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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深的声音不小，尽管忍耐，但还是能够听出几分怒意，他直直的看着她，眼神里写满了疏远。 姜唯一感觉他的声音似乎都在房间里回荡了一遍，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他说，为什么不告诉他孩子的事情。 她愣住了，随后平静问道：“什么孩子？” 厉深脾气终于忍不住了，冷笑道：“还能是哪个孩子？什么孩子，你会不清楚？姜唯一，你真会装傻。你也不必把其他人都当成傻子。没必要的，你要是不想说，就说一句不想说就成。” 他的眼神很冷，已经很久没有在她面前这样冷漠疏远过了。 姜唯一声音越发淡了：“我没有什么孩子。你又为什么非要逼我承认？” 她抬眸看着他，认真反问道：“还是你觉得，我故意藏一个孩子，是为了伤害你让你难过？” 就算有孩子，姜唯一不知道他第一反应，为什么不是信任她。她把孩子藏得很好，不让任何人知道，为什么就不能认为这是一种保护？ 以后厉氏萧氏都没有好结局的。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谁又能猜到你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年，我就从来没有猜透过你。我从来就想不明白，你到底爱不爱我，也想不明白，我差在哪里。让你这么嫌弃。”

厉深失望透顶，他从床上起来了，沉着张脸把衣服换好，就在他准备打开卧室门的时候，姜唯一终于问道：“你要去哪？” “我出去冷静冷静。”他说。 姜唯一无言许久，最后只道：“多穿件衣服出去吧，这时候晚上还是冷。你也得注意身体。” 厉深也很沉默，他道：“孩子我没有找到，不知道你把孩子藏去哪儿了。但是你之前医生带着的那个孩子我肯定是你的。你给那边汇钱，无非是为了孩子。帮助其他孩子？你姜唯一当时连自己也顾不好，又怎么可能去顾别人。” 姜唯一再次安静下来，她勉强笑道：“厉深，既然已经这么晚了，你别走，好不好？我一个人待着总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她在考虑很久之后，到底是恳求道。 厉深在身边，她总是要睡得安心许多。脑子里不会闪过那些不好的画面。 “孩子你愿不愿意交出来？”他再次问道。 “没有孩子。”姜唯一抿唇说，“希望你也不要在外面提起这件事。” “你放心，谁还能想到你有孩子？你计划得那么周密，在他们眼前流的产，谁还会怀疑什么？也就是我天天跟你睡一张床上，才有所察觉。”他讽刺道。 只要她不承认，他确实也没有办法。厉深只是心里确定孩子是自己的，那是一种直觉，也是他对姜唯一仅有的了解，但证据，他没有。 所以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知道，姜唯一也是算准了这一点。 姜唯一无言以对，他起疑的起点，应该是顾泽元无意中提起过这件事。再后来，也许自己确实没有怎么提防他，说起过一些让他怀疑的话语。 “你早点睡。”片刻后，他到底是拒绝了她的要求。 姜唯一听见门被关上的那一声清脆又冷漠的咔哒声，僵硬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没动作。 就像只有脚下一片干净的地方，走一步，都荆棘遍地。 这一晚，她没有睡觉，厉深也没有回来。 姜唯一在第二天早上，终于忍不了困意，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面厉深昨天丢在的衣服已经被放进了衣服篓里，显然他回来过，但是并没有打扰到她。 她按了按太阳穴。 按照姜唯一的经验，厉深至少得气好几天，但是她她没法说。她一旦说了，就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她也相信，厉深不会在外面瞎提这件事情。 不过姜唯一当天晚上也没有等到厉深回来，她便也没有再回酒店。 再次见面，还是他在跟萧葛在谈什么事情，她就在远远看着，等看到她后，两人就闭口不言，显然是在提防她。 姜唯一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只是确定自己有很多事情，确实不能告诉厉深。萧葛和厉国山，都是陪伴在他身边很久的人，他又怎么可能随便怀疑呢。 她收回思绪，只是客气礼貌的喊了一句：“萧叔叔。”然后就识趣的并没有打扰他们，而是找了一个角落坐着。 厉深的注意力一直没有放在她身上，各处跟人聊天，等到姜唯一再次看到他时，他喝得有点多，看上去状态很不好，然后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姜唯一跟出去的时候，发现厉深正好站在外头抽烟。他不太抽，她也是隔了很久才又撞见一回。

厉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姜唯一在外头为了避嫌，几乎很少主动开口，但今天她主动了一回，她走到他身边，喊了一句：“厉深。” 原本倚在天台栏杆上的他，再次回头看她。 “今天等会儿回去吧。”她走到他面前，扬起一个求和的笑意，主动开口道。 209 厉深身上有酒味，她本来以为他喝多了，但是他看上去却相当清醒，半点醉意都没有。 姜唯一有片刻的停顿，很少在厉深清醒的时候，用这么哄着他的语气说话。 “今天回去吧。”姜唯一站在他身边，抬眸看着他。 “我不想回去。”厉深很快冷淡的偏开头。 姜唯一想上去握住他的手，却被他给避开了，厉深继续疏离道：“你知道跟一个看不懂的女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吗？唯一姐，我看不懂你，我害怕你，孩子的的事情你瞒着我，那还有没有其他事情呢？” 他锐利的盯着她的眼睛，伸手指着他的胸膛，说：“有，肯定有。你在利用我，我能感觉到，你待在我身边，是因为我对你而言，有利可图。” 姜唯一被他盯着往后退了一步，她勉强笑着，试图把他劝回来，说：“我跟你保证过，我绝对不会害你。” “那你对我是什么感情？”厉深冷冷问道，“有爱么，还是喜欢？” “我……”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样子问吧，你现在呢，是不是还是没有想过我们的以后？是不是依旧坚定的认为，我们没有以后？”他沉着声音，现实而又无情的问道。 姜唯一简直接连败退。 “所以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了，也知道你不承认孩子的事目的在哪。到时候一脚踹了我，还没有抢夺孩子的麻烦。”厉深忍不住笑了，却没有半点感情，“我试探过你好几回，没有一回，你跟我承认。你甚至不愿意找借口安抚我，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说，而是只在否认。” 他的眼神越来越冷，绝望而又像是看清楚了现实，他说：“姜唯一，我这么好哄，我明明这么好哄，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找个借口我也认了，可是你让我太失望了。我一点都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对吧？”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里带了点委屈和不甘心，隐藏得再好，她还是听出来了。 姜唯一环顾四周并没有人出现。她松口气，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温和的说：“厉深，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他却摇摇头：“没有这个必要了，姜唯一，我这一辈子，真的不是只会爱你的。我已经不奢望了在你身上看到什么，既然没有以后，我又何必再浪费时间跟你不清不楚的。之前是我自己没想通，现在想通了，藕断丝连，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姜唯一的手，忍不住握成了拳头，藏在衣袖里，轻微的颤着，她听见自己冷静的开口说：“你已经想明白了么？” 厉深没有说话。 “也好，也好。”她说，“你是对的，厉深，你是对的。这一辈子那么长，你总要找一个好女人。你不用喜欢我，你把爱留给别人，真的很好。” “可不是。”厉深表情没有变化，他丢了烟头走了，这一切看上去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他快要走进去的时候，突然用力的把打火机砸在了墙上。 打火机在瞬间就四分五裂了。 然后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210 姜唯一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往回走。 然后在热闹的人群中，进了洗手间。 姜唯一垂眸洗着手，洗着洗着，眼眶到底是红了。 她不知道厉深还记不记得清楚，上一次他偷偷带回来玫瑰花那天，那天晚上，他缠着她跟她撒娇，她实在没有办法，跟她许诺过，要是她不出事，能够安然无恙，她会守着他的，一辈子。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比她，更希望厉深幸福。 但她到底是只有一半机会能确保自己相安无事万一没有好的结局呢？所以如果厉深愿意去寻找其他幸福，她也会衷心祝福。 他好就够了，至于能不能理解她，她不认为这是什么重要的事。也许这样分开了，她不在了，他的情绪反而不会那样深刻。 姜唯一在洗手间待了许久许久，最后又避着所有人都的视线，悄然无声的离开。 她的情绪管理一直做的很好，但今天着实不怎么样，就连出租车司机也感觉到了她心情低落，一路上安慰她道：“小姐，这世界上，男人多了去了。你这么好看，男人不珍惜就算了。” 他经验老道，一猜就知道是情伤。 姜唯一道：“他没有不喜欢我。” 司机道：“他是不是有其他女人了？坏男人都这样，爱一个，玩一个，反而是女人专一。” “他也没有出轨。”姜唯一莞尔，“只是我们这辈子，少了那么点缘分。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不是他人生中的女二，这一次感觉又是了。“ 司机道：“你喜欢他吧？” “怎么会不喜欢呢？”她喃喃说。 厉深那天那朵玫瑰，其实还是送到她心里去了。 姜唯一这辈子，生命当中的所有浪漫，都是厉深给的。其他人没有像他这样对过他。 厉深不在，姜唯一却还是回了酒店。 开门时，旁边有一对路过，看到她时，多看了两眼。然后蹙起眉。 姜唯一却已经进去了。 “在看什么？”女人问。 “这间房，是厉深的。刚刚那个女人……” “你上次跟我说过了，你说厉深在外头也养了一个女人，不过这个女人不是我同行，我没有见过她。”女人道。 “你当然没有见过她，她可不是你同行，这个女人，是厉深前妻啊。”男人脸色难看道，“一个男人，怎么会去碰自己的前妻？那还离什么？厉深怕不是被甩的那方吧？” “这有什么问题么？” “这说明的问题就多了。”男人心有余悸，缓缓道，“说明他前妻才掌握主动权，而厉深一直暗地里跟他前妻来往，这肯定是他前妻的意思。而他前妻之所以这么做，显然是有目的的。” 男人纠结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厉国山，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姜唯一在门里站了片刻，再次打开门时，外头一男一女不见了。 她往走廊望了片刻，而后很快目光平静的收回了视线。 …… 两天后，姜唯一没有见到厉深，反而见到了厉深的助理。 原本敲门，她以为是厉深，只是最后看到的却不是。 助理有些尴尬的说：“小厉总让我来给他收拾东西。” 姜唯一笑着说好。 “小厉总说，所有的东西都要收回去，以后……他就不再过来了。他让你也把东西收走。”助理说这话时候，声音都小了几个度，生怕伤到了姜唯一。 211 姜唯一眼神未变，配合的说：“好，我等会儿也收拾东西，准备搬走。” 助理听完这话，则是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没关系。”姜唯一道。 助理道：“其实……也没有走到那一步，小厉总天天看着电话，肯定也是等着你的。情侣之间哪个没有吵架的，姜小姐，小厉总在你面前什么样，你比我清楚，你去说几句软话，他也就好了。” 助理觉得厉深在外头再怎么样，在姜唯一面前，还是不太自信，“小厉总在你身边，总是没有安全感。有的时候生气，也是因为感觉不到你在意他。你去找他几回，他肯定也就软了。” 姜唯一笑着说：“不了，我不过去了。收拾完，到时候麻烦你来取一趟钥匙。” 助理就算有再多话要说，这会儿也都咽了回去。 厉深留在这边的东西很多，助理收拾了很久，而反观姜唯一，简简单单一个箱子。其实双方哪一个更加用心，一目了然。 厉深显然是希望好好过下去的，所以把这里当成家来对待。其实厉深的态度从跟姜唯一结婚时起，就可见一斑了，有姜唯一的地方，就是家。 而后者，显然是早就算到了有这么一天，所以什么都没有准备。 两者之间的差距，也让人唏嘘。 原本姜唯一还打算之后让助理来取钥匙的，但是没想到，两个人居然差不多同一时间整理完。 她也就拎着箱子走了。 姜唯一坐在车上的时候，盯着酒店的楼层看了许久，最后伸手似乎想够着那个房间的位置，但那也是视线错觉，好像她碰到那个窗户了，实际上，相隔了不知道多远。 她伸手擦了擦眼睛，叹了口气。 最后她愣愣的坐着出神，一直到司机跟她说到了。 姜唯一这才笑起来，客气道：“谢谢。” …… 助理是目送姜唯一走之后，才离开的。 回到公司的时候，厉深正好开完会，看到他的时候，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给您放回了新的住处。” “她呢？” “姜小姐她，也搬走了。”助理道，“我已经透露给她了，但是她说算了。” 厉深沉默下来，最后说了一句：“随便她。” 助理也就没有再打扰厉深，只是等到送文件进去时，他看见他面前的文件都没有翻页，效率极低。 “小厉总。” 厉深淡看他，这才翻开文件。 但他依旧没有看进去什么，最后他索性合上了文件，说：“今天通知下去会不开了，这些文件你抱出去先过一遍，我今天看不进去。” 但厉深的不对劲，也就持续了几天，再之后，就是正常状态了，工作效率很高。 没过多久，就是姜唯一的生日。 这一次生日，因为萧葛在，就格外热闹，原本能有几个人注意到姜唯一的生日呢，但这一回，去的人极多。 厉母去的时候，也顺便询问了下厉深，后者说没有。 “那你去不去？” 厉深道：“我就不去了，您给我带句生日快乐就行。不过你带不带，也没有什么区别。她也不差我这一句。” 厉母道：“你说的她很嫌弃你一样做什么？” 厉深道：“不然您以为她能有多看重我？” “礼物真的没什么表示？” “没有。” 厉母叹气出去，刚走没多远，厉深却跟了上来。他道：“您代替我给她包个一百万吧。” “这么多？” 厉母不知道的是，厉深这钱，并不是为了给姜唯一，而是为了孩子。 212 “不是说不给了，怎么突然又要给一百万？” “不送也不太好，我人不去，就干脆包个红包。”厉深在厉母异样的眼神下叮嘱道：“您私下给她就行了，不用让别人知道。” “你跟唯一这关系，究竟算好，还是不好呢？”厉母叹口气道，“有时候又觉得你们挺好，有时候又觉得你们关系不怎么样。” 厉深没有解释，只冷淡道：“她跟我毕竟是前妻，您跟她走的太近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总有人说闲话。但凡我以后另外找了一个，你让人家怎么想？” “你今天说话的语气，怎么这样冲？”厉母纳闷道。 厉深没有再说话，挥挥手道：“您先走吧，别去晚了，到时候还得觉得咱们厉家人不懂礼仪。” 厉母觉得厉深今天说话，是句句带着刺。但话也不是不在理，她也就没有多耽误。 到姜家的时候，姜家已经非常热闹了。 因为是姜唯一和姜横山共同的生日，来的人里面年龄跨度不小，但大部分关注的也是姜横山，姜唯一也只是因为萧葛护着她，很多人才大概给她打了声招呼。 说是共同过生日，但重点还是姜横山。 萧葛看见厉母一个人时，倒是主动问了一句：“怎么不见阿深过来？我看两小辈关系不是不错？” 厉母只能说：“阿深那边有点事，实在走不开。” 萧葛便没有再多问，只在厉母走开之后，问姜唯一道：“你跟阿深之间出问题了？” 姜唯一笑道：“我不知道。” 她没有主动说不好，她开口说，反而让他有怀疑厉深是不是帮她的动机，中立的态度，让他自己判断反而更好。 萧葛道：“你跟他关系弄好，总没有错。” 姜唯一说：“那得看他是什么态度。叔叔，我们之前的关系，走的太近也不行。” “也对，叔叔先去跟你姑父聊上几句，之前你们都不一起过，今年一起过了是好，但我可不能只顾着你一个。”萧葛打趣道，“不然你姑父总怀疑我向着你。” 姜唯一道：“您去吧。” 姜横山看到萧葛从姜唯一那边走过来时，脸色并不算好看。 此刻双方周围都没有什么人，萧葛点评道：“那姑娘，心思藏的深。年纪轻轻，倒是难以捉摸。” “我可比你知道得早。”姜横山冷哼了一声，“我一直怀疑，她在打姜氏的主意。” “早点解决了，不就完事了？”萧葛语气不变，“多一天，确实夜长梦多。让你想法子，想的怎么样了？” 姜横山道：“有一个初步主意，她身体不好，前两年跳楼有后遗症，开车其出车祸的概率很大，也不会容易被人发现，就是时机得安排得妥帖些。” 萧葛道：“你给我尽快安排妥当。” “你以为我不想？”姜横山隐隐不耐烦起来，“当年也不是差点留下把柄，好在厉国山后续帮忙处理了一把。九几年监控指纹处理没那么普及，现在只能更加小心，这要出了纰漏，那就得玩完。” 萧葛若有所思道：“让你处理是因为你心细，你要是实在怕麻烦，我找人也行。” 姜横山道：“你跟我说话也不必这样小心，无非是当年我参与的少，你还是不放心我。这次还是得我做，得让你信任我。” “横山，瞧你这话说的，咱们可都是自己人。”萧葛叹气道，“也罢，那还是交由你处理吧。不过你尽快，这次弄好了，之后该提携的，我就好好带你一把。姜氏最近确实也不太景气。” 他再次回到姜唯一身边时，姜横山也跟了过来，前者一副慈眉善目模样，道：“唯一，你姑父这态度，我替你说他了，一家人没有一家人的样子。他对你不好，你尽管来找我。叔叔给你做主。” 姜横山看在他的面子上，才不太热络的敷衍的笑了一下。 但两个人依旧没说上什么话。 姜唯一尽管是一个寿星，还是跟着姜英芝一同宴请客人。只有最后送客，姜横山自己送了，等送完，已经差不多是晚上十点。 女佣在搞卫生。 姜横山上了一回楼，下来时手上拿着个礼品盒子，他四周打量一圈，都没有看到姜唯一的身影。 几分钟后，他看见姜唯一从厨房走了出来。 姜横山便把所有人都给叫了下去。 姜唯一抬眸看他，“有事？” 姜横山在她的眼神之下，有些局促的说：“你生日，我也给你准备了件礼物。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瞧着你属兔子的，就给了做了一只金兔的项链。” 他伸手拿出礼物盒子。 姜唯一垂头看着，却并没有伸手。 “你要是不喜欢，那就算了。”姜横山有些尴尬的收回手，说，“我也，我也没有好好了解过你，不知道你到底喜欢什么。怪我，怪我从小一直忽视你，还差点……” 他说不下去了，整个人看上去特别无所适从。那张老脸也涨得通红，姜横山在外，向来手段狠辣，各种不着调的阴招不知道耍过多少回，也就是这会儿，他一副这种模样。 他双手不安的捧着礼物，都不敢捧到她面前。 姜唯一安静的站着，许久才说：“你放在那里吧。” “欸，好，好的。”姜横山把礼物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似乎还打算说两句话，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道，“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等一会儿。”姜唯一却喊住他，道，“厨房里有我煮的长寿面。” 姜横山的嘴唇开始轻轻颤抖，那双眼睛却有些发量。 上一次，他说，他想吃她亲手煮的长寿面，没想到她今天就煮了。 “好。“姜横山声音沙哑道。 姜唯一给他盛了好大一碗，他坐在桌面上大口大口的吃着，想起什么，又把每一根都咬断了。 “这是长寿面。”她提醒道。 长寿面就得整根整根的吃进去。 姜横山说：“都说长寿面断了，命数不长。但还有个说法，面断了，命就匀给了做面的人。我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只希望你可以长命百岁。命如果能匀给你，我也心满意足了。” 姜唯一的嘴角动了下，却到底是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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