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敢勾人,老子撕了你。」 男人骂了一声,把我打横抱起,当着一众官兵不甘又不敢的注视,将我抱出了营帐。 太阳刚好彻底被山尖吞没。 这一瞬间,我有些想哭,猛地咬住男人的肩头。 血锈味弥漫在嘴里,我的眼泪终于滑落下来。 「你怎么……不早一些……」 这样或许,吉祥不会死…… 我其实还是低估了男人的身份。 我以为,他会是个百夫长。 却没想到,他是可以直接挑选军妓,带回营帐的千夫长。 再往上升就可以当万夫长了。 万夫长,其实就是将军。 也就是说,这人离将军之位,只差一步。 但这一步,却难于登天。 除非……干掉将军。 「嬴忌,记住我的名字。」 男人把我放到床上,幽深的眸子盯着我,似乎在揣测着我的意图。 军妓想法子翻身的,不少。 但如我这般放浪大胆的,他定是第一次见。 「你图什么?」 我只看着他笑,我知道自己生了一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 以往沈凌风总会看着我的眼睛出神,说我这双眼睛,万万不能被别人见了,容易祸国殃民。 「方妙,我的名字。」 我钩住嬴忌的脖颈,在他耳边娇娆撒娇。 「护国公嫡女,曾经的皇后,如今下贱的军妓。」 「嬴忌,掀了沈凌风的江山,送给我,可好?」 嬴忌几乎是立马推开了我,连连向后踉跄了几步。 杀气如狼的眸子里尽是不可置信。 嬴忌是聪明人,他听懂了我的意思,明白了我的目的。 我要在这军营里搅弄人心,让整支军队为我所用。 当年我方家能护送沈凌风登上皇位。 如今也能掀了这江山。 「这是谋逆!你不怕我直接杀了你?」嬴忌猛地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怕?」 我仰头疯子一般地大笑起来,凌厉地望着嬴忌。 我为什么会怕? 「我十三岁倾心沈凌风,十五岁嫁与他为妻,痴心相守三年,换来什么?」 「满门抄斩!助他登基的父兄,被五马分尸!」 「我,百军践踏,下贱如泥,你告诉我,我怕什么?」 掐在我脖子上的手到底是没再用力。 能爬到千夫长的位置,这人不可能没有野心,更不可能没有疑心。 若我遮遮掩掩,暗中筹谋,怕是走不出营帐,就已经死在嬴忌手里了。 这般直白坦荡,反倒让他忌惮,我可能留有后手。 毕竟,我的出身摆在那里。 我妩媚地笑着,白玉似的脚背弓起,轻轻踢着他的小腿。 「你若怕,只管装作不知情,观望便是。」 「不如看看,我一女子,能做到何等地步?」 「别的不论,你就不想,践踏皇帝的女人?」 嬴忌盯着我,久久没说话。 但他眼底那抹兴味,刚好被我捕捉。 于是,当天晚上,一只带着我亲笔信的信鸽,飞往了帝都。 「妙妙!」 沈凌风猛地睁开眼睛,唤着那思念了五天的名字。 身侧的女人安然熟睡着,沈凌风披上龙袍,信步走到廊下。 心中压抑着的慌,在黑夜里几乎到达顶峰。 军妓! 他一直压着不去想那些画面。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希望方妙那样的烈性子,为保清白,会直接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