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琪感觉脸颊温热的在发烫,乖乖闭上眼睛,头微微上扬,撅着小嘴儿,像是期待着他的唇瓣再次落下来。 君莫珹看着她这幅模样,不由得有些好笑。 小姑娘还挺开放。 他走到她背后,将她小小的身子全部环绕在他的怀中,脸颊贴着她的额头,柔声道:“睁眼看看。” 当小姑娘睁开眼眸,眼前是一片昙花盛开的景象,空中还有成千上万只的萤火虫,像是坠落在花丛中的星星,四处纷飞的流萤闪着点点微弱的银光,叫人瞬间迷醉其中。 喜上眉梢的少女忍不住奔跑道花丛中,一袭素净的白衣随着她的奔跑,仿若在翩翩起舞般,银铃儿般的笑声回荡在夜空。 少女快乐的旋转着,时不时还去捉一只萤火虫,捧在手心看着它们散发出来的亮光,随后又放手让它们飞走。 漫天的流萤成群结队的照亮了这片昙花丛。 君莫珹站在花亭中,只觉得这幅场景,真真是美极了。 比花儿还娇美的少女,伴随着萤火的光芒,闪耀的如同那天上的仙女下了凡尘。 她朝着花亭中的君莫珹招手道:“陆二哥,你快来呀。” 君莫珹踏着花亭的台阶,飞跃而起,直直落到她面前,一把搂过她的腰肢,俯身吻上她柔软又香甜的唇瓣。 他轻轻撬开她的小嘴,探索着她的味道,甜滋滋,比那香糯的玉米糕还要甜。 身体上的渴求开始不断的放大,他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脸颊和脖颈,理智却又告诉自己还要再忍忍。 良久,理智战胜了自己,他还未娶她,不可这样不耻的夺了她的清白。 最后,不舍得放开了她。 楚思琪此时脸色早就羞红的发烫了,好在夜色下,看不见面容上的那一抹绯红。 他轻轻咬了一下楚思琪的耳朵,在她耳边小声道:“等成亲以后,我定要把这次未完成的事儿补回来。” 楚思琪虽没有经历过人事,却也懂得他话里的意思,她拍了拍君莫珹的胸膛,转过身背对着他道:“陆二哥,你……你……下流。” 在她的眼中,君莫珹总是一副清冷、柔情的模样。 只是没想到,竟也有这样的一面。 他又将她扯入怀里,一分一秒都不舍得放手:“那二哥也只是对你一个人如此,再者我也是个正常的血气方刚的男儿,面对你这个勾人的小狐狸,能忍这般久,已经很君子了。” 为了缓解这略显尴尬又暧昧的气氛,楚思琪换了个话题。 “陆二哥,这个昙花统一盛开你是如何做到的啊?你怎么知晓昙花何时能开花呢?还有那么多的萤火虫,怎么突然全都聚集在这里呢?” 这些问题,恐怕要让君莫珹的暗卫们给她答案了。 这些昙花,开花的时日确实就在这几天,为了让它们统一盛开,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找到专门种植昙花的花匠,花了不少银两买来了可以催促开放的肥料。 还有那些萤火虫,都是他们费力去捉的。 为了博得未来的主子夫人一笑,可是苦了他们了。 君莫珹沉声回答她:“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欢吗?” “我喜欢,很喜欢,谢谢你二哥。为了陪我,专程从军营赶过来,我觉得我太不懂事了,不应该让二哥为难的。” 他浅吻过她的额角道:“胡说什么?都是我甘愿的。我的小玉儿,最是乖巧懂事了,好在我今日赶到了,否则,我的小娇娘抛出来的绣球,岂不是要被那魏子南截了去。” 楚思琪低头含笑:“他抢去了又如何,横竖我也不会嫁给他。” 君莫珹没再说话,他知道惦记他小玉儿的人可太多了,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更多,他得尽快找一个新的身份,将他的小娇娘娶回家。 至于大羽国,他的母后那边,若是她真将手伸得这么长。 也就别怪他,六亲不认了。 横竖,他对大羽国那位母后,也没什么感情。 楚思琪忽然提起前几日,魏子南带她去山崖看到“阴兵”的事情。 在她心里,陆二哥一向无所不知,便问道:“陆二哥,那些人真的是阴兵吗?我还看见了他脸上黑色的疤痕,像虫子一样,可怕的很。” 君莫珹思忖了一下道:“恐怕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啊?这……如何能装?” “我再带你去一趟。” 夜色渐浓,君莫珹骑着骏马带着小姑娘又来到了前几日刚来过的山崖处。 只是今夜天气甚好,连山崖上的风都带着一丝暖意。 头顶上星光灿烂,梨花树上的霜华露正浓,许是身旁的人不同,连心境也不同。 山崖下,云雾缭绕,只是这次,却并未看见所谓的“阴兵。” 君莫珹牵过楚思琪的手,领着她走到崖边。 问她:“敢跳吗?” 楚思琪眨巴着疑惑的眼眸,不解的望着他。 说敢,那也太假了,这下面,可是万丈悬崖啊。 随后,还是诚实的摇了摇头。 君莫珹又继续道:“二哥陪你一起跳下去。” 楚思琪更加不解了,难道是陆二哥遇到了什么难事儿,要与她一道殉情了吗? 虽然……但是,她这一世刚重生回来,还没活几年呢,难道就要就此香消玉殒了? 还未等她回答。 君莫珹抱着她已经跳下了悬崖,她忍不住大叫一声:“啊……” 然而,并没有预想中的粉身碎骨,就连跳下悬崖时的回声,好似都没有那么空旷。 “好啦,睁开眼吧。” 君莫珹将楚思琪放下来后,当她脚落在地上的时候才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这才环视着周遭的景象,面前是两个连接的山洞,抬头望着山崖上,感觉离得很远,若是从山崖上往下看,便会被云雾蒙住眼睛。 也就是说,那些所谓的“阴兵”根本就是踩在这块地方行走的。 “去山洞里看看。” 楚思琪被君莫珹牵着小手,不由自主的走在他身后,虽然这地方很黑,也有点恐怖,可是跟在陆二哥身后,就是很有安全感。 内里,小七点着火把,已经等在洞口处了。 当楚思琪走至洞中时,被满眼的金光闪闪的金银珠宝差点闪瞎了眼。 “这……这些是?” “宝藏。”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昙国失踪的宝藏了吗? 即便从小富贵生长的小娇花,也从未见过这样泼天的财宝。 那金灿灿的金子和珠宝勾引着她一步步的走过去,随手捡起地上一串手串,看着通透的质地,以及抚摸上去冰凉的触感,一看就是顶顶好的上等货。 恐怕,这里面随便一件珠宝,都是价值连城。 “所以,那日我见到的那些阴兵,就是在这里转移宝藏吗?” 君莫珹点了点头。 他虽然人在军营,但是派了小七在昙门关查宝藏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宝藏所在地。 “那转移宝藏的人是谁呢?” “你觉得,谁最不希望这里的宝藏被发现呢?” 楚思琪认真思虑了一下,随后豁然开朗道:“程将军对吗?” 君莫珹忍不住捏了一下楚思琪可爱的小脸颊夸赞道:“我们小玉儿真真是聪明。” “私吞宝藏,这可是死罪。” “只要胆子大,私吞宝藏又算得了什么?” 原本还想再多问几句,但是君莫珹却道:“天色很晚了,我送你回南园吧。今夜,我偶还要赶回军营。” 楚思琪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只觉得陆二哥好辛苦,这样折腾。随后,主动抱住他的腰,撒娇道:“陆二哥,照顾好自己,早日凯旋归来。” 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紧紧搂着面前的小姑娘道:“好,二哥一定早日归来。” 君莫珹将楚思琪送回南园后。 魏子南住的厢房一直点着烛火,未曾入眠。 听到外头楚思琪厢房似有回来的声音,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门,见君莫珹牵着那个令他一直挂心的少女。 他垂下眼眸,没有说话,看见她安然的回来,他便放心了。 魏子南转身准备回屋。 君莫珹让楚思琪先回了自己的屋子,随后冲着魏子南的背影道:“魏都督。” 他回头,眉眼里藏着冷冽的杀机。 他想,只要君莫珹不在了,楚思琪定然会成为他的女人。 “作为这几日,魏都督对我家小玉儿照顾的回报,给你透个消息。程武已经来了昙门关,并正在转移宝藏,若是再迟些,恐怕宝藏都会被他转移,都督也无法向陛下交代了。” “呵,你当这些事儿,我自己查不到吗?” “既如此,那就再会了,魏都督。” 君莫珹说完,跃到屋檐之上,消失在夜色中。 魏子南手中也是有暗卫的,作为武将,怎么可能不养些自己的人。 陪楚思琪在昙门关玩的也差不多了,该办正事儿了。 君莫珹离开前,吩咐小七将昙门关的宝藏转移一部分到他的私人宝库中。 要知道,这昙门关的宝藏,本就跟元国其实没有太大关系。 更何况,前阵子元帝利用皇商之事,可是征收了秦家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对他来说,虽算不得什么大数目,可他到底也垫了不少,总得补些回来才是。 即使他不拿,魏子南也会拿。 养暗卫和私兵都是很费银子的,为了将来能给他的小娇娘一生荣华,富贵无忧,他可没打算当个清廉的圣人。 翌日一早,魏子南就不见了人影,楚思琪并未多想,闲来无事,带着彩月彩霞还有风无痕一道出门转转。 昨天见过君莫珹之后,小姑娘心情很是愉悦,走起路来甚至带着风,眉眼全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彩霞不禁问道:“大小姐今日好像格外的高兴。” 楚思琪弯着嘴角回答:“那是,今天带你们去吃好吃的,昙县的酒楼,你们随便挑。” 彩霞侧头疑惑的问着身旁的彩月:“大小姐这是怎么的了,不似往常那样庄重。” 彩月看着她这一副不开窍的模样摇了摇头,解释道:“昨日二公子从军营过来了,你可记得?” “自然记得。” “二公子千里迢迢从北边的边境赶过来,听闻啊,陪她看了一场昙花盛开呢,你说大小姐能不高兴吗?” 彩霞不明就里的点了点头,只道:“二公子待大小姐可真是比亲生妹妹还要好,也难怪大小姐今日心情这般好。” 彩月笑了笑,没再继续解释。 风无痕在身后突然开口道:“大小姐,听闻昙县有个兰花酒馆还不错,不如去那处尝尝?” 楚思琪毫不犹豫的点头称“好。” 兰花酒馆地处比较偏僻,不在繁华的主街一带,穿过一座小桥,踩着石径小路,约莫走了半柱香的时辰走到了兰花酒馆门口。 兰花酒馆不大,大木门顶上的牌匾也有些陈旧了,屋内清冷的几乎没什么客人。 楚思琪不禁疑惑的问道:“风大哥,这地方,真的好吃吗?” 风无痕点了点头道:“大小姐可以尝尝,若是不合口味,咱们再换一家如何?” 几人落座后,风无痕熟门熟路的报了几个菜名。 “风大哥,你来过这里?”楚思琪愈发迷惑了。 风无痕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道:“昙门关是若兰的故土,我与她曾来过一次。” 他话音刚落,门口的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微风摇曳,一名身着白色素锦纱裙的女子,带着面纱,出现在门口。 风无痕朝着门口望去,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走至门口,二人四目相对,女子眼中泛着泪花,藏着数不尽的思念。 “若兰……” 那一声若兰,让她藏着的眼泪,瞬间滑落。 她理了一下情绪,对身后的婢女道:“我遇见了故人,可否容我与故人说几句话。” 婢女是奉了程武的命令贴身伺候她的,虽说是伺候,但也是监视。 若兰的一举一动,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儿,都会一一告知程武。 “兰姑娘,既是故人,若要说什么,也不必避开奴婢的吧?” 楚思琪看不下去了,勾了勾手指对身旁的彩月道:“你们可有法子让那个婢女昏迷?” 彩月点头表示明白了,她和彩霞好歹是用毒高手,这点小事儿自然不成问题。 于是,这头彩月也站起了身子,行至门口,笑脸盈盈的拿出香囊递给若兰的婢女道:“这位妹妹,行个方便可好?你闻闻这香囊,可是上好的调香制成的。” 她刚一接过香囊,一股淡淡的奇香便飘入了她的鼻腔,只一瞬间,就晕了过去。 兰花酒馆的掌柜见状不仅没有大呼小叫,甚至还帮忙道:“楼上有厢房,先将她送到厢房休息一下吧。” 楚思琪疑惑的看了一眼风无痕,见他点了点头,这才按照掌柜的说的去办。 彩月和彩霞将若兰的婢女拖走以后,掌柜的又将风无痕和若兰二人领到了后院。 留下楚思琪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等饭来。 后院内。 若兰揭下面纱,即使岁月过去,她仍旧是一副清丽的容颜。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风无痕再也忍受不住那无数个日夜的思念之苦,一把将眼前的女子紧紧拥入怀中。 声音略带着一丝哽咽道:“若兰,我好想你。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直到在京城程府中我亲眼见到了你,我才确认,你还活着,活得好好儿的。我一直再找机会去程府寻你,可那毕竟是将军府,我不能莽撞,不能给秦府的大小姐惹来麻烦,若兰,你会不会怪我?怪我迟迟没来找你,迟迟没来救你。” 此刻的若兰,早已在他背后哭的泣不成声。 她不停的摇着头,哭咽道:“不怪,我怎么会怪你?程将军告诉我说……说你已经战死沙场了,我……我本想回大羽,可是……可是他却将我带回了元国,甚至软禁起来,他不让我出门,不让我和外面的任何人接触,对不起,无痕,对不起,我不该相信他的话。” 当年,若兰和风无痕大婚不久,风无痕就上了战场,之后便一直未曾传来消息,若兰心中担忧,于是独自踏上去军营探望夫君消息的路程,却不料,大羽和元国正在开战了。 那时候的程武虽年轻有为,却高傲自大,在一次轻敌的战争中,他受伤逃亡,遇到了若兰。 是若兰救了他。 程武对若兰可称得上是,一见倾城,再见倾心。 他答应她帮着她找她的夫君,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后,程武告诉她,她的夫君战死沙场了。 若兰不信,便要自己去寻,而程武却拦着她,不让她去,毕竟战场上危险,她一个弱女子出去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当夜,程武喝多了酒,要了若兰的身子,她心如死灰,本想一死了之。 却被程武发现,收走了她身边所有危险的物品,战争结束后,将她带回了京城,软禁了起来。 程武其实待她不错,可是若兰的心,从来就不在他身上。 后来,若兰无意中发现,灭掉昙国的,就是程武,这个灭了她家国,霸占了她身子的男人。 若兰本是昙国公主,当年昙国和元国打仗,领兵的人就是程武。 她的父皇被杀,是一名衷心的大内侍卫,带着当时年仅十岁的若兰公主和昙国皇后逃到了大羽国,这才侥幸留下了性命,从此若兰和母亲在大羽国隐姓埋名的生活了下去。 母亲也因为对侍卫的长期照顾和感激,下嫁给了他,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也就是搬到了大羽国后,若兰遇见了风无痕,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马的相识,昙国皇后对风无痕也很是满意,所以二人在彼此父母的祝福下结为了夫妻,本以为若兰的一生,该是平淡幸福的,谁曾想,竟然遭遇了这样的事情。 在她还不知道真相以前,程武带她回来以后,几乎对她是百依百顺,甚至要娶她当将军夫人。 那时程安露的母亲去世的早,将军府也一直没有女主人。 她不同意,她已经嫁给风无痕了,即便是死,她也要做风家的鬼。 程武没有强迫她,他觉得来日方长,只要若兰在他身边,总有一天,她会同意的。 若兰喜欢弹古琴,程武便花了重金,找京城最好的古琴工匠打造。 若兰喜欢花草,程武便在她的院子内,种满了她喜欢的花草,让她开心。 就在若兰对他逐渐放下戒备的时候,无意听到了关于昙国的被灭的消息,原来……原来这个人,竟然是灭了她家国杀害了她父皇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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