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很大,纪予川很快便进来了。 见着这一幕,他忙上前将孟可欣抱起。 而孟可欣则抓着他的手,眼中含泪:“你别怪阿沫,张妈刚死,她只是一时激动,不是故意要伤害我们的孩子的!” 梁曦看着眼前的闹剧,满目荒唐。 纪予川看着始终漠然的梁曦,声色泛冷:“如果孩子有任何闪失,我不会放过赵氏!” 说完,他就抱着孟可欣快步离去,没再看她一眼。 梁曦站在原地,只觉得可笑。 不会放过赵氏?
他什么时候又放过赵氏了?如果不是他,自己家怎么会到现在这步!
她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明明屋内暖意十足,可她却还是觉得心里阵阵森寒。 执子偕老,与子偕老。 句句誓言,到如今不过六年。 梁曦沉默转身回了卧室,收拾好她仅有的东西,离开了别墅。 冷风萧瑟,梁曦站在原地好久,才打车离去。 车子停在破败的居民楼前,她走进去敲响了那间屋子。 “谁啊?” 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梁曦眼眶一热。 紧接着,门打开,梁曦看着自己母亲,倏然跪在了地上。 眼泪大颗大颗涌出,她哽咽哭喊:“妈,我错了,张妈没了!” 闻言,许惠一怔,没问什么,跟着她一起去了殡仪馆。 殡仪馆内。銥誮 佣人因为还要工作,已经先离开了。 梁曦看着躺在那儿无声无息的张妈,眼泪又往外涌。 直到看着张妈火化,将她安葬,梁曦和许惠一句话都没有说。 等到一切结束,许惠看着双眼红肿的梁曦说:“回去吧。” 梁曦眼眶又是一热:“妈,我没有家了,以后你在哪儿,哪儿才是我的家!”
之后她将这些日子发生的殪崋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告诉了许惠。
墓园的风呼呼的刮着,冷冽的刺骨。 纪予川看着不断流血的梁曦,慌乱抬手想要给她擦拭:“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可梁曦避开了他的手,目光苍凉:“我父亲帮你成为顾氏总裁,你却恩将仇报毁了赵氏集团。我弟弟为了救你痴傻几年,现在也化作了一捧骨灰。纪予川,这辈子是我看错了人,可一切也就到此为止了。” 说完,她拨开纪予川的手,一步一步地跌撞的朝她的家回去。 即使那里,现在只剩她一人! 纪予川望着梁曦决绝瘦弱的背影,心仿佛被针扎一样,疼的他快要窒息。 他想要抓住她的衣服,可最终却迈不开沉重的步伐。 梁曦回到家,一点点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屋子。 明明她在这儿呆了不到一天,可却感觉比住了六年的山苑别墅更要安心。 梁曦走到桌子前,拿起上面一家四口的合照,指尖摩挲着上面人的面容,鼻尖一阵发酸。 “爸妈,澄澄,我真的好想你们……” 她说着,紧紧将照片捂在了心口。 就这么站了很久,梁曦才动着僵硬的身体,从自己的行李箱中找出剩下所有的止痛药和安眠药。 药片白白的,就像那天盖在母亲和弟弟身上的白布。 她怔怔的看了许久,然后一把将那些药都塞进了嘴里。 苦涩霎时弥漫了唇齿,噎的她不住干咳,可她还是一点点将它们全部吞咽了下去。 之后,梁曦换了身纯白的衣物,静静的走进卧室躺在床上,慢慢合上了眼。 而她的胸口,还放着赵家一家四口的合照…… 另一边,山苑别墅。 距离纪予川从墓园回来,已经过了两天。 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整个别墅空空荡荡,安静的让人心慌。 纪予川想,自己应该高兴的,孟可欣终于生了,还是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