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告诉乔茶语,顾谨墨是自缢而亡。 乔茶语却不敢相信,她颤抖着手,打开了信件。 信件上洋洋洒洒写满了字,但所有话都是为乔茶语着想。 在读到最后一句话时,乔茶语强忍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羌国终年下雨,哥哥喜暖阳,当第一束暖阳照在你上身时,那是哥哥来看你了。” 乔茶语眼眶通红,看向小厮,喉咙哽咽。 “我哥哥呢?” “死在牢里的人不能留,按规矩,已丢至乱葬岗。” 听到这话,乔茶语心尖一缩,迅速朝乱葬岗跑去。 外面还是阴雨连绵。 乔茶语踉跄赶到乱葬岗时,举目望去,四周空旷无人,杂草成堆,荒坟无数。 可不管她怎么找,都寻不到兄长。 …… 锦衣卫指挥使府。
一侍卫急匆匆向纪天凡禀报:“大人,顾谨墨已在狱中自尽。”
书房内,纪天凡蓦然起身。 “夫人在哪?” 纪天凡下意识不想让乔茶语知道这事。 可是侍卫的话却让他瞳孔一震。 “夫人去了乱葬岗。” 一阵脚步声响起,侍卫再抬头时,书房中已无纪天凡的身影。 …… 乱葬岗。 时间一点点过去,乔茶语脚步蹒跚,衣裙沾满泥泞。 突然,乔茶语脚下一个趔趄,快要摔倒之时,忽然被一双坚实有力的大手给接住。 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乔茶语堪堪站稳,目光落向纪天凡。 “我兄长亡了……” 她含泪说着,苍白的唇没有一点血色。 “陆大人,你现在满意了吗?” 纪天凡看着她通红的眼眸,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乔茶语见他不说话,继续往前走。 夜里,寒风四起。 纪天凡没有离开,紧跟在乔茶语的身后,许久他才开口。 “你放心,以后我会照顾你。” 乔茶语听着他似是施舍般的话,声音冷淡:“我不需要你照顾,若不是你插手,我兄长也不会出事……” 纪天凡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觉收紧,心里莫名一痛。 这一夜,纪天凡一直陪在乔茶语身边。 曾经的五年里,两人从未像现在这样,隔得那么近,可又觉得是那么远…… 天色黎明之时。 乔茶语只找到顾谨墨的碎衣。 她知道这山上多豺狼,恐怕哥哥的尸体早已不在。 她只能给哥哥立了一个衣冠冢,磕头谢罪之后,独自往城内走。 纪天凡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消瘦的背影,忽觉她真的要远去了一般,不由得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现在要去何处?” 他本想道歉,可话在口中,又说不出。 作为锦衣卫指挥使,他掌管皇城的所有禁卫军,何时像如今这般低声下气。 乔茶语脚下一顿,语气冰凉。 “去哪也与陆大人无关,从今以后,我与你恩断义绝!” 话落,她扯开纪天凡的手,一步步远去。 纪天凡的手僵在半空,空空荡荡,让他呼吸一窒。 他强压心绪,想着等过几日乔茶语心境平复后,再和她好好谈谈…… …… 乔茶语没有回客栈,而是直接去到了皇后的翊坤宫。 “皇后娘娘,奴婢愿跟随公主去和亲,誓死照顾公主,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