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辰真的觉得那“侄女”对戚宿来说真不重要了。 能把她服刑说的这么风轻云淡没有感情。 “犯了什么事儿?”秦思辰手肘撑在膝上看着戚宿,有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而戚宿似是没有想说太多,只是怼了一句:“与你无关。” 见他不乐意说,秦思辰也自讨没趣的摸了摸鼻子将话题转移:“你爸妈还没回来吗?” 不去谈宋知薇的事,戚宿的语气才稍稍见好:“下个月回来。” 秦思辰看着他嗫嚅一阵,还是决定闭嘴。 他虽然和戚宿是多年的好友,但是对他的父母的事,他心中还是有个结。 秦思辰叹了口气,为了好友的自尊,他只能守口如瓶。 两人只是随便聊了几句,秦思辰就被戚宿赶了出去。 医院,重症监护室。 宋知薇半睁着眼睛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门外是护士和来考察的狱警说话的声音。 她知道,就算不蹲大牢,她也再没自由了。 “秦小姐。”护士推门进来,声音低低的,像是怕吵到宋知薇。 休息了一下午的宋知薇也有了些力气,她回道:“怎么了?” 见她醒着,护士才快步走进来,手上还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 “虽然你现在打着营养针,但是肚子一定会饿的,我帮你买了粥,你多少吃点。” 护士小心的吹着冒着热气的粥,白净的脸上透着关心。 宋知薇不知为何突然想哭。 医生与护士与她萍水相逢,照顾她也是出于职责,但这小小的温暖是戚宿十多年都不曾给她的。 “谢谢你。”宋知薇由衷的说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 护士一口口喂着她,粥见了底以后帮宋知薇擦了嘴后才说:“刚刚来的警察说建议你取保候审,若是在里面儿又恶化了,怕救治不及时。” 宋知薇眼皮有些沉重,温声回道:“嗯。” 她的钱早就用来买奶奶和她的墓地了,就算上边把保释金酌情降百分之八十,她也是拿不出来的。 护士看她也有了困意,也就没有多说,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次日。 戚宿刚把公文包放桌上,敲门声便制止了他要坐下去的动作。 他绷着一张脸,走过去开了门。 前台的小江抱着一个纸盒站在门口:“薄律师,这些都是前段时间整理出来的案件资料。” 戚宿接了过来,冷淡一句:“谢谢。” 小江看着眼前被关的巨响的大门,不由得捏了把汗。 总觉得戚宿最近的情绪都不怎么好,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起来。 戚宿看了眼手中的资料,随手将它放进了柜子中。 还没开始工作都已经有点身心俱疲了,他坐了下来,捏了捏眉心。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戚宿一看,是薄母。 “喂。” “小节,在上班吗?” “嗯。”戚宿看着电脑,神游了一样。 “我和你爸晚上七点到,你来接我们吧。” “知道了。”
“对了,宋知薇那死丫头呢?”
随着薄母变得嫌恶的语气,戚宿本就未舒展的眉头又蹙了几分。 “这次你妈我非要把她赶走不可,纠缠了你那么久,真是不害臊。” 明明生活里已经没有宋知薇了,偏偏生活中的其他人又不断的提起她。 “行了妈,你和爸回来以后就住市北那套房子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戚宿直接挂了电话后就将手机摔在桌上。 他抚了一把额前的黑发,好半天才平复了焦躁的心绪。 也没过多久,秦父突然气冲冲的闯进戚宿的办公室,拉开椅子就坐下来猛拍着桌子:“小薄,宋知薇坐了牢,那赔偿金呢?她不是该赔钱吗?” “如果她有钱赔,也不至于要蹲十年了。”戚宿冷冷的瞥了秦父一眼。 妻子昏迷,他却只想让已入狱的亲生女儿赔钱。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父亲!? 秦父听了,脸色一变:“放屁!我妈当年死抓着两百万,她死了,这钱当然就给了宋知薇,她怎么可能没钱!” 戚宿愣了下,转而想到宋知薇这些年过的苦日子,随即嗤笑道:“如果那笔钱作为遗产到了宋知薇的名下,法院自然是查得出来的。” 秦父立刻站起来,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陈慧每天要花千多块治疗费,我哪来那么多钱!打官司前我就说了不管她坐不坐牢,只要赔钱!” 戚宿眼中划过一丝诧异,看着两眼中只有金钱两字的秦父居然替宋知薇感到悲哀。 人心凉薄到了如此境地了! “宣判结果已经执行,你就算再告,她也不会有钱。”戚宿阴沉着脸,“我还有事,请别打扰我工作。” 秦父也知道戚宿不好惹,也没敢多纠缠,闷着一肚子气走了出去。 当天晚上。 秦思辰一脸沉重的看着宋知薇今天的检查结果,好像在权衡什么。 “秦小姐,你的情况如果做心肺联合移植的话也许可以延长你的……”秦思辰突然停住。 他有些尴尬,他忘了宋知薇目前是保外就医的情况。 心肺联合移植手术的费用最少也要五十万,现在宋知薇住院的治疗费全部由监狱方面出的。 这样大型的手术监狱方恐怕是不会承担的。 宋知薇呼吸平稳,没有说话。 她也知道她没有资本去买几年的命。 秦思辰思索了一番,又问了句:“你真的没有其他家属了吗?” 他偶然听了护士说过,宋知薇是被她亲生爸爸告到坐牢的。 宋知薇眼眸始终是暗淡,语气有种什么都无所谓的淡然:“没有。” 听她这么说,秦思辰无奈的晃晃头,只能任她去。 刚出了病房,手机就响了,秦思辰一看,是戚宿。 “喂?” “你在医院吗?” “怎么了?”秦思辰抬头看了眼寂静的走廊。 “我爸心脏有些不舒服,我现在带他过去,你给他检查一下。” 还没等秦思辰回答,戚宿就把电话挂了。 秦思辰瞪着手机,腹诽道拿我当工具人呢,呼来喝去的。 另一边戚宿正在开车,薄父一脸难受的捂着胸口,时不时的哼哼两声。 薄母安抚着他,突然问了句:“那死丫头呢?她不是总缠着你上下班吗?” 戚宿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却当做没有听见一样。 见他不吭声,薄母将犯病的丈夫都放在一边,立刻扒着驾驶座的椅背上。 “你别告诉我你真被她给拿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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