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否认,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是会有,你跟梁平霜,还会有很多孩子的。」 而我只想寻一个清静处度过人生中最后这几天。 「那你呢?」 裴延礼反问我,带着戏谑:「你跟贺仪光还会有孩子?」 我大脑发胀,没注意到他的「还」字,满心只想摆脱这个让我痛苦的男人,最好死前都别再见面,多见一次,就会让我想起小驰,就连语气里都多了种破釜沉舟的架势:「那你就当是这样吧。」 我转身要走,裴延礼却恼了,死命拽着我的胳膊,那张无情的脸上生出了点波澜:「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是我的妻子。」 「马上就不是了。」 风灌进喉咙里,引得一阵腥甜。 裴延礼探究地看过来,像是在分辨我话里的真假,片刻后有了答案:「唐枝,你吓唬人的手段一如既往地愚蠢,你觉得没了我,你能活?」 是吓唬么? 没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吓唬他。 更何况有没有他,我似乎都活不下去了。 这次后像是为了逼我回去,裴延礼没将离婚的财产分割出来,他卯足了劲儿给我难堪瞧,甚至收回了我现在居住的房子。 我无家可归,而他却另娶新人。 没有人能在儿子去世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再娶的,裴延礼却这么干了。 他跟梁平霜要结婚的消息通过许多张嘴传到我的耳朵里,这事有多喜庆,又把裴父气得多厉害,裴家那些人多高兴,私底下又嚼了多少舌根,我全知道。 但这会儿对我,就当笑话似的听了。 我不再是这场笑话里的人了,怎么还会在意。 梁平霜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正在温水就药咽下肚,苦,那苦从五脏六腑流淌,压不下去就要吐。 「唐枝,我就要跟延礼结婚了,婚礼在下月底。」 这跟我有关系吗? 算了。 多一句废话都没说,我直言:「恭喜啊。」 接着挂了电话,继续吞药,可我哪里知道,梁平霜打这通电话时,裴延礼就在一旁,神色颓然,半点没有新郎官的样子。 恐怕这会儿他才明白,我离婚是真的,对他没感情了也是真的。 没了住处,如同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