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王姝真的下跪求谢昭了,可他仍旧铁石心肠,没有半分怜悯。 昏暗的房间涌来无限恐惧,王姝根本睡不着。 不知道是不是环境太黑,还是真的看不见了,王姝睁着眼睛,也只能感受到一片漆黑。 又过去三天。 馥姨每次来送饭的时候,王姝都听不见任何声音,都要馥姨碰一碰她,她才知道身边有人。 莫名的,心脏部分越来越疼。 疼得王姝有时候直打滚。 谢昭是在第十一天出现的。 可王姝仍旧没听到任何声音,直到他走近她身旁,抬起她的脸。 谢昭摸到的只有骨头,几乎没有肉了,她的可爱婴儿肥早就不见了。 她很瘦了。 谢昭眸色微沉,才关了十一天就不行了? “赶紧滚出来,今晚带你去个地方。” 谢昭见王姝杵在那不动,只以为她是发脾气,伸出手将她拖了出来。 王姝扶着墙面勉强站直了身子,她面容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捂着胸口紧紧蹙着眉头。 又一次被带出来。 王姝已经被折磨得身心俱疲,没有半点精气神,已经不奢望谢昭给她留个全尸了。 再被关的第九天,王姝就失声了。 她现在不能说话了,也听不到声音,甚至连一只眼睛也失明了。 宛如伤痕累累的破旧娃娃,只等着被人丢弃的那一天。 十一天,王姝永远不会忘记这十一天的痛苦折磨。 永远不会忘记谢昭的冷血残忍。 .. 宾利一路行驶至容城的郊区地段。 一座豪华大庄园之下,便是圈子里赫赫有名的长安俱乐部。 在这里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上流圈里最顶级的声色犬马、纸醉金迷,视人命为草芥,最不值钱的就是女人。 “三爷,您的专属包房已经准备好了。” 谢昭侧脸瞥了眼王姝,“不用,今晚在大厅玩。” 王姝想起之前谢昭说,圈子里的肮脏她还没见过。 今晚是真真见识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耐心 大厅里聚集了许多人。 男人都戴着面具,遮挡住了他们那肮脏丑陋的面容。 而女人大多在其脚边。 王姝愈发像是笼中鸟,被谢昭拴在手心。 谢昭双腿交叠坐着,威严森寒的气质让在场男人无不侧首观望,只觉他是个惹不起的大佬。 那脊背挺拔的颀长身姿,灯光下高挺的鼻梁,以及凌厉刚毅的下颌线条,让跪着的女人们纷纷垂涎欲滴。 连露出来的白皙骨感的脚踝都让其欲罢不能。 一双凤眸冷峻慑人,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肃利,矜贵气质显露无遗。 房间里大都是男人的喧嚣快活声。 台上有一个超大的透明水缸,得有三四米高。 水缸之中是一丝不挂的女人,像美人鱼般游来游去。 “这条美人鱼可以,等合春宴过了,一定得拍卖到手。” “老子先看上的,要睡也得跟老子睡。” “美人鱼有什么可争的,我倒是稀罕那个被带来的小美人,长得是真漂亮。” 王姝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只能凭借着仅有的那点左眼视力,勉强看着现场盛景。 虽然碍于谢昭的气场威压,这些男人们不敢轻易上前,但目光还是时不时落在王姝身上,有所图谋。 王姝身上只穿了件长度到膝盖的丝质白色吊带裙,几乎遮挡不住肌肤上的那些伤痕。 落在现场男人眼里,愈发想要欺负她。 此时,凑上来一个身材好到爆的女人,娴熟的坐到谢昭腿上。 涂着红色指甲的纤纤玉指往下滑动着肩头细带。 那女人执起谢昭的手摁在胸口,声音娇媚风情:“Derek先生,您好久没来看苏苏了,人家可想您了。” “苏苏在这里学了好多东西,不如今晚您赏个面,帮苏苏指教一二?” 薄衫褪去,一片玉肌。 王姝发现女人的后背肩头上竟有一个独特印记,是一个字。
她顿时明白长安俱乐部是什么地方了。
夜色里面的公主起码还算干净,做着明面生意,而长安俱乐部里的女人... 谢昭无情将女人推了下去,声音冷漠:“没兴趣。” 他现在的心思全在王姝身上。 带王姝来这,就是打算让她好好看看,他以前对她有多好。 谢昭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又像是抚摸宠物般摸了摸王姝的头,薄唇勾起冷漠弧度,话里没有一点温度:“我记得你怕水来着,不如也去当条美人鱼,被男人看遍?” 王姝听不见声音,只感觉有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浮现,抬眸仰望谢昭。 昔日她那泛着清莹光芒的月牙眼早已如死灰般暗淡,没有生机,没有光彩,双眸涣散。 也不知道谢昭刚刚说了什么,王姝下意识摇头。 突然心脏袭来猛烈疼痛,逼得她不由得蹙紧眉头,抬手捂住胸口,气息虚弱的喘息着。 她疼得眼泪接连从脸上滑落,脸颊黏糊糊得粘着发丝,肤色苍白的能看到浅层血管。 谢昭抬起王姝的下颌,见晶莹透亮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这楚楚动人的凄美模样让他没半分怜惜,“不愿意?” “王姝,你是不是以为每次都能跟长得好看的男人睡?”谢昭极尽嘲讽。 他强制让王姝看向前面的男人们,“你看看这里的这些男人,喜欢吗?” 这些男人大都身材平常,肥头胖耳,脑满溜圆的。 看一眼都嫌恶心,更别说跟其睡觉。 王姝就算再渣,也不是来者不拒,她审美很高。 “有些老男人的年纪当你爹都绰绰有余,他们可都期望着跟你睡呢。” 王姝听不见声音后,格外敏感别人说话时的唇形。 从谢昭的薄唇中,王姝能将他的话读懂个七八。 意思就是差不多想把她送给在场的老男人睡。 王姝心生害怕,拼命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心里惊慌着急。 这一刻,真的好恨不能说话。 她不要被他们睡! 也不想成为这里的女人,余生只能倚靠男人过活,时时刻刻离不开男人。 比金丝雀还要凄惨。 “别急,好戏还没开始。”谢昭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看起来极其阴冷,他声音也冷,蚀骨阴森。 他要好好治一治王姝这见异思迁的心,是个男人就勾引的毛病。 谢昭随便唤来了个老男人,跟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不过比起聊天,他似乎更想看王姝出丑难堪。 看她害怕发抖,看她难以应付。 他故意纵容这个又老又丑的老男人摸她! 王姝只恨没有能力戳瞎男人的眼,平白被揩油了好几次。 .. 楼上包房。 温原虽然脸上戴着半截银色面具,但仍能看到那右眼下的黑色泪痣,明晃晃的一颗。 性感禁忌。 “一克五万?你这是天价啊!” 温原微微侧头叼着烟点燃,深深吸了口后吐出烟圈,迷离的眸子乍现狠厉阴鸷,声音不容置疑:“七万。” 对面男人毫不犹豫说:“不可能!” 温原身形慵懒地往后倚靠,挥了挥手,他的下属将手枪抵在对面男人的额头上。 冰凉得蚀骨。 温原挑了挑眉,笑得极其嚣张邪肆,充满危险感,“我做生意,向来没耐心。” 哪怕在别人的地盘上,他也全然当成自己的场子,无所畏惧。 男人举起双手,妥协:“别,伊森先生,别杀我。” “七万就七万。” 温原起身,拿起桌子上的一袋白色商品拍了拍对面男人的脸。 他神色是一贯的慵漫恣睢,洁白整齐的牙齿咬着烟蒂,殷红的唇没有温度地微勾,“这才乖嘛。” 温原垂眸又瞥了男人裤裆一眼,“吓尿了?” “哈哈哈。”他随即爽朗大笑。 “废物。” 温原带人彻底离开包房,那男人如释重负的脱力倒在桌子上,劫后余生的大口呼吸着空气。 温原出了包房,大厅里正在举行某种盛宴,极其热闹。 正在派发数字卡片的服务生给了温原一张,兴致勃勃的跟他介绍着:“现在正在举行合春宴,若屏幕上滚动出的数字与您手中卡片上的数字相同,便是中签。” “中签者,可以上台跟美人欢乐。” “不过有个小规矩,并不能真的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