声呢喃,“为什么你从来就不说。” “你问过吗?” 陈炎一脸冷漠地走进来。 澹台御抬起头:“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又能怎么样。”陈炎紧攥着拳,心中涌起阵阵痛楚。 那天陈锋的回答还历历在耳,已然成为缠绕他整颗心的铁丝网。 晚期骨癌,没得救,即便是化疗也只是延长痛苦而已。 短短一句话就宣判了云琼烟的死刑。 澹台御看着他,声音平缓:“即便知道她得了癌症,你也愿意和她结婚?” “澹台御,我现在不想和你争个谁高谁低,我只是想让希希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过的开心。” 第十二章 解释 此刻的陈炎显得分外平淡,落在云琼烟身上的目光却又饱含担忧和爱怜。 也就是这个时候,澹台御才发现自己和陈炎的差距在哪儿。 无论云琼烟健康与否,陈炎始终是陪在她身边。 而他,不过是一次次把她推远的蠢货。 这时,澹台御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是聂父。 他眸色一暗,站起身走了出去才按下接听键:“爸。” “阿深,你现在在哪儿?”聂父威严的声音从手机中传了出来。 澹台御望着病房中的云琼烟:“医院。” “你现在回来,好好给我解释今天下午的事。” 说完,聂父便将电话挂断了。 澹台御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父亲的怒火。 他倚在门边,看了云琼烟半晌后才转身离开。 陈炎听着渐渐消失的脚步声,看着云琼烟轻声道:“希希,我知道你其实放不下他,但是往后的日子就让我来陪你吧。” 聂宅。 澹台御刚进门,就见聂母走了过来:“阿深回来了。” 说话间,不断地给他使着眼色。 顺着聂母的视线望去,他看见脸黑的如锅底的聂父坐在沙发上。 澹台御一言不发,从容地走了过去:“有什么快说吧,一会儿我还要去医院。” “嘭——!” 聂父猛地一拍茶几,震得茶水都撒了出来。 “澹台御,是不是我放纵到让你忘记了自己姓什么了?” 见他发火了,聂母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有什么事好好说,发什么火啊。” 说着,她扯了扯澹台御的手臂:“你快跟你爸解释解释啊。” 澹台御对上聂父那双怒不可遏的双眼,语气平淡:“没什么好解释的。” 这无所谓的态度犹如火上浇油,聂父指着他,厉声斥责:“我没逼你回家,没有逼你继承家业,可是你现在居然给我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你让他们怎么看我们聂家!” 聂母也忍不住轻声怪责道:“你这次的确做得太过分了,那可是颜家的婚礼,业界多少人看着呢。” 可总是聂父和聂母如何发火劝责,澹台御始终不为所动地冷着一张脸:“你们早知道云琼烟才是颜家的千金?” 闻言,聂父脸色微变,却没有说话。 聂母也忍不住躲开了他的视线:“这事……” “你们从一开始就瞒着我。”澹台御目光如冰,语气中尽是被人欺瞒的不悦。 聂父收敛起怒火,一脸凝重地坐回沙发上。 “阿深,其实爸妈也不想瞒你,只是这是颜老爷子的意思,我们也不能……”聂母为难地说道,“你也是,别人说什么你就信。” 聂父也一边敲着茶几一边数落:“你不知道颜老爷子把孙女当个宝吗?你和他孙女在一起他不会出面表态?一个冒牌货都能把你骗这么久,我看这家业你也守不住。” 澹台御眸色一深:“随便。”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阿深!” 聂母无奈地看着澹台御离开的背影,转身皱眉抱怨道:“你干嘛把话说的那么重啊?” 聂父深吸着气平复着心绪,不愿说话。 澹台御刚上车准备回医院,手机却响了起来。 是颜曼雅。 第十三章 早就累了 这个名字就像给澹台御的双眸镀上了一层阴翳的墨色。 他正准备挂掉电话,可突然想听颜曼雅该怎么解释自己这些年的伪装。 犹豫了一会儿,澹台御按下了接听键。 “喂。” “阿深……” 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他皱起眉,不自觉地将手机拿远开了免提。 “什么事?” 澹台御语气冰冷地发动车子。 他的态度似乎让颜曼雅更加难过,抽噎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阿深……我,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闻言,澹台御目光一暗:“然后呢?” “我求求你,你再帮我最后一次好不好?看在我们在一起这么些年的份上,帮帮我,现在他们都在骂我……” 颜曼雅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惧意,似乎很怕事态继续下去。 然而澹台御却道:“我说过,我们两清了。” 话落,他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颜曼雅一怔,立刻又打了过去,却又被挂断。 她又气又急地将手机砸在一旁,一脸的烦躁。 直到今天她都不敢去看新闻和微博,就怕看见嘲讽和辱骂她的话。 但她更为担心的是会被扒出与别人开房的事。 颜曼雅想起那天咖啡厅云琼烟轻易地说出了自己的行踪,本就慌乱的心更加恐惧。 医院。 天渐渐黑了,也开始下起了小雨。 澹台御才走到病房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云琼烟的声音。 他眸色一亮,刚要踏进去,却被她下一句话给止住了。 “我和他不可能了。” 有气无力的一句话却像座巨山压在了澹台御的心上,更像两根铁钉把他的双脚狠狠钉在了原地。 云琼烟望着天花板,眼中满是疲倦:“而且现在我们才是夫妻。” 听着她这番话,陈炎心情略显复杂:“我知道,其实你……” “其实我早就累了。”云琼烟眼眶微微泛红。 只有在颜老爷子面前,她才能像一个孩子般撒娇粘人,而任何时候,她表现的都是强势,甚至是咄咄逼人的一面。 可在此刻,她却觉着什么脾气都没了。 或许所有的骄傲的棱角都已经在面对澹台御的时候被磨平了。 “陈炎,你知道吗,每次在和他冷战时我都在想,为什么我要活的这么累。”云琼烟怅然地望向沉默不语的陈炎,“我二十六岁,活了也快一万天了,但让我想起来会笑的记忆只有一点,能哭的却有一大堆。” 她顿了顿,苦笑了一声:剩下的日子里,我只想过的轻松些。” 闻言,陈炎握住她的手,温声道:“好,我陪着你。” “谢谢。” 云琼烟由衷地点点头,眼眶也不觉湿润了。 她的确该谢谢陈炎,能让她在最后的岁月里能感受到一丝温暖。 寂静走廊,澹台御紧握着双拳,灯光照着他泛红的眼尾,闪烁着细碎的莹光。 他总觉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带着致命的钝痛。 澹台御抬起头,透过门缝,望向病床。 云琼烟和陈炎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相视无言却又满含温情。 与他们而言,此刻的他仿佛就是个局外人,甚至是个小丑。 良久,澹台御终是转身离开了。 外头的细雨变成了倾盆大雨,他也没有打伞,直接就这么走到了车旁。 然而他没有坐进车里,而是扶着车门抬头望着某处亮着灯的病房发愣。 第十四章 都过去了 还没两天,云琼烟就说要出院。 陈炎忙拦着她:“医生都说了你现在不能出院,你还是听话吧。” 云琼烟穿上外套,拍了拍他的肩:“你知道的,我这个病不过是挨日子罢了,况且爷爷都两天没见到我了,一定会担心的。” 说完,她率先迈腿走出了病房。 见她这样匆忙,陈炎也只能无奈跟上。 办好出院手续后,两人上了车,刚驶出医院,云琼烟突然问:“颜曼雅最近有什么动作?” “自从你是颜氏千金的消息一公布,许多媒体都在报道她之前承认是颜氏千金的事,现在网上基本上都是骂她的,所有的通告都暂停了。” 听着陈炎的话,云琼烟微微蹙起了眉。 这样的结果远不是她想要的,她觉得颜曼雅的下场应该更惨。 她降下车窗,让外头的风吹进来:“去帮我查查任氏集团任的董事长任林涛。” 陈炎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查他?” 据他所知,颜氏企业和任氏集团几乎没有什么来往,好端端地查任林涛干什么? “查。”云琼烟也没有解释,只是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出神。 以前顾虑多,她懒得和颜曼雅计较。 但颜曼雅却把她的忍让当做懦弱,一再挑衅,甚至企图用那种卑劣的手段陷害她。 她第一次觉得,做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没什么不好的。 好一会儿,陈炎突然又道:“聂家的人说要来看你。” 闻言,云琼烟眼神一滞。 聂家,也包括澹台御吗? 说起来这几天一直都没看见他,想必是安慰颜曼雅去了吧。 云琼烟阖上眼靠着椅背,压下心中不自觉翻涌的情绪:“回绝了吧,事儿都已经过去了。” 陈炎沉默地点点头。 “一会儿先去看爷爷,然后再回家吧。” “好。” 颜家大宅。 云琼烟一进门,正准备直接去找颜老爷子,却见客厅里有位“不速之客”。 “你怎么在这儿?” 澹台御站起身,望着几步外的云琼烟,眉头微蹙:“你出院了?” 云琼烟冷漠地转身朝楼上走去:“我出不出院和你没有关系,我不管你来干什么,别在我爷爷面前胡说八道。” “……” 碰了一鼻子灰的澹台御只能眼看着她离开了自己视线。 现在的云琼烟对他的态度如同从前他对她一般,充满着敌意和冷淡。 陈炎看着这一切,心中并没有幸灾乐祸,但只觉澹台御是活该。 他从容地走了过去坐下:“你来这儿干什么?” 澹台御紧拧着眉,睨了他一眼:“与你无关。” “我知道,但是如果你是找颜老爷子的话,最好不要提希希生病还有婚礼的事,他都不知道。” 听见陈炎叫“希希”,澹台御心中更为不快,然而却又不住地嘲讽自己现在也没资格去吃醋,毕竟他们已经是夫妻。 澹台御掩去眼中的落寞后坐了下来,没有再开口。 云琼烟一进门,就跨到床边蹲下身,亲昵地叫了声:“爷爷。” 颜老爷子温声睁开眼,眼眸一亮:“我乖孙女还知道回来,结了婚就不管爷爷了?” 云琼烟握住他的手,咧嘴笑道:“我这么不是回来了吗?” 想起楼下的澹台御,她又问:“爷爷,你是要见澹台御吗?” 颜老爷子点点头:“没错,是我叫他来的。” 第十五章 旧照片 云琼烟愣了一下。 爷爷见他干什么? “他已经来了吗?”颜老爷子问道。 闻言,云琼烟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点点头:“爷爷,你见他是有什么事吗?” 然而颜老爷子却没有再说,而是揉了揉她的头:“既然你在这儿,你就下去把他叫上来吧。” “爷爷……” “希希听话。” 无奈之下,云琼烟只能走出房,踌躇地站在楼梯口,望着沙发上澹台御呆了片刻。 她想不通颜老爷子为什么要见澹台御。 难道说……是为了五年前那件事? 想到这儿,云琼烟眸色一暗,眼底掠过一瞬痛意。 缓缓靠近的脚步声让一直沉默的澹台御和陈炎站起身。 云琼烟看了陈炎一眼后朝澹台御走过去。 随着她的靠近,澹台御身形有一刹的紧绷,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微张的薄唇似是要说什么。 “爷爷叫你上去。”云琼烟淡声道,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是同样的漠然。 闻言,澹台御眼中多了丝失落。 他紧抿着唇,转身朝楼上走去。 “等等。” 云琼烟忽然叫住他,澹台御的步伐立刻止住:“怎么了?” “不许和爷爷说我的事。” 云琼烟一字字道,像是要把自己和他彻底隔绝。 澹台御心头发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点点头后回身上了楼。 见人消失在楼梯口,云琼烟才松了口气,收起了不由自主就露出来的冷凝。 “老爷子找他干什么?” 陈炎给她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云琼烟接过,皱眉摇摇头:“不知道。”但愿不是她想的那件事。 陈炎看她心不在焉的,想问却又怕让她觉得烦,只能像从前那样默默陪在一边。 房间内。 午后的暖阳透过窗户落在房内,澹台御站在被光照射住的地方,却总觉心底弥漫着一股寒意。 他看着眼前床上头发花白的老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见颜老爷子,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颜老爷子转头看着澹台御,不由问道:“阿深,你还是忘记爷爷了吗?” 澹台御一愣:“爷爷?” 见他一脸诧异和疑惑,颜老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也是,你连希希都不记得了。” 这一句话就像一根细针刺进了澹台御的脑子里。 他看着颜老爷子,沙哑着声音问:“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颜老爷子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澹台御犹豫了一下,迈腿走了过去。 颜老爷子倾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你看。” 澹台御结果照片,眼眸一怔。 照片中那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男人俨然是年轻些的颜老爷子。 他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两腿上还坐着两个三四的孩子。 右边的男孩正扯着左边女孩的辫子,女孩泪眼汪汪地看着颜老爷子,像是在向他求救。 再仔细一看,那男孩分明是小时候的自己。 而那个女孩是? “我以为你迟早会想起来的。”颜老爷子可惜地摇了摇头,“原本我不想插手你们年轻人的事,但是……” 他停顿了几秒才继续道:“我不想让你永远这么稀里糊涂的错下去。” 第十六章 难以言喻 澹台御看着眼前满脸皱纹,似是油尽灯枯的老人,心竟在此刻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悲戚。 这种感觉近乎于亲眼看着云琼烟和别人结婚那种绝望。 然而,就在颜老爷子准备继续说话时,他脸色一变,紧接着剧烈咳嗽起来。 突然间,颜老爷子吐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毛毯的一角。 “爷爷!” 澹台御脱口而出的一声惊呼让他心中一震。 颜老爷子攥住他的手,艰难地伸手按下了床头的按钮。 “阿深……你和希希……是……” 断断续续的话还未说完,颜老爷子整个人陷入了昏迷中。 杂乱的脚步声匆匆赶来,云琼烟推开门,瞳孔骤然紧缩:“爷爷!” 她扑了过去,眼泪顿时流了下来:“爷爷!爷爷!快叫救护车啊!” 救护车呼啸而过,像是一把利刃划破了这宁静的午后。 云琼烟看着颜老爷子被推进了抢救室,双腿一软,整个人几乎都要瘫倒在了地上。 一只手轻轻抓住了她的手。 她以为是陈炎,低声说了句:“谢谢。” 然而回头看去,竟是澹台御。 她表情瞬间僵住。 陈炎拿着颜老爷子之前的病历单匆匆赶来,见澹台御握着云琼烟的手,而云琼烟也是愣愣地看着他,攥着病历单的手不觉收紧。 他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甘走上前:“病历单拿过来了。” 听到陈炎的声音,云琼烟才挣开澹台御的手后退了两步。 澹台御看着她,口袋中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照片。 颜老爷子想说什么?他和云琼烟是什么? 这些疑问很快就被担心所取代,他目光一转,落在了抢救室的门上。 云琼烟坐到椅子上,两手撑着额头,心底紧绷着的弦好像随时都会断掉。 这世界上只有爷爷这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了,她不想爷爷这么早离开,她怎么舍得…… 陈炎看了眼澹台御,视线转向云琼烟。 他看得出来她在担心颜老爷子,但是刚刚那一幕却让他还是无法不去介怀。 无论他怎么告诉自己,云琼烟已经是他妻子了,但仍旧改变不了她心中仍有澹台御的事实。 陈炎忽然觉得自己变了,从云琼烟嫁给他以后,他就想要索取的更多。 时间在紧张中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终于,那扇紧闭的门开了。 云琼烟立刻走上前,拉着医生就问:“医生,我爷爷怎么样了?” 医生一脸凝重地看着她,摇了摇头:“老人时间不多了,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 闻言,云琼烟瞳眸一震,只觉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所笼罩。 心底紧绷着的弦终究是在此刻无情的断掉了。 就在医生准备进去时,云琼烟忽然一把扯住他,哭着哀求道:“医生,我求求你,你救救我爷爷,不要让他这么快走好不好?哪怕争取十天半个月,一个星期也好,我求求你们了……” 面对云琼烟的苦苦哀求,医生只是能无奈地回答:“很抱歉,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让老人走的时候不那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