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就是林初瓷,我还活着!” 五年前那场大火,是德叔做了替死鬼! 相比五年前凄惨狼狈的逃离,如今的林初瓷,内心稳如磐石,毫无畏惧。 往事历历在目,都是血的教训,也是促使她成长的催化剂。 她的心已经变得足够冷硬和坚强,无坚不摧! 为了母亲,为了唐家,为了德叔,也为了她自己。 所有的血债,都要血偿! 林初瓷在几人面前站定,冷眸略扫几人惊愕不已的脸,“我又活着回来了,让你们失望了是吗?” 唐美兰最先回神,换上一副假装亲切的笑容,“哎呀,原来真的初瓷回来了呀!你没死,实在太好了!你不知道这些年我和你爸都是怎么过来的,我们都以为你也死了,一直难过至今。” 真够虚伪的! 还是和从前一样令人作呕! 说什么难过至今,应该是幸灾乐祸到现在吧? “我怎么没看出来难过的样子,相反,我母亲一死,姨妈就迫不及待的和我父亲结婚了,如今一家几口过得其乐融融,爸都变成商业大亨了,姨妈也变成豪门阔太,多风光啊!” 林初瓷最大的遗憾就是,在她离开的两个月后母亲便去世了,她没能回来送她最后一程,更别说连最后一面也没见上。 母亲是怎么死的? 她会查清楚的! 眼前这些人肯定都脱不了干系! 唐美兰悄悄拉拉林怀光的衣袖,林怀光终于回过神来,问道,“初瓷,你没死,这几年都去哪了?为什么不回来?” 林怀光嘴上关心,但心里正在打鼓,甚至有些惧怕,看这丫头的眼神,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她突然回来到底想干吗? 林初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看向林韵儿,“这不回来了吗?还好能赶上妹妹的婚礼!” 林韵儿从地上爬起来,完全把五年前怎么害她的事都忘干净,舔着脸问道,“初瓷姐,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愿意替我嫁给战夜擎?” “当然,我这个女儿五年不在,回来总该为林家做点什么,才不枉爸和姨妈你们的一番苦心。” 林初瓷话里有话,句句夹枪带棒,充满讽刺。 实际上,她今天回来,就是为了要嫁给战夜擎。 不管战夜擎是死是活,她都嫁定了! 林怀光脸上有些挂不住,可还是应付道,“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既然你愿意替你妹妹出嫁,那就这么定了。” 因为林初瓷愿意替嫁,等于是为唐美兰和林韵儿解决大麻烦,而且八字正好就是林初瓷的八字,让她去跳火坑,更合适! 很快,有佣人跑进来报告,“老爷,夫人,战家的车已经到了!他们要来接人了!” “好好好,告诉他们,马上就好!” 原本给林韵儿准备的喜服,林初瓷换上,盖上盖头,被人扶出林家大门。 战家是京城五大家族之首,财阀豪门,名门望族,来接亲十几辆车全都是清一色的劳斯莱斯。 林初瓷被塞进豪车里,车队开走。 送走车队,唐美兰跑回家来,和林韵儿说,“这下好了,有那个死丫头替你嫁过去,你就不用嫁过去守寡了!” “听说战夜擎活不长了,初瓷姐肯定很快就要变寡妇的!” 林韵儿笑得十分得意,甩掉一个大包袱,她觉得心里好爽啊!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战夜擎快死了,她还真想自己嫁过去呢,毕竟战夜擎是整个帝国人人都想嫁的钻石王老五。 * 战家是京城五大家族之首,属于顶级豪门,真正的隐藏型财阀世家。 豪车开进占地数千平的豪华府邸——战家的老宅。 下车后,林初瓷被佣人扶进客厅,能感觉到战家客厅里坐着不少人,都在议论冲喜这件事。 “老夫人,林家的千金来了,您看要不要现在行礼?” “夜擎还昏迷不醒,我看行礼什么的都免了吧!” 就在这时,佣人从外面跑进来报告,“老夫人,战爷他醒了!” 战老夫人闻言大喜,“真的?夜擎他醒了?太好了啊!一定是这丫头冲喜冲的好!明叔,赶紧把这丫头送过去!” “是!”明叔领命。 座下几个妇人闻言面面相觑,医生都开了病危通知书的活死人,今天居然醒了? 难道真是冲喜的效果? 昙香居位于擎天宅的东边,管家明叔送林初瓷来到这里,说道,“林小姐,盖头自己掀了吧!” 林初瓷自己掀了盖头,对方打量她一下,没看出任何端倪,可能他们也不关心冲喜的女人是谁,只要人来就行。 “林小姐,叫我明叔可以,从今天起,战爷的饮食起居都交给你来照顾,你是来给战爷冲喜的,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明白吗?” “我知道了,明叔。” 林初瓷知道冲喜的意义是什么,说白了,就是迷信的找个八字合的女人来给活死人当贴身保姆。 林初瓷刚刚开门进来,还没看清,只觉得一个东西朝她砸来。 好在她有功夫傍身,反应迅速,不但躲过一劫,还成功的抓住了玻璃烟灰缸。 放眼一扫,屋里满地都是狼藉。 两个医生三个护士,一起奋力按着床上挣扎不屈的男人。 “快!准备镇静剂!” 几个医护人员手忙脚乱,林初瓷看着眼前的一幕,忍不住想笑,看来,战夜擎果然是个传奇! 都说他是活死人,没几天时间蹦跶了,结果现在一旦醒来,简直就像一头不服驯服的野兽。 一个护士拿来镇静剂针管,准备给他注射,结果被战夜擎夺过去,直接扎进男医生的手臂里。 “啊……” 男医生发出一声惨叫,没过一会,人就倒在了地上。 另外一个医生也被战夜擎一拳打飞,护士们被吓得不敢上前。 战夜擎扯掉手臂上的输液器,撑着手臂已经从床上坐起来,喘着粗气。 这个时候的他,攻击值达到最大值,杀伤性也极强,没人敢靠近他半分,也没人敢轻举妄动! 场面一片死寂。 犹如地狱。 明叔看到这一幕,硬着头皮说道,“战爷,老夫人选中林家的千金来给你冲喜,让她照顾你,可以帮助你伤势恢复得更快!” 明叔说完,推推林初瓷,朝她递眼色,示意她上前去。 林初瓷刚走两步,就听见男人沉冷的咆哮,“滚!都给我滚!” 第4章 战爷火大!他被一个女人摸了 医生和护士们全都慌不迭的逃出房间,那个因为镇定剂而躺在地上的曹医生也被其他人拖出房间。 明叔也走了,房间只剩下林初瓷和战夜擎。 林初瓷静静的打量战夜擎,男人虽然受了伤,头上缠着绷带,从膝盖到小腿都打着石膏。 但是男人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浓眉紧紧的蹙在一起,这张冷如雕刻的俊颜,依旧散发着无可阻挡的魅力。 他伸出手摸向床头柜上的东西,看他的眼神和动作,不难猜测,这个男人眼睛可能也失明了。 对于一个天之骄子来说,瘫痪、失明,无疑都是巨大的打击。 就像天使被折断了双翼! 她能理解他,他一定很痛苦! 林初瓷低头捡起地上的枕头,朝他走过去。 战夜擎看不见,可是听见有脚步声靠近,当即又怒道,“叫你滚,为什么还不滚?我不要任何人照顾!滚啊!” 他引以为傲的体魄,变成残疾,他的双眼也什么都看不见。 现在的他,如同活在黑暗的地狱里!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现在狼狈的模样! “为什么让我滚?我可是你们战家接来给你冲喜的,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战夜擎的妻子!” 林初瓷把枕头放在他的身后,完全不顾他的抵触。 战夜擎凭感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道,“什么妻子?我没有答应娶你!那是他们弄来的,你找他们送你回去!从哪来滚哪去!听见没有?” 他一把将她推开,力气过猛,导致他自己也跌躺了回去。 林初瓷趔趄两步才站稳脚跟,盯着盛气凌人的男人,她笑道,“我不会滚的!好不容易有机会嫁给你,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嫁给你就可以当上战太太,未来战家的女主人,这么好的机会,我为什么要放弃?” “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不会承认你是我太太!” 战夜擎听她的话,误以为她是拜金女,是看上他们战家的家世背景才非要留下来的。 “你承不承认,我都是!” 林初瓷又道,“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我都会留下来照顾你,直到你康复为止!” 林初瓷是来报恩的! 五年前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是他帮助了她。 现在,到了他最艰难的时候,换成她来报答他! “我不需要!不需要!听见没有?” 他歇斯底里的吼起来。 “战爷才刚刚醒来,力气就这么大,声音洪亮,中气十足,看来是死不了了。” 战夜擎依然处于愤怒中,对于她的话,只是皱眉,俊美如斯的脸庞上写满生无可恋。 听见女人打趣的声音,让战夜擎觉得挫败。 他都已经暴怒到这种地步了,她竟然还能开得出玩笑来? 林初瓷又掀开被子,掐他的脚背,男人突然感觉到疼痛,蹙起剑眉,“你干什么?” “还能感觉到疼痛,说明你的腿只是骨折,没有真的瘫痪。你的眼睛是因为血块压迫神经导致暂时失明,相信只要淤血散尽,就能重见光明!” “你又不是医生,这里不需要你来判断什么!出去!” 林初瓷没有出去,而是突然凑近他。 “你干什么?” 一只柔软的手忽然伸进来。 战夜擎震惊,抬起大手想要阻止她,但被林初瓷抓住手腕。 林初瓷的力气也不小,按住他的手臂,似笑非笑说,“器官健全,看来战爷还能做一个完整的男人!” “你……” 战夜擎憋了半天,骂出一句,“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除了五年前和那个木棉有过三个晚上的交集外,战夜擎至今都没有过女人,更别提被女人摸身体了。 奇耻大辱! “要脸做什么?我要你快点好起来!只有你康复了,我才能过上幸福的豪门阔太太的生活啊!加油吧!战夜擎!” 林初瓷还故意坏坏的拍了拍他的脸,打得啪啪作响。 从来没人敢打他的脸! 也没有哪个女人敢如此轻薄他!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作死的典型! 仅仅是这一系列的动作,就给战夜擎留下非常坏的第一印象。 他都快被她给气爆了,现在恨不能就爬起来掐死她,“滚!给我滚!你给我滚!我不要看见你!滚!” “我说过了,我不会滚,我会照顾到你康复为止,等你好了,我会离开!到时候你想求我留下,我也未必会答应。 “还有,你应该庆幸你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你要是看见了我,恐怕你会忍不住爱上我的! “最好不要爱上我,否则你会很痛苦!” 不管他说什么,骂什么,林初瓷的态度就像软软的棉花,打上去一点也不痛,反而容易让人抓狂。 战夜擎确实被她给气到了,不停的喘着大气,他发现这个女人是个超级自恋狂! 怎么可能爱上她? 笑话! 林初瓷到门口叫佣人来打扫房间,两个佣人战战兢兢的进来,惊恐的看向床上的男人,生怕他再发飙,乱砸东西。 她们都注意到此时的战爷已经不发怒了,只是睁着眼睛躺着,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佣人都有些好奇,新来的林小姐是怎么制服他们暴躁的战爷的? 佣人收拾房间的空隙,林初瓷到楼下来,她的心里惦记着大宝,大宝现在会在哪里呢? 站在门外的花园里,林初瓷听见花园的远处传来孩子打闹的声音。 循声走去,在远处的大树下,她发现了三个小孩子。 两个胖胖的男孩,大概五六岁,一看就是双胞胎,正在叫着顺口溜,“小哑巴!战凌曜!跟屁虫!呱呱叫!没妈的野种,天天喝尿!” 被欺负的小男孩,个头要矮很多,模样只有四五岁大。 虽然看起来弱小,但是他很不服输,他像一只不畏猛虎的小牛犊,脸上气呼呼,冲过去用头抵开两个小胖子。 两个胖子摔了跤,爬起来就抓住小男孩,把他按在地上打,还往他嘴巴里塞泥土和树叶。 “敢撞我们,我们揍扁你!小哑巴!” 小胖子们欺负得过瘾,拍着手,哈哈大笑。 小男孩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和他们扭打在一起。 小小的身板哪里是两个小胖子的对手,即便是挨打得鼻子都流血,满脸都是泥污,他也没有认输。 他被踩在地上,却还恨恨的瞪着两个小胖子! 林初瓷来到近前,看见孩子的小脸,虽然都是泥污,鼻子血糊糊的,可还是能看清楚,这张脸和墨宝小川长得很像。 他就是她当年生下来的那个大宝啊! 他们嘲笑他小哑巴,难道他不会说话吗? 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人欺负成这样,林初瓷的心狠狠的揪痛了! 第5章 她的亲生骨肉 越是靠近,她的心越难受,心疼的感觉不会骗她。 这就是她的儿子! 她的亲生骨肉啊! “小哑巴流血了!流血了!” “我们快跑!” 做了坏事的两个男孩要跑,林初瓷上前拦住他们,冷呵一声,“都给我站住!” 两个小胖子被镇住了,惊讶的看向林初瓷,其中一个男孩扬起脸,叫嚣着问,“你是谁呀?叫我们干什么?” “刚刚谁让你们欺负他的?” 林初瓷手指躺在地上的孩子说。 “我们没有欺负他!”两个小胖子不肯承认。 “我亲眼看见你们还想抵赖?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他身上和脸上的泥巴,还有他鼻子也在流血,不是你们干的?” 林初瓷揪住两个小胖子的耳朵,让他们转身看地上的孩子。 战凌曜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向陌生的女人,大大的眼睛充满好奇。 突然出现的女人,让他忘了愤怒和委屈。 两个小胖子都吃痛的叫起来,林初瓷厉声呵斥,“向他道歉!听见没有?” 小胖子挣脱开,拒绝道歉,“就不道歉,你咬我啊?” “对啊,你谁啊,多管闲事!” 看着两个小胖子做坏事还理直气壮的样子,林初瓷气不打一处来,扬手打了两个小胖子的胖脸。 每个人都挨了两下,两个小胖子平时就无法无天,今天突然挨打,先是一愣,然后都哇哇哭了起来。 “不准哭!听见没有!叫你们向他道歉!不然我揍你们!” 在林初瓷的吓唬之下,两个小胖孩不得不向地上的小男孩道歉,“对不起……” 战凌曜疑惑的眨巴着大眼睛,更好奇了。 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为什么要帮他? 小胖孩想跑,林初瓷又揪住他们两人的衣领,警告道,“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不许欺负他! “还有,他不是没妈的孩子!以后谁还敢叫他小哑巴和野种,我非狠狠揍扁他不可!” 两个小胖子被吓怂了,屁不敢放一个,等林初瓷松手,他们两个才哭着跑走。 转身看向地上的小家伙,林初瓷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心里也难过的要命。 这就是她的儿子啊! 他都快五岁了,可是却从来没有享受过一天的母爱! 想到这里,林初瓷的心更痛了! 都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一点也不假。 就算他身在豪门大户,可也难保不被人欺负,何况他的爹地现在没有办法保护他? 终于找到自己的儿子了,林初瓷不知道该怎么和孩子相认,她怕吓到孩子,所以没有直接说自己是他的母亲。 林初瓷蹲下来,强忍着心疼的眼泪,问道,“你就是战凌曜是吗?疼不疼?阿姨帮你擦擦好吗?” 林初瓷掏出手帕想要为孩子擦掉鼻子上的血,但是小家伙皱起眉头,眼神冷厉,直接打开她的手,不让她碰。 他自己用衣袖擦了一把,扬起小下巴,倔强的眼神在告诉她,他是男子汉,流点血算什么? 小小年纪,坚强的令人心疼。 林初瓷心痛的无以复加,含着眼泪,笑着夸他,“曜曜,刚才你表现的很勇敢,好样的!阿姨给你点赞!” 林初瓷竖起大拇指,可战凌曜并没有接受她的好意,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直接越过她就走。 战凌曜性子孤僻,不愿和别人打交道,虽然这个阿姨好心帮了他,但他也不想和她多说什么。 短短的几分钟,林初瓷就看出自己的儿子,是个冷傲的性子,好像和他那个臭脾气的爹地挺像的。 林初瓷追上去,“曜曜,我是来找你的,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战凌曜歪着小脑袋睨了她一眼,脚步走得更快了,仿佛她是个人贩子似的。 看着小家伙倔强桀骜的小背影,林初瓷有些无奈,喊道,“曜曜,别人是不是都说你是小野种?” 听了这话,战凌曜停下脚步,转过脸的时候,他的小脸上满是愤慨。 她的话,戳痛了他! 他像个被惹怒的小老虎,直接朝林初瓷冲过来,一头撞在她的腿上。 如果他可以说话,他一定会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