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一处私人住宅。 凤眠眠掷地有声的一句话吓坏了尘参夫妇。 夫妻俩根本没想和傅家联姻,被女儿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半天没反应过来。 凤眠眠的妹妹苏然第一个举手反对。 “姐,你别开玩笑了行吗?你要嫁给傅景行?他在医院躺了三个月都没醒过来,八成以后都醒不过来了!你要给我找一个植物人姐夫?不行!我不同意!” 母亲尘参也急忙在旁边劝:“是啊,小锦,你怎么突然要嫁傅景行了?我们平时和傅家没有半点来往,这次傅家联姻也找不到我们头上,你干嘛要往这火坑里跳?” 父亲尘参在一旁连连点头。 看情形,苏家上下没一个人希望凤眠眠嫁过去。 “爸,妈。婚姻大事关系着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女儿想自己做主。”凤眠眠从沙发上站起来,郑重其事的说:“我决定了,我要嫁给傅景行。” “呼~” 尘参年纪大了,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晕倒在沙发上。 旁边的尘参也坐不住了,着急的开口问:“小锦,你,你这是为什么呀?你和傅景行也不认识。即便傅家在江城有权有势,可我和你母亲也不会为了高攀傅家牺牲你一辈子的幸福!不行!绝对不行!” 尘参坚决反对。 苏然也是眼巴巴的看着姐姐,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谁知道,凤眠眠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爸妈,你们也说了,这是女儿一辈子的大事,那就请让女儿自己做主。你们都知道,我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这句话让尘参夫妇哑了声。 夫妻俩都了解凤眠眠的脾气,她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最关键的是,以往凤眠眠做的每一个决定,全都是对的。 可这次…… 尘参夫妇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两人又是垂头又是叹气。 沉默了好一会儿,尘参才勉强妥协了。 他是这么想的,儿大不由娘。既然劝不动凤眠眠,也只好让她嫁。大不了,以后凤眠眠后悔了,他们再把人接回来自己养着。反正不管凤眠眠嫁给谁,都是他们夫妻俩最疼爱的大女儿。 再者,尘参还抱了那么一丢丢侥幸心理,万一选不上呢?自己女儿不就不用跳这个火坑了。 “那好吧。”尘参松了口,“明天我叫人把你的资料送到傅家去。” “不用了。”凤眠眠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模样,“我今天已经让人送过去了。” 夫妻俩哑然,心想:“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先斩后奏了!” 想必凤眠眠的资料现在已经到了傅家手里,他们再拦着也没有用,两人只能不情不愿的接受这个事实。 凤眠眠心满意足的往房间走,苏然从后面追上来,缠着她问:“姐,你不是真的要嫁吧?” 凤眠眠反问一句:“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苏然看着她严肃的表情,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像!可是……可是姐你为什么要嫁傅景行呀!他要是这辈子都醒不过来可怎么办?难道……难道你要……” 苏然脑子突然灵光一现,再看到凤眠眠勾起的嘴角,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她忽地瞪大眼睛,像是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抓住凤眠眠的胳膊,急得舌头直打结,“姐、姐你、你不是要用那个吧?万一,万一他扛不住,死了怎么办!” 第2章娶个废物 傅氏集团,二十三楼办公室。 一位长相俏丽的妇人坐在老板椅上。 她是傅老爷子的三女儿,也就是傅景行的姑姑,名叫尘参。 这次傅景行婚配的事,就是傅老爷子交给她去办的。 “妈,你还真当皇帝选妃呢!这都过去三天了,还没选出来。我看随便给傅景行找个女人算了,反正他这辈子也醒不过来,给他找个天仙也是浪费!” 尘参的儿子陆丰年没好气的撇撇嘴。 尘参斜他一眼,骂道:“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你以为这次是给傅景行找个女人结婚那么简单!” 陆丰年一听这话里有话,马上凑过去问:“那妈你的意思是?” 尘参眼底阴沉,手指点着办公桌上的备选人资料,“不管怎么说,傅景行都是傅家的子孙。只要他不死,傅家的家产都有他一份。给他找个背景殷实的女人,早晚对我们不利。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给他娶个废物,以后还不是任我们摆布。” 陆丰年恍然,“妈,还是你厉害!” 尘参越看陆丰年越心烦,她之所以谋划这么多,还不是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当当!” 有人敲门。 尘参说了一声,“进!” 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开门进来,拿着一份文件送到尘参面前,“傅总,这是第二批备选名单。” 尘参看了一眼办公桌,“放下吧。” 男人留下文件后,便关门离开了。 尘参打开文件,随手翻了几页,没一个她看中的,直到最后,目光停在一个叫凤眠眠的女孩儿的资料上,“无父无母,两年前才来江城,在这边没一个亲戚。很好,就是她了!” 很快,尘参把凤眠眠的名字报给了傅老爷子。 只不过,傅景行还昏迷着,既不能领证,也不能办酒席,傅家只是派人草草把凤眠眠接进门。 当晚,凤眠眠走进傅景行别墅的时候,身边只带了一个小小的手提箱。 迎接她的是别墅的老佣人刘妈,和两个新来的佣人。 “少夫人,我帮您把箱子拿上去吧。”刘妈很有礼数的帮忙。 凤眠眠婉言道:“不用了,傅景行在哪个房间?” 刘妈指着楼上说:“少爷的房间是二楼第一间。” 凤眠眠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道了声谢,便自己提着箱子上楼。 这是凤眠眠这辈子第一次进入陌生男人的房间,而这个男人,居然是她自己选的新婚丈夫。 房间只开了两盏床头灯,光线很暗。 凤眠眠抬手摸到门口墙上的开关,房间一瞬间亮了起来。 简约的装修风格,多以黑白灰三个色调为主,看来这个房间的主人并不是个懂情趣的男人。 凤眠眠了解到这一点后,微微笑了一下,之后便向着床边走过去。 她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傅景行床边的静点支架,上面挂着两袋输液药水。 “奥拉西坦,胞磷胆碱,脑神经营养液,还有一袋葡萄糖。” 凤眠眠确认完药物后,转眸看向昏迷不醒的傅景行。 “这男人真是长得好看,优越的下颚线,薄薄的唇瓣,高挺的鼻梁,可惜看不到这一双剑眉下是怎样的浩瀚星目。老公你长得这么好看,我怎么舍得让你一辈子睡下去。” 凤眠眠说着,纤细的手指搭在傅景行手腕处。 片刻,她眉头微微皱起,沉声道:“怎么会是这样?” 第3章药里有毒 即便是昏死之人,脉息也不会像傅景行这么乱。 “中毒了。” 凤眠眠初步判断后,立刻去拿随身带来的小箱子。 她嫁进傅家,没带任何嫁妆,偏偏只带了这么一个宝贝。 她从箱子里拿出细针,取了傅景行的指尖血,测试后,玻璃片上的血滴果然有了变化。 “三氧化二砷。” 凤眠眠知道傅景行身上的毒素后,眉头更紧。 这东西俗称砒霜,古代时,小小一包就能要人命,而刚刚她给傅景行把过脉,中毒不深,差不多二十天左右。 “看来对方是想一点点下毒,让人无疾而终,杀人无形。” 凤眠眠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她现在没时间思考背后推手是谁,当下最要紧的是,她要找出对方是通过什么手段给傅景行下毒。 凤眠眠思索着,“从车祸发生后,傅景行就昏迷了,一直到现在都没醒,从口下毒的可能性不大,难道是……” 凤眠眠目光一聚,迅速走到点滴支架前,用小针管分别抽取了两个药袋里的液体。 片刻后,结果出来。 “没毒。”凤眠眠更加疑惑了,“不是通过输液,那对方是怎么下毒的?” 这时,门外传来窃窃的声响。 凤眠眠注意到门外有人,冷静的把手上的东西收回到箱子里,然后静若无声的向门口走去,在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下,一瞬将门打开。 “少……少夫人。” 其中一个新来的佣人站在门口,突然看到凤眠眠,吓得目光躲闪。 “有事吗?”凤眠眠冷声问。 对方低着头,颤颤巍巍的回答:“医生说,每晚要给少爷推一支营养针。” 凤眠眠看了一眼对方手上端着的医用托盘,上面确实放着一瓶小药剂和一支医用针管。 她发话,“进来吧。” 佣人小心翼翼的走进去,把医用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用针管抽出小药瓶里的药剂,动作娴熟的推进那袋葡萄糖里。 凤眠眠默不作声的站在后面,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看似随口的问:“你在医院工作过?” 佣人的手指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嗯,以前在医院做过五年护工。” 怪不得。 凤眠眠心里有了数。 推完药,对方端着托盘告退,“少夫人,药推完了,您没别的吩咐,我先下去了。” “等等。” 凤眠眠把人叫住,“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脚步一滞,低声回答说:“看少夫人的样子,应该二十刚出头吧,我今年三十四了。少夫人要不嫌弃,可以叫我张姐,有事您叫我。” 说完,张姐便匆匆离开了。 有古怪。 这个张姐绝对有问题,但凤眠眠不急于探究对方的目的,等人离开后,她先是关掉了傅景行的输液开关,然后用小针管抽取了一点刚刚被佣人动过的葡萄糖液体。 片刻后。 “果然有毒。” 凤眠眠看到了和傅景行血液一样的变化。 在佣人推入营养液之前,她刚测过那袋葡萄糖,没毒,推入营养液之后就有毒了,说明问题出在那支营养液上。 找到了毒素来源,凤眠眠就有办法救傅景行。 当下,架子上的葡萄糖是不能用了。 凤眠眠抬手摘下来,把药倒进了洗手间。 接下来,她从带来的小箱子里拿出一个布袋,解开上面的绳扣,淡定自若的挥手铺开,然后对着昏迷不醒的傅景行浅笑道:“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本来我也不想这样对你,但事出紧急。得罪了,老公。” 第4章打脸第一人 傅景行沉睡着,像件完美的艺术品,任由凤眠眠摆布。 她先是解开傅景行身上的睡衣扣子,精壮的八块腹肌显露出来。 傅景行不但脸长得好看,身体也是一等一的好,完美的诠释了“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句话。 “身材不错嘛!”凤眠眠赞叹了一句,嘴角勾笑,满眼的喜欢,“可惜现在没时间欣赏,等你身上的毒清了,可要补偿给我。” 说完,她手探向桌上摊开的布袋。 118根银针整齐的排列在上面,凤眠眠随手取了其中八根,依次刺入傅景行身上的八个穴道。 她刺得很深,差不多一根银针三分之一的长度,要是换做市面上的那些针灸大夫,可是不敢刺得这么深的。 但凤眠眠不同,她施针,就和家常便饭一样,简单得很。 差不多过了一刻钟,凤眠眠把针一根根取出来,她手很稳,没有一个针眼渗血。 她把针放回到布袋里,然后给傅景行系好睡衣扣子。 折腾了一天,已是入夜。 凤眠眠困的眼睛快睁不开,她顺势倒在傅景行旁边,手指抚摸着他的脖颈,欣赏着自己老公精致的侧脸。 “这么好看的一个人,怎么就醒不过来了呢?” 凤眠眠语气软软的,情不自禁的往傅景行身边凑了凑,薄唇贴着他的耳垂,喃喃着:“傅景行,你一定要记住凤眠眠这个名字。从现在开始,她就是你老婆,要照顾你一辈子的人。” 话音刚落,凤眠眠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渴。” 凤眠眠的小脸在枕头上蹭了蹭。 她揉了揉眼睛,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才喝了两口,肚子开始叫起来。 想想从昨晚进门到现在,她还没吃过一口饭,能不饿吗? 凤眠眠拿着水杯,一边喝,一边下楼。 一楼客厅没人,她寻着声音往厨房走。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有什么好怕的。听说她父母早死了,在江城无亲无故。你看她昨晚进门那样子,只带了一个小破箱子,连件像样的嫁妆都没有。要不是少爷病了,她这种没权没势的小姑娘能嫁进傅家?她还有脸自称少夫人,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呢!行了行了,少爷的东西不用洗那么干净,他人又醒不过来,看也看不见。” 佣人的话传进凤眠眠耳朵里。 她站在厨房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没想到刚进傅家第一天,就有下人不服气。 这种气焰不当即扼杀,她以后还怎么在傅家立足! 凤眠眠眼底划过一阵冷色,漫不经心的伸直右臂,小巧的指尖一松,透明的玻璃杯应声落地。 “啪”的一声,玻璃碎片夹着水花四溅。 刚才大放厥词的佣人被吓了一跳,一转头看到凤眠眠站在厨房门口,惊恐的五官都僵住了,别提有多难看。 “少夫人。” 先反应过来的是张姐,她放下手里的活儿,起身向凤眠眠问了声好。 凤眠眠没应她,直径向那个说三道四的佣人走过去,“刚刚不是挺会说的,怎么现在哑巴了?我一个没权没势的小姑娘,受不起你一句少夫人是吗?” 别看凤眠眠年纪不大,身上的气场足以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那个佣人四十左右的年纪,身材胖硕,面相有些凶,一看就不好惹。 她冲凤眠眠梗了梗脖子,顶撞了一句,“你一个小丫头,年纪不大,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要不是少爷病了,傅家会娶你进门?别以为飞上枝头就能变凤凰,傅家选你,不过是给少爷找个使唤的老妈子,你和我们都一样,都是傅家的佣人,在这给谁脸色看呢!” 给谁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