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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芳来不及再换衣服，就从床上拽下来一个空调毯，遮住了她无处安放的腰身。 「也没什么，拍个照片做纪念。如果你俩坚持不说实话，我就先把这张图片发到家庭群，让亲戚们看看你们的相处方式。」 「然后呀，再发给周余你的领导，给他们欣赏一下你最新的爱好，茶余饭后还能有点儿谈资。」 「乔语！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根本没有做什么！快把手机给我！」听到我要把事情公布，周余慌了，扑过来抢我手机。 我立刻明白从力量上是斗不过周余的，索性把手机「啪」的一声扔到地上摔碎。 「周余！什么年代了，你还抢手机？云空间你没用过吗？」 尽管我反应快，但是周余还是扑过来狠狠地掐住了我的手腕：「乔语！我忍你很久了，你总是这样深谋诡计，总是这样高高在上！我在你身上根本找不到我的自尊。」 手腕上的疼痛提醒着我心里的痛苦，我明白周余这样不做解释，又气急败坏，证明他和他的所谓「表姐」一定是有实情。

「周余，我们夫妻三年，就算你真的讨厌我了，也该把事情说清楚！你别忘了，我们是因为相爱才结婚，你至少真的爱过我，不是吗？」

说到这里，我还是没有忍住眼泪，即使我努力让自己显得坚强冷静，可眼前这个人毕竟是我发誓生死相依的老公。 看到我的眼泪，周余终于有了一丝动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错，乔语。玉芳姐她不是我的表姐，不瞒你说，她是我在老家的童养媳。」 童养媳？！我猜测了许多周玉芳真正的身份，却没有猜到真相是这样！ 「可我们结婚的时候，去了乡下，没有人提起过周玉芳这个人！」我心里有一丝渺茫的希望。 「那是我妈提前挨家挨户的去了，说不许提起玉芳姐的事儿，怕让你们家知道了，不愿意结婚，陪嫁的钱也就黄了。」 「所以你和周玉芳，早就有过夫妻之实？」我的声音在颤抖。 「我……我之前说我交过女朋友，说的就是玉芳姐。我对不起玉芳姐，也对不起你！」周余认命似地承认。 10 「好，周余你真是厉害，这几年把我瞒得密不透风，我以为你妈反对我进门是因为有门第偏见，现在看来，你比你妈更没有良心！」 「既然瞒了我这么久，为什么现在又愿意把实话说出来？周玉芳到底为什么从乡下来？」 我只觉得周余每句话割着我的心，但又忍不住追问一个真相。 「乔语，我……」周余此刻也有些于心不忍。 「呜呜……」周玉芳却及时地哭出声来，像是给周余摇摆不定的心加一个推力。 「乔语，我是周家小辈里唯一的儿子，咱们结婚三年，你的肚子始终没动静，我们周家不能无后啊！」 「妈说让玉芳姐来，怀上个孩子，回家秘密的养着，以后就说是领养来的，周家也就不怕没有人传宗接代了。」周余下定了决心，说出了这番话，仿佛已经在他心里重复过几千遍。 「怀孩子？传宗接代？你们周家的算盘打得真好。我只问你，我们结婚后，你有没有碰过周玉芳？」 这一个问题会直接影响今天的结果，周余的嘴抖动了半天，也没回答出一个字。 周玉芳突然也扑了过来，跪倒在地，哭得昏天黑地：「妹子啊！你别怪周余，他也是没办法，你们结婚后仅仅碰过我两三次！」 我一瞬间感觉有些缺氧，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地喘了几口气：「周余，你让我恶心！明天我们就去办离婚吧！」 言罢，我转身就走，周余要上前拉住我，却被我决绝的眼神制止。 临走之前，我看到周玉芳眼含笑意，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乡下女人，早就算好了每一步，苦苦绸缪才有了今天的场面，可她真的就赢了吗？ 这个答案，没有人能回答。 那天以后，周余又打了许多次电话给我，我借住在安晴家夜夜买醉。 或许在这段婚姻里我是彻头彻尾地输了，但我不能一错再错，我始终坚持必须离婚。 也许是婆婆助力，也许是周玉芳又用了手段，周余最终答应了和我办理离婚手续。走到了这一步他也只能落子无悔。 因为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周余几乎算是净身出户，和周玉芳住进了合租房。 没了房子，在这城市里生存有多难，不言而喻。 可为了婆婆的期望、周家的传承，他不仅牺牲了生活品质还牺牲了我们的爱情。 在民政局的门口，我打扮得一如初见，朝夕相处三年，我甚至还能看出他眼神里对我的欲望。 晒着晴朗的阳光，我淡淡笑了：「周余，你会马上娶周玉芳吗？」 「我妈说了，等玉芳姐怀上孩子，我们就办婚事。」周余的话语间有所保留。 「我想也是。你妈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周玉芳怀不上男孩，也没办法进你家的门。」我的语气毫无情绪。 11 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细腻紧致，得益于我平时认真保养，美容院也是月月都去，如今并不比三年前的模样差。 「乔语，其实我也很想问问你，你有没有爱过我？我的工作和家世都不如你，跟你在一起，我时常不自信，你到底怎么看我？」周余急急地问道。 「周余，现在说这些好没意思。爱不爱，我们也如过眼云烟了，但你拥有过我，拥有过这一切，要切记：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希望你和周玉芳能坚持的久一点儿吧，不然你这么渣，谁会嫁给你？」 我爱过吗？当然爱过，一开始我们拍的每一张纪念照知道我的爱，我精心挑选的每一个家具知道我的爱。 后来我夜夜的眼泪知道，我空空的酒杯知道，天知地知，唯独周余不知道。 在民政局的门口，我们分道扬镳。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是三甲医院的妇产医生：「乔语小姐，经过各方面的检查和诊断，您的生育能力没有任何问题，鉴于您三年没有怀孕的情况，建议带您先生来我院检查。」 呵，周余，周玉芳，你们果然来日方长啊！ ——（更新） 1 我做梦也没想到，会被前夫周余撵出自己全款买的房！ 这套小两居是我婚前全款买的，虽然也得益于我父母的全力资助，但前几年我自己也是辛辛苦苦还借款，完全属于婚前财产。 我和前夫周余结婚三年，婆婆一直催生，我们却始终没有孩子。 几个月之前，周余带来了乡下的童养媳周玉芳，想暗度陈仓生个孩子，说是延续香火，我因为不堪忍受两人的苟且，已经跟周余离了婚。 可此时我刚打开门锁，周余和周玉芳理直气壮地坐在客厅里，我瞬间只觉得大脑一阵轰鸣。 周玉芳手里捧着一捧瓜子，扔了一地的瓜子壳，看见我进来，就开口说道： 「哟，妹子下班了？赶紧坐下歇歇，别客气啊。」 周玉芳满脸写着得意和猖狂。 「周玉芳，你唱的哪一出？就算我忘记换锁，你们也还是私闯民宅！怎么？想去城里警察局旅游？」 我自然是不甘示弱，但心里隐隐有些担忧，这两人如今明目张胆地闯进来，想必是有备而来。 周余站起来，护在周玉芳身前。 「乔语，你别那么刻薄，这次我们来，是告诉你一下，这房子也没写婚前协议，产权也不清晰，所以我和玉芳打算住一阵子，玉芳怀孕了就回乡下去。」 周余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后面这一番没有脸面的话越说越顺。 我只感觉都要被气笑了。 「周余，你是脑筋坏了吧？我怎么可能同意你们住进来？这房子的付款记录跟你没半毛钱关系，你心里不清楚吗？」 我也不想再跟他们废话，直接拿出手机想报警。 周余说：「乔语，既然你不讲情面，也别怪我，咱们离婚的事情，你爸妈还不知道吧？他们老来得女，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这种打击？」 听他这么说，我瞬间被戳中软肋，紧紧捏着手机。 我爸妈已经年过六十，当真是老来得女，当初我和周余结婚，二老虽然知道周余没钱没势，却还是因为我的心意，没有任何阻拦。 新婚前夜妈妈握着我的手，红了眼睛，想了又想，也没说出不许我追求爱情的话。 如今婚姻一地鸡毛，我又受了这样多的委屈，怎么忍心让二老跟着伤心受罪？ 左思右想，我忍着怒火没有拨报警电话。 2 半晌我缓缓开口：「周余，天底下没有这样欺负人的道理，你真要和我撕破脸，你们也得不了什么好处。」 周余的目光闪了闪，眼神晦暗不明。 周玉芳看着周余这番模样，知道他心有不忍，将手中的瓜子放到一边，变脸似地抹起眼泪。 「余啊，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却让你做了坏人！」 「家里刚修了房子，咱们房租那么高，又准备要孩子，处处要用钱！都怪我不会赚钱，拖累了你啊！」 她这一招以退为进用得颇为熟练。 周余看了看周玉芳：「玉芳，不是你的错！」 「乔语，算我对不住你，我妈说家里要修房子，我的钱都给她了，没钱租房，玉芳和我就在这住三个月，要是怀不上，她也回乡下，我们之前商量好了。」 他们这一唱一和，弄得我的脑子也有点乱，深呼吸一下保持冷静。 眼前要稳住周余，离婚的事当然要告诉爸妈，但不论如何这件事不能由他说出来。 本来离婚就不是好消息，如果周余和周玉芳去我家里闹，再添油加醋歪曲事实，老两口估计要犯高血压！ 3 「周余，你这算盘打得也太好了，三个月不可能，最多一个月！」 我决定先忍下这口气，假意和他纠缠。 这样讨价还价，让他觉得自己这件事已经答应了大半，日后再想办法。 周余对于我的让步倒是颇为意外，他和周玉芳来的时候心里也没百分之百的把握，可没想到我没换门锁，又同意让他住。 周余想了半晌，说：「好，一个月就一个月，你住主卧，我跟玉芳住次卧就行，你也不用出去找住处。」 周余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思，说出了这一句话。难道他还想过二女共侍一夫的「甜美」生活？还是要故意让我看他俩恶心？想的也太美了吧！ 确实，我无论是相貌身材，跟周玉芳相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周玉芳立刻皱了眉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看了看周余的表情，没敢说话。 我坚决地摇头，「不可能！我宁可出去住！」 说完我也顾不得进屋拿衣服了，拎起包就想出门，周余想伸手拉我，被我躲开了。 我停在门外，冷冷地看着周余，「还有什么事？」 周余有些欲言又止，轻声道：「乔语，其实......你真的可以留下一起住啊，就像我们没离婚那时一样！」 我只感觉无语死了，露出一个冷笑。这男人怎么这么自恋？ 「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嫁给你了，这可真是我人生浓墨重彩的污点，可能我根本没有看男人的眼光吧！」 「乔语，你别这么说，咱们也有好的时候啊，我知道你心里还放不下我！」周余怕周玉芳听见，这一句还刻意压低了声音。 「周余，你去医院看看脑科吧！」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去电梯间。 走出小区，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气恼又后怕，暗骂自己没记得换锁的智障操作。 其实刚才在屋里，我很担心周余和周玉芳会联手伤害我的安全，毕竟两个人现在也没什么底线。 现在快 30 岁，离了婚，还有渣男前夫纠缠，真是到了人生低谷，爱错一个人，付出这样大的代价。 如今再回想起一幕幕往事，只觉得自己好像是那些故事的一个看客而已。 我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给自己加油鼓劲。 4 我冷静地分析了一下现在的局面。 首先，眼下这个情况，我想先再次投奔好闺蜜兼好同事——安晴。 离婚前我她在安晴家住了一阵子，安晴是单身，住处也很宽敞，最主要的是多年姐妹，她不会不欢迎我。 我打起精神，给安晴打了个电话。 安晴也被周渣男操作惊呆了：「什么？这是什么极限操作？」 「反正眼下就是这样的情况了，我现在不仅失婚少女，还流离失所......」 「别这么说，乔语，你往好处想，听说要改离婚法了，加上离婚冷静期，要是你不早点离婚，周余作大死不放你自由，你就只能打官司了。」 安晴倒是视角独特。 「安大小姐，你这是每天一个恐婚小故事吗？总之我得想想办法，不能让周余和周玉芳猖狂下去！」 「姐妹，我非常支持你，灭杀渣男是人类的重要任务，你说，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我心里有点计划，虽然不够光明磊落，但是对付小人也得有办法，现在我们赶紧去吃个饭吧，下班到现在我还什么都没吃呢。」 「收到！去我们常吃的那家火锅店吧，没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安晴答应得非常爽快。 我们进火锅店刚坐稳，安晴就忍不住问：「你有什么计划？」 我神秘地笑了笑，拿出手机拨给老乔，「爸，你有没有想我啊？」 「小语，你最近忙不忙啊，身体怎么样？」老爸同我说。 「不忙，爸，我给你们报了个团，去欧洲旅游，你们不是早就想去了吗？趁着身体还好，多出去走走，这次是老年团，我朋友父母也报过，服务很周到，还配随行医生呢！」 我刚才在出租车上就联系好了靠谱的旅行团。 「你又乱花钱，我们有退休金，自己能去！周余知道这事吗？」老乔知道周余很看重钱，怕引起我的「夫妻」矛盾。 「嗯...周余知道，对了，说起周余，他手机被盗了，身份信息都泄露了，要是来电话你们千万别接，都是诈骗电话！说什么都别信！」 我说了个善意的谎言，毕竟现在还没想好怎么跟二老交代，只好出一招缓兵之计了。 接下来跟父母又聊了聊旅行的细节，终于说服了他们，我嘱咐了许多注意事项，最后定了下来，因为要办理手续，要过两周他们才出发。 挂了电话，安晴已经不知不觉吃了半盘涮羊肉加半盘虾滑了。 「你这一招 666 啊，你爸妈国外旅游的话，至少半个月周余没有大威胁了，都跑到国外去了，周余也不能追着去！」安晴浮夸地为我点赞。 「缓兵之计呗，我了解周余，他想编排我肯定需要到我爸妈面前演戏，带着我爸妈找我兴师问罪，只是在电话里说这事，等我爸妈过了气头，还算得了对我的杀手锏吗？」 「所以他会忍到他们旅游回来，但我也不能等着他搞事，接下来等我爸妈出发了，我就要去周余的公司了，会一会他的领导，看看能不能给他些压力，顺便再把他和周玉芳那点事，宣传到家族群里。」 我喝下一口冰啤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釜底抽薪啊，妙，可是周余要是急了，不管不顾非要找你爸妈怎么办？」 「当然会这样啦，所以我最近要物色一个假男朋友，先周余一步，带着新的男人去跟我爸妈说离婚的事，毕竟他们之前就觉得周余不是好人，现在我离开周余，还找了个靠谱的人，他们会安心许多。」 我说完就叹气，就半个月，上哪找一个愿意配合的优质男人啊，这才是计划里最难的部分。 「别担心，男人嘛，很多的，不行咱们就雇个演员？」安晴捞起肉，放进我碗里。 这一天我和安晴都喝得微醺，很晚才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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