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夜的眼眸变得冰冷,他拿起一根筷子甩向对面。
只听得“哇”地一声惨叫。
我转过头,只见刚刚谈论我的那个男人嘴巴里插了根筷子,鲜血淋漓。他指着嘴里的筷子,唔唔唔,说不出话来。
“不会说话就永远别说!”夕夜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对面的三个男人。风鼓吹着他黑色的披风,气场十足。
三个男人惊恐地发抖,两个人扶着受伤的同伴,灰溜溜地走出客栈。
“丝儿,吃饱了麽?”夕夜看着我,声音变得柔软。
“夕哥哥,我吃饱了。”我乖巧的点头。半个月不见,我又被他的残忍惊到了。
他靠近我,搂着我的腰,用丝巾暧昧地擦拭我的嘴角,在我耳边轻轻低喃“夕哥哥,我没吃饱。”
“啊!”我惊叫一声,突然被他抱在胸前。
他看着我,紧紧地抱着我,往二楼客房而去。
他把我轻轻地放在床上,俯身过来,看着我的眼睛。
我娇笑着取下他冰冷的金色面具。眼前的男人变得有些沧桑。
我伸出手,用指腹一点一点描摹着他的模样。梦中的那张脸,现在就在我手中。
我颤抖的手,抚摸过他宽阔的额头,斜飞入鬓的??????浓眉,深邃的丹凤眼,高挺的鼻翼,来到他薄薄的嘴唇。
他原本光洁的下巴处长了短短的青硬的胡茬。他看着我的手抚摸过脸上的每一寸肌肤。把我的手指从下巴处挪开,嘶哑着声音道“别摸,会扎手。”
我望进他的眼睛里,娇媚道“夕哥哥,我想你。”
他听了此话,再也撑不住,低头放肆地吻我的唇。
唇舌纠缠间,他抱着我,一声一声地喊我“丝儿,我每呼吸一次,都是在想你。”
屋内春光正明媚,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前凌乱的衣裙上,藕粉色的薄衫、乳白色的胸衣,夹杂着玄色的劲装。
直到夜幕降临,室内一灯如豆,我依偎在夕夜身旁,扶摸着他光洁白皙的胸膛,娇笑道“夕哥哥,这会儿你吃饱了嘛?”
夕夜按住我的小手,呵呵笑道“怕丝儿受不了,否则我还可大战三个回合。”
我抽回小手,也不敢再乱摸他了。我摸了摸腹部,起身准备找衣服里的避孕丸。刚动,下身传来一阵酸疼,我又倒在锦被上。
“丝儿,你在找什么?我帮你。”夕夜起身下床,穿好衣服。
“夕哥哥,都怪你!”我拉着被子盖住脸“丝儿都下不了床了!”
夕夜闷笑着坐在床边,用手来拉我的被子,露出我的脸来。
“夕哥哥,那个避孕丸在我衣服里。”及笄后的那次情事后,夕夜教我调制了避孕丸。每次事后,我都服一颗。
夕夜眼神闪过一丝疼意,他捡起我的衣服,回过头来轻柔地对我说“今天不必了。丝儿,是夕哥哥对不起你。”
我眼神一暗。我明白他说的对不起。在迦南教,他没法给我教主夫人的名分,甚至没法给我一个我俩的血脉。
我俩都陷入沉思,气氛有片刻的安静。
“丝儿,我去叫小二备热水,端饭菜进来。”夕夜整理了下我的发丝,开门出去,带入了一股冷风。
我看着身体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思绪万千。我喜欢夕夜,但我只能是他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热水很快被抬进来,这是一个双人浴桶。浴桶里倒了半盆热水,水面上浮着淡红色的月季花瓣。
夕夜把我抱起,放入浴桶,自己也脱衣下来。
他用湿丝巾耐心地擦拭我的身体,直到看到我胸前的“夕”字,低低笑出声来。他用手指腹慢慢地摩挲那处,直摸得我发痒。
“我的猫儿,有没有偷腥?”剑辰咬的牙印,仔细看还有个淡淡的影子。夕夜的手指重重地按在那处。
“丝儿有没有偷腥,夕哥哥不知道么?”落入剑辰那色鬼手上,我怎么保持清白之身?
“都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丝儿。”夕夜抱着我,头靠在我肩膀上。我感受到他胸腔里的心跳咚咚地响。
“那夜,至尊盟偷袭迦南教。全教上下都没有防备,损失惨重。待我赶到寝宫时,你已经被贼人掳走了。”
“……”我说当时??????我有意跟剑辰离开迦南教,夕夜会不会掐死我?
“丝儿,现在全教上下都认为你是叛徒。因为,贼人进来的那条密道,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夕夜面对我,双手握紧我的臂膀,深邃的眼睛盯着我的脸。
“夕哥哥,我不是叛徒!至尊盟的人,不是我引进来的。那条密道,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急忙解释。
夕夜看着我,漠然不说话。
“夕哥哥,你,不相信我?!”我的双臂挣扎着,锤打着水面。浴桶里水面激荡。
我转过头,背对着夕夜。
夕夜迎上来,双手抱着我的肩头,在我的脖子上轻轻一吻,道“丝儿,别生气。夕哥哥,永远相信你。”
“法长老在至尊盟周围布置了天罗地网。我不抓到教内的叛徒,你就背负着叛徒的罪名。在迦南教,不安全。在至尊盟,你反而安全些。”夕夜解释。
“丝儿,你在至尊盟,不要招惹剑辰。”夕夜把我翻转过来,又来吻我的脸。“待我揪出教内叛徒,我再想办法接你回教。”
“这段时间内,迦南教会有大动作。剑辰会忙得顾不上你。另外,我也会安排几个江南美人给他,转移他对你的注意力。”
事毕,浴桶里的热水已凉透。我吃过晚饭,终于累得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我睁开眼,熟悉的白纱帐,大红锦被。我坐起来,四顾茫然,这里是至尊盟?只有全身散了架的酸痛感提醒我,昨夜不是一夜春梦。
我身上的伤痕已经上了药,清清凉凉的。
“来人!”完了,嗓子也嘶哑了。
“吱呀!”一个穿着淡粉色衣服的丫鬟开门进来,恭敬地站在我床边,“兰夫人”
“昨夜,我……”算了,夕夜轻功好的很,他悄无声息地把我送回来,估计这小丫鬟也不知道。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夫人,现在快到午时了。”
我扶额,竟然睡到了这个时辰。我又问“老爷呢?”我现在的样子可不想再服侍他。
“老爷在腊梅院陪着黛夫人用餐。”
我在丫鬟的服侍下穿好衣,打开窗,一股凉风习习而来。
我一指那荷池边的凉亭,道“把午膳搬到那边凉亭”。小绿那丫鬟知我喜爱那片荷,终究是没有填平它。
想到惨死的小绿,我的心头有些难过。是我连累了她。
那个叫小粉的丫鬟,麻利地把午膳移到了凉亭里。我拿了把蒲扇,缓缓地走向凉亭。又叫下人搬了把藤椅放置在凉亭里。
我用过午膳,蜷卧在藤椅里,悠闲自在的摇着蒲扇。
凉亭临荷池而建,入目皆是满眼碧玉荷叶,粉红色的荷花。淡淡荷香入鼻,舒服地令人想睡觉。
“藤椅观荷,兰夫人,真是好兴致!”这声音好听,但却带了口音,发音不标准。
我睁开眼,那个漠北来的美人,径自坐在凉亭一角,正在打量我。
我紧了紧脖子上的衣领,任她打量。
“兰夫人,这慵懒模样,??????真是诱惑人呐!难怪在老爷那里盛宠不衰。”漠北美人黛珂娇笑道。
“黛夫人,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啊!”我讥笑道。
黛珂曾是马帮帮主夫人,听说是漠北第一美人。剑辰看上了她,马帮帮主为着个美人和北方盟主撕破了脸皮,帮派被灭,本人惨遭杀害。
这黛珂美人死了丈夫第二天,就跟着剑辰来了至尊盟。不知道,马帮帮主未寒的尸骨,会不会在阎王面前告这对奸夫淫妇的状。
黛珂美人似乎有语言障碍,没听懂我的话隐含之意。
“兰夫人,看你这娇悄无力的模样,昨夜是承了哪个男人的欢爱?昨夜,老爷可是一整晚都在我房里过夜。”黛珂露出了然的笑意“我可是过来人,瞒不过我!”
我心中一凛,面不改色,缓缓道“月事来了,身体不大爽利。”
黛珂还是微笑地看着我。
我把玉腿交叠起来道“黛夫人,有话直说!”
“兰夫人,爽快!那我就开门见山了。”黛珂美丽的面孔变得严肃起来“兰茜丝,你不要和我争宠。苏姸那样的,我还看不上眼。只有你才是我真正的对手!”
我在心底暗暗一笑。笑话!我为什么要和她争宠?!那个老色鬼,谁愿意要,谁要去!
我是黛珂的对手?她怕是想错了。凭剑辰的好色性情,至尊盟后院恐怕会一直冒出来,比她美貌,比她性感,比她鲜活的美人。
我轻轻一笑,道“黛夫人,你是自愿跟着他。而我是迦南教的圣女,是被他虏来的。”
“你觉得,我还是你的对手吗?”我勾引剑辰,是为了生存,为了暂时的安全。至尊盟,不会是我的归宿。
黛珂满意地朗声一笑,扭着水蛇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