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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啊,我哪敢夺您的江山陈庆代郡全文免费阅读-误会啊,我哪敢夺您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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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衣裳穿好,看代郡倚在床帐间,他还半清醒着,脸色赤红,呼吸急促,一双眼勉强撑着,沉沉盯着她,不说话。 是生生抑制胸膛里的痛,一开口,就要吐出满腔心血来。 陈庆坦然迎着他的眼神:“我没有想伤害哥哥的意思,只是想让自己缓一缓。” “  我已经瞒着哥哥逃过两次了,第三次走,不想哥哥仍赶在我前头,把我拦下来,所以我只能先拦下哥哥。” 他脸色涨红,唇却是青白的,陈庆握着他一双发颤冰冷的手,拢在掌心呵了口气:”药已经在煎着,等一会就有人送过来。我让人去找翟大夫过来,守着哥哥。” 她将头颅俯在他胸膛,体温炙人,听他的急促的、欲冲破身体的心跳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指尖抚上他的脸颊,声音温柔似水,安慰道:“会有些难受,很快就好了,药马上就端来了。“ 他单薄的眼尾红若滴血。 陈庆喉头翻滚,起身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抵着他滚烫的额头,指尖也在颤抖,声音也抖:“哥哥对不起别恨我把我忘记吧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很好” “为为什么”她似乎听见他胸膛里的呓语。 “因为我是坏人。”她颤巍巍亲吻他干涸的唇,“我在施家十年,得到的每一分,都让我身上背着石头,包括哥哥。” 他紧紧阖上眼。 陈庆出了内室,见芳儿端着药碗,站在庭下,轻轻点了点头,两人擦肩而过。 陈庆先带喜哥儿出门,喜哥儿坐在凳上等,见她来:”姐姐。” “走吧。”陈庆笑拉着他的手,“去找姨娘吧。” “姐姐的秘密,结束了吗?” “结束了。” 姐弟两人唤醒了门房,出了施家,外头是黑漆漆的夜色。 拐角的地方,王妙娘在马车内等她。 “我的东西呢。”陈庆脸色绯红,心里也跳得厉害,那一盏酒,她也呷了一口。 王妙娘捧出一个小盒,塞到她怀里:“都在这儿。” 里头是上元节那日,代郡陪着陈庆,还给王妙娘的妆匣。里头有几件首饰,一点银子,东西不多,够陈庆撑一阵子。 清单上列明的东西,都是王妙娘的,除此外,都是陈庆的。 “你要去哪里?”王妙娘问她。 这样黑漆漆的夜。 “我不知道。” 陈庆抚摸着喜哥儿的脸庞,对王妙娘道:“你好好带着弟弟,先藏一阵,我怕大哥哥为难你们。” “知道,你放心吧。” 马车一路走向清水河码头,有小舟,是王妙娘认识的人家。 陈庆搂紧怀中的包袱,跳上船,跟岸边两人招手:“姨娘、弟弟,各自珍重。” 王妙娘牵着喜哥儿,  眺望舟子远去。 当年她抛下喜哥儿,在这水畔跟着桂郎私奔,那时候她以为她和陈庆都有好结局,  未曾想如今这一幕。 合谋骗了施家十年,两人感情与其说是亲如母女,倒不如说是盟友,好的坏的,全都可以袒露。 陈庆没有对她详说离去的原因,只说把喜哥儿还给她。 “肚里的胎儿不小,  你现在身体不比十九年前,  一帖药下去,  如果孩子掉不下来,  兴许你和孩子就一起死你若不想冒险,就生下来。你把喜哥儿托付给我,  但我去意已决,喜哥儿只能交给你,我想比起其他人,他更愿意呆在母亲身边,  他是你的护身符,  大哥哥顾及着,  你不会过穷困的日子,但你若把喜哥儿养坏,  大哥哥也不会留情面。姨娘如果找不到合心意的男人,那就为自己活着吧,  既然要成为母亲,那就别抛下他们,不然和害死他们有什么两样” 喜哥儿拉拉她的袖子:“姨娘,  姐姐什么时候能回来?” 王妙娘望着夜色叹气:“兴许过一阵就回来了。” 陈庆上的是一条简陋的渔船,船身轻,速度快,但经不了急流大浪,过不得江,船家是王妙娘熟识的人,她这两年跟着桂郎在水上住过一阵,结识了不少船家,找了个信得过的,把陈庆送出江都。 船尾桅杆上悬着一串昏暗的羊角灯,夜里行的都是急船,水面上黑漆漆沉静静,只有舟船破浪之声,艄公艄婆见那妙龄女子一直扶杆站着,罗袖和裙裾在夜风里肆意翻飞,站了许久。艄婆过去说话,安置陈庆回舱歇息,听见她轻声问话:“这条水路可通哪儿?” 误会啊,我哪敢夺您的江山陈庆代郡全文免费阅读-误会啊,我哪敢夺您的江山陈庆代郡在线观看 “明日一早过了鹊矶。若是南下,就是去瓜洲界,若是北上,绕到石码头,就是往淮安去的路,小姐打算要往哪儿去?” 这些舟上人家,又是破旧小船,平常打渔、运货一般只在水网密布的支流里游荡,不太往里运河里去,河道上都设着关卡,若遇上府县抽税征查,一趟营生就白做了。 “去瓜洲。” “那倒好,扬帆顺水,一日就能到瓜洲界,瓜洲热闹着呢,每日都有早市和晚市,往哪儿去都方便。” 她听见艄婆回话,放目远望,一波浪潮涌来,船身摇动,浪花四溅,冰冷水珠跳在发烫脸庞上,胸膛伴着浪声咚咚咚的跳,几要把一颗悸动的心蹦出来。 猛然眩晕间,看见一张薄唇从脑海里涌上来,一张一合,说话、微笑、饮茶、亲吻最后又碎片一般退回去。 陈庆紧紧扶住桅杆。 她笃定自己从来不做错的决定,就一如他向来胸有成竹、胜券在握一般。 眼前轻轻挪进来一个人,却没有声音,仿佛幻象一般。 小小的银勺舀着红褐色汤药,一点点浸润发白的薄唇,小心翼翼沿着唇角倾进去。 代郡大概陷入了一种迷醉状态,大概是痛到了极致,反而钝住了,七魂六魄按捺不住往上游离,浮在半空中,看她淡然自若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不过片刻之前,还有一场情浓意洽的欢爱,身体尚在余韵之中,她叼着耳朵嘟嘟囔囔:“好累。” 这汤药触在舌尖,有股奇怪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芳儿心头也害怕,榴园里没有人,宝月被陈庆遣出去办事,清露明霜往前头去抬箱笼,屋内只剩她一人,见了他这副模样,虚汗如雨,面颊赤红,唇色青白,脖颈青筋鼓胀,反倒镇定下来:“大哥哥,您喝点药。” 他挣扎着睁开眼,见眼前人,喘声咻咻,咬牙说不出话来, 颤巍巍的银勺又递到唇边,他垂眼轻睇,银勺内的汤药似乎晃着他的面容,扭曲又狰狞。 腹内剧痛入骨,翻江倒海,四肢开始不自觉抽动——他今夜喝过太多的酒,床帐里的那一壶,并不是往日两人喝的清淡果酒,酒越浓,药性走得越快。 他用尽全身力气,抬手,借着肌肉的抽动,死掐住面前的这只手,施力一扭,往旁侧一掼,痛得芳儿皱眉迸泪,跌在地上,手里一碗汤药都打翻在地。 芳儿忍痛含泪见他,目光如滴血。锥子一样钉在她身上。 “你咳咳”张唇之间,他哇的一声吐出口急血来,胃液、茶酒、苦气一往上涌。 “大哥哥” 代郡倒回污秽之间。 宝月刚带着翟大夫进榴园,听见屋内声响,忙不迭冲进来一看,霎时呆住,连喊翟大夫进来。 她原先是百无聊赖守在门外,等着内里喊水,见陈庆露了个面,朝她招手,让她出去找翟大夫来,就说是代郡每日服的药出了岔子。翟大夫见个内院婢子来请,也是愣了愣,这回进了内室,见地上打翻的碗,床上衣裳凌乱的男人和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芳儿,也顾不得许多,上前去探代郡的脉。 芳儿在一侧结结巴巴,把代郡吃的都说了。那个避子丸一颗剂量极微,十几颗的量和酒混着,一时半会死不了,倒真是有些折腾人。 翟大夫见代郡已然半昏过去,脸色由红转青,先塞了一粒十全如意丸给他,又见地上的汤药,问芳儿,点了点头:“再去煎一碗来。” 昏迷中的代郡不肯喝药,只知道他痛极了,唇已经干裂出血,身体痉挛之时,连面容也随之扭曲,翟大夫忙乎了半夜,累出了几身大汗,才勉强将药灌下去。 晨间第一束光洒在屋内,他才勉强睁眼,这一夜的事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每一个呼吸的痛楚和狼狈都印象深刻。见翟大夫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猩红羊血,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咽下去,心平气和看着自己满身狼藉,酸臭不堪,动了动腥甜的喉咙,嘶声道:“她人呢?” 那声音很轻,却和往日所有的语气都不同,屋里人面面相觑,没人说话。 陈庆昨夜是牵着喜哥儿空手走的,家里只剩着些心腹奴仆,人不算多,各自都忙碌——这两日就要将家中的家什都运到标船上去,各人忙着封贴扎捆,运送行囊,无人留意姐弟两人出门,门房见了,想多问几句,被呵斥回去,又见两人两手空空出去,心内嘀咕一声,往书房去通报代郡,又寻不见人。 “二小姐昨夜带着喜哥儿出门没有回来”不知谁嗫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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