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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摘星崔稚晚李暻(崔稚晚李暻)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梦摘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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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稚晚谢完恩,没有太多铺垫,便提起了替太子求纳薛玉珂为良娣的事儿。那二人的故事,因千盏灯之事,已经在整个长安传遍了,结局几乎成了定局,圣人哪有反复为难的道理,旨意请的格外顺遂,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旨意下来了,便可开始过六礼了。这些事情,自有礼部为李暻考虑周全,她最多只需在重要的节点象征性的点个头,后面的一切已不需要她来费心了。 但凡来太极宫,她总是会去延嘉殿与崔惠妃请个安,那日也不例外。同为崔姓,崔惠妃算是她名义上的姑母。自三年前,崔稚晚嫁入帝王家,崔惠妃对她多有提点和照拂。 那日,她进殿之后,崔惠妃将她叫到近旁,细细问了她病中的情况,听她讲此次的病比往年同时间要好上一些,才点了点头,放松了颜色。可转眼又见她满脸掩不住的憔悴,还是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平日里时常能见到时尚未察觉,这大半月没见,崔惠妃才发现她比年中时瘦了不止一星半点,下巴尖了许多,脸色也更加苍白,刚刚远处走来时,她恨不得嘱咐人在她腰间绑个绳子,不然总怕一阵风将她吹跑。 崔稚晚听她叹气,方才将视线从桌上放小点的那只样式别致的鎏金鸳鸯桃形盘子上移开,抬头看向崔惠妃。崔惠妃见她一脸的茫然,半晌才怒其不争的念了句:“你这傻子。”而后将薛玉珂的事同她讲了。 到此时,崔稚晚才第一次听说,原来圣人的本意是将薛氏配给晋王做继妃。 “你当他不知他阿耶的意思。圣人本就不满,他不仅寸步不让,还故意闹的满城皆知。他们父子俩角力,你且说,他可有提前知会你一句?偏偏你不好好养病,自己跑来为他来做这马前卒,可不应了一个字,蠢。”崔惠妃说话总是慢慢的,明明说的是这样一番话,可语气却仿佛是在同崔稚晚讲这太极宫中流行的新妆样式。

李暻自然没有同她说过此中内情,不仅如此,他求圣人赐婚前未曾知会她,铩羽而归后未告诉她,半月已过,他亦一字未提让她来太极宫见圣人。可是,也是他,暗地里断了自己打听到圣人本意的路,却任由圣人训斥他时说的话流入她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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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根本不必提前告诉崔稚晚自己的安排,亦没必要催促她做什么,他早知只要圣人的话将她牵入局中,自己为了“大度”这样虚妄的贤名一定会让他得偿所愿,不过早一点晚一点而已,而自己果然如同落入陷阱的鸟儿,吃着诱饵,毫不自知。 还好她因病中乏累,并未立时到圣人面前为李暻说情,且今日更是凑巧赌对了圣人对先后的心意,否则,恐怕圣人的怒火已转嫁到自己这个倒霉的出头鸟身上。 事到如今,崔稚晚恍然大悟,可从她迈入太极宫为他讲话的那一刻,已然没有了反击的余地。如今,即便是在崔惠妃面前,她也只能故作挫败之姿的垂下头,同时极快用指尖抵住掌腹狠狠的攥了一瞬,用微小的痛意迫使自己快速冷静下来,打起精神衡量利弊。 右相李良训几年前就有意将自家三娘子嫁于晋王,可惜当时晋王更偏爱邢国公之女。时过境迁,圣人如今要为李暕选继妃,他毫无芥蒂,初心未改,只是待嫁的女儿从当初的三娘子变成了六娘子。此事,并非什么秘密,稍微打听,不难得知。 至于薛玉珂,她父薛彻虽此前被圣人一纸调令急召回京中,直到今日未能返回河西,但他手握重兵,于军中极有声望,如今晋王李暕正于前线历练,圣人此举,恐有将河西军纳入晋王麾下之意。 无论是李家六娘子,还是薛家娘子,谁嫁与晋王,都可形成对他的助力,只是军中还是朝中的区别而已。看来在晋王做出选择之前,李暻“好心”帮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不过,李家、薛家于晋王而言,本就是顾此失彼。李良训虽颇有政绩,但手段却总是阴狠,极擅捏造搬弄之事。若是让他明白与晋王建立最稳定的关系已是无望,其他的也不再如姻亲那般十分划算,兴许于东宫不是坏事。可为何李暻要迫不及待,哪怕公然违逆圣人也要将薛家纳入自己一侧?圣人本就极其忌惮李暻在军中盛名,而此举只会再一次挑动圣人本就敏感的神经,实在不智。崔稚晚一时无法想明白太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片刻后,崔稚晚做了决定,她没有抬起头来,而是挤出了两行清泪,低声喃着:“除了为他求薛氏,儿还能有什么旁的选择,二郎他此回可是……动了真心。” 夜色更深,侍女已悉数退下,哪怕宫中惯留的守夜之人亦已退避到承恩殿前厅去了,空荡荡的庞大宫殿里静的仿佛只余下了卧榻之上崔稚晚清浅的呼吸声。寝殿内不留一人,这是李暻的习惯,太子殿下睡眠极浅,一点动静便会醒来,好像旁人的一呼一吸都会打扰到他。 成婚三年来,每次崔稚晚心中藏了事,难以入眠或深夜惊醒之时,即便再小心的控制着呼吸的节奏,李暻皆会一言不发,只是侧过身来,抬手一下一下轻缓的拍着她,直到她再次睡过去为止。 崔稚晚睁开眼睛,忽然意识到,这是三年以来第一个李暻人在东宫,却不在她身侧的夜,怪不得好久没有找来的寒意席卷而来。可分明素商早已用暖炉熏好了寝被,不远处的银炭亦烧的正旺。 左右睡不着,她起身从妆盒下层的小柜的底部夹层里取出了一本小册,又顺手拿了一盏小灯才复回到榻上。从前在闺中,她便极爱冬日里歪七扭八的躺在榻上看各种闲书,不过,做了这太子妃后,这点既不符合贵女教养,又耽误太子殿下安寝,还十分不安全的习惯,她从未表露过分毫。 最近李暻大概不会来承恩殿了,崔稚晚暗自想着,那便放肆一回吧。 她兴致盎然的掀开小册,可没过多久,书虽仍在手中,但半晌都未翻动一页。崔稚晚还是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今日黄昏映染下李暻心满意足仿若滴蜜一样的眼神,恍惚之间她又忆起他们成亲那日,她侧脸偷看他时,他仍是温清雅致的东宫太子,完全不似今日,只是如愿的少年郎君。 当初在延嘉殿同崔妃说李暻动了真心,多半是因为,无论怎样,自己与李暻始终是同一条船的人,所以总要为他忤逆圣人意思找个情之所至的托词,有朝一日用得上之时,经由崔惠妃之口至达天听,也许能多几分可信之处。可此刻,崔稚晚忽然不确定了。 但……不应该吧,否则李暻当初怎会那样说。 仲夏时分,有一日夜间,两人皆已躺在榻上。没见李暻有旁的动作,崔稚晚很快便睡意朦胧了起来,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彻底坠入梦乡之时,忽然听见李暻说:“过些日子,我须得万分喜欢一个小娘子。” 崔稚晚的思绪骤然从黑暗中被猛的扯回,但初时并没完全听清他说什么,甚至以为自己在梦中,或是听错了,过了半晌才艰难的睁开眼睛,轻声“啊”了一下。李暻以为她刚刚睡着了,又重复了一遍。 这下崔稚晚总算彻底清醒了,可她一时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更不知要做些什么反应能算滴水不漏,斟酌之时便愣神了许久,最终也只重新合上眼睛,回了一个“好”字。 又是半晌的安静,忽而李暻的声音再次传来:“太子妃觉得……哪里好?” 崔稚晚又是一愣,也许困意会让人会变的迟钝,她此刻更是不知如何回答,磨蹭了一会儿决定只当他不满意自己方才的答话太过随意,于礼不周,便答非所问的说:“殿下,妾知晓了。” 承恩殿再次恢复了落针可闻的寂静,崔稚晚怕露出太多情绪,闭着眼睛暗自数着一呼一吸之间的节拍,唯恐乱了被身旁之人发现,好在那人也没再有旁的动静。就在她以为这突如其来的夜谈已然结束之时,左腕忽然被李暻扣住,顷刻间,他便翻身压在她上方…… 想到这里,崔稚晚眉心皱了起来,她想:他应当……不是真的动心了吧。 哪里有人的惊鸿一瞥,一见倾心能提前预告的?他同她讲那话时,薛玉珂恐怕还在长安城数百里之外,李暻兴许见都未见过她。更何况,那夜……她总觉得他仿佛是不开心的,所以当时便认定“喜欢上某个小娘子”的安排,他应当不怎么情愿。 但,连素来认定太子殿下薄性情的兰时早些时候都一脸担忧的同她讲“殿下动了真心”,暗示自己早做防备,虽然那时她只冷了脸色,回说:“兰时,你僭越了”,可心里竟猛然也生出了几分薄薄的难安。 崔稚晚深深的吐了口气,她想自己更在意的其实应是:为何连每日于东宫中,于这承恩殿内看着她与李暻的最近旁的人,都仍是怕他对旁人动真情。难道是因为,他们也如坊间传闻那样,觉得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情意甚疏,不过是做戏而已。 “我才不在意他真不真心,”崔稚晚握住书页的手紧了紧,又慢慢松开,她自言自语般的呢喃道:“一点也不在意为何今日的三首却扇诗,首首都比那时好。” 叁 披香殿中,太子李暻与他新纳的良娣薛玉珂坐在寝床旁,即没有言语,亦不见有任何旁的动静。同太子妃嫁入东宫时不同,纳良娣远没有那么复杂的程序,侍从们退出寝殿之时,李暻仍心不在焉,兀自出神。 薛玉珂身形虽一直未动,可一双亮黑非常的大眼睛转来转去,将室内的各个角落皆扫了数遍,最终遗憾的皱起眉头叹了口气。李暻终于回过神来,看向身边之人,温声问道:“怎么?” “殿下,”她目光炯炯的看着他,毫不扭捏的说:“我肚子又饿了。”还以为这般场景她要说什么,到头来仍是那句无比熟悉的“肚子饿了”。 这是六个月来,他最常从薛玉珂嘴里听到的话。陪她在曲江池畔散步,她最感兴趣的是路过的冷饮摊子,延寿坊的金钗比不过西市里最家常的葵叶汤,千盏灯在头顶飘远,她却在喋喋不休的同他讲晚上食的鱼脍为何会比往日更鲜美…… 李暻无奈,在她殷切盼望的眼神以及“殿下,我不吃饱睡不着的”的催促下,只得唤人准备吃食。 薛玉珂自幼长在河西,入长安以来因他的牵连,很少有得召入宫的机会,此刻骤然见到许多宫中独有的样式精致的点心,便一直拖着侍女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似是已完全忽略了一旁默然的太子殿下,直到听到他问“承恩殿可也叫了吃食”,她才将视线重新落在他身上。 侍女没料到殿下有这一问,愣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问过之后,回禀了“并无”。太子殿下低头又抿了口酥酪,并未再吩咐别的。 薛玉珂不慌不忙的在侍女逐渐吃惊的目光中将桌上样式丰富的数盘点心全部食完后才终于停箸,接着,又眼巴巴恋恋不舍的看着侍女们低着头迅速退下,室内重新只剩下她和太子殿下二人。 她偏头看了李暻一会儿,在对方将要开口之前,抢着先行起身,行了个大礼后朗声道:“我代阿耶谢殿下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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