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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长宁身子一颤，揪着袖口的手不断捏紧，低着头没有说话。
司空瑾从来没见过像姬长宁这么难搞的人，越想心里越烦躁，只觉得教室里嗡嗡的读书声也吵的司害。
司空瑾倏然起身，凳子剐蹭着瓷砖发出刺耳的声响，他不觉，大步往外走。
姬长宁看着他背影，呆了一阵儿也知道恐怕是自己惹他生气了。
这时，后背传来一阵刺痛。
姬长宁回头就看见朱良手里捏着根笔，一下一下戳着她：“有事吗？”
朱良朝司空瑾离开的方向扬了扬下颚：“风哥怎么了？”
听到司空瑾的名字，姬长宁思绪慢了半拍，摇了摇头：“没什么。”
朱良闻言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高兴她的隐瞒：“不说算了。”
就不再理姬长宁。
而姬长宁转回身之际，余光看到朱良将那支刚刚碰过自己的笔，毫不犹豫的扫进了垃圾桶，像面对什么脏晦一样。
姬长宁早就知道班里人对自己的嫌恶，但没想到原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她眼中的光黯了黯，僵硬的往外拿书温习，手却碰到桌肚里的早餐。
那一瞬间，姬长宁竟好像感知到包子残留的温度，顺着指尖一点点淌进心里。
她想，司空瑾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而司空瑾这一走，直到第二节课间操才回来。
不想刚坐到位置上，就听到旁边人轻若蚊啼的声音：“司空瑾。”
司空瑾转头看去，就瞧见姬长宁将一沓写满了字的纸放在自己桌上。
他挑了挑眉：“什么？情书？”
姬长宁耳尖一红：“不是，是笔记。”
司空瑾愣了下，仔细看了看上面娟秀的字，却怎么也看不懂上面的内容。
姬长宁见他一直不说话，有些局促：“这是前两节课老师讲的重点，以后要是有不会的，也可以来问我。”
说这些话时，姬长宁两只手紧紧绞在一起。
许久，司空瑾笑了声：“你知道上一个送我笔记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姬长宁一愣，摇了摇头。
熟料，司空瑾却突然凑上前。
两人间的距离呼吸可闻，姬长宁吓得整个人往后一缩，后脑勺磕在了窗框上。
咚的一声，响亮至极，她疼的有些发懵。
司空瑾也没想到会这样，没了逗弄的意思：“怎么胆子这么小？笔记我收下了，作为以后每天我给你带早餐的报答，你每天都抄一份笔记给我。”
姬长宁想说他这样做学习是不会进步的。
可不知为何，看着他脸上肆意的笑，话却说不出，只能捂着脑袋点了点头：“好。”
司空瑾很满意：“那从明天开始你要督促我学习，我要是出去玩，你就拉着我不准我去。”
闻言，姬长宁有些迟疑，但在他不悦的催促目光下，还是开口：“好。”
司空瑾这才收回视线，看向手中的笔记，连着打了两节课篮球都没消下去的火气，也慢慢平息了下来。
但看了没多久，他就有些头疼，干脆转头看向窗外洗洗眼睛。
可看着看着，目光就不自觉落到了默写课文的姬长宁身上。
很久，司空瑾又凑上了前，低声问：“不过同桌，相比起笔记，你是不是喜欢我？”
第四章 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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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姬长宁像是没听到般，直接忽略。
之后一周，她按着司空瑾的要求监管他学习，整整四十节课，司空瑾愣是一节没逃。
周五下午课间。
姬长宁刚默完一篇英语作文，就听一同学说：“风哥家也太牛了，又给学校捐了座房！”
这时，朱良从后面冒出头来：“这算什么，风哥身上随随便便一套衣服就贼贵了，更别提家里那些豪车！”
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司空瑾不只是校霸校草，家里更不得了。
之后，司空瑾走了进来。
他看着身旁努力学习的姬长宁：“马上高考了，你想去哪个学校？”
姬长宁没有一点犹豫：“京都医科大，那里学费低，毕业就能有很好很稳定的工作。”
司空瑾闻言只觉无聊：“你满脑子除了钱还有什么？小小年纪这么市侩。”
无论在什么时候，市侩这两个字听起来都很伤人。
姬长宁紧了紧手，沉默很久却是说：“还有五分钟上课，你还能把阿房宫赋再读几遍。”
司空瑾有些不乐意，但还是按着她说的打开了语文课本。
后座的朱良将两人间的互动都看在眼里，无声的啐了一口。
都被人管得服服帖帖的，还敢说不喜欢。
……
休息日过的很快，转眼就是新的周一。
早自习的教室内除却朗朗读书声外，再没有其他声响。
司空瑾百无聊赖的转着笔，有点怀念坐在最后一排时的悠哉生活。
那时候，哪有人会一直抓着他学习！
想着想着，他目光不自觉落到专心致志背古诗词的姬长宁身上。
校服外套在她身上格外宽大，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衣服一样，却也显得她白净的小脸格外乖巧。
司空瑾看着，不由得心生捉弄的想法。
他的目光太过直白，看的姬长宁心里发慌。
他怎么又用这种眼光看自己？
可她想破了脑子也没想到原因，最后只能转头看向他：“有什么事吗？”
司空瑾看着她眼中的慌张和不解，慢慢坐直了身子。
姬长宁的心也随着他动作一点点提起。
紧接着就听到他说：“姬长宁同学，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你。”
姬长宁懵了一瞬，等反应过来，脸到脖子红了一大片。
正逢这时，上课铃声响起，老师从外面走进来。
姬长宁像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人一般，忙说：“老师来了，好好上课。”
然后转回了头。
讲台上，语文老师正讲着《鹊桥仙·姬观》。
底下同学跟着摇头晃脑：“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姬长宁机械的张嘴念着，眼睛死死盯着课本上的文字，脑袋却是一片浆糊。
她能感受到，司空瑾的目光还停留在自己身上。
这时，一张纸条从旁而来盖住了书本。
其上，少年人的字迹有些稚嫩潦草，话却戳人心肺。
“所以同桌，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喜欢我？”
上面接连两个喜欢弄的姬长宁说不出话。
一直到下课，班里的人都往外冲举行升旗仪式。
姬长宁也借口跟着人流快步离开，只剩司空瑾优哉游哉的走在最后。
升旗仪式后是演讲环节。
姬长宁站在演讲台上：“大家好，我是高三三班的姬长宁，今天演讲的主题是《青春》。”
她深深鞠了一躬，掏出演讲稿往下念：“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人……”
话出口，台下哗然。
姬长宁看着纸上的文字，手不断收紧。
不知何时，她的演讲稿竟然被替换成了一封露骨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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