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翊从前好像挺喜欢我的。 是他追求的我。 是他要娶的我。 在刚结婚那几个月,我们的关系甚至可以用「甜蜜」来形容。 不管生意有多忙,他每周总会抽出三四天陪我用晚餐。 我喜欢画画,他就特地请名师来教导我。 不论我画得多么拉胯,他都会夸:「我老婆就是最棒的!」 我高烧住院,他丢下繁忙的工作,匆匆从国外飞回来,在病床前衣不解带守着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大概是在婚后半年,他突然连着一个月没回家。 我打去的电话,悉数被挂断。 直至某个深夜,手机那端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江少睡着了。薛小姐,你每次打电话,江少都烦到恨不得把手机砸了。」 「他不想见你,你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我听见自己干涩紧绷的声音,「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我抱着双膝,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一夜无眠。 次日,江翊终于肯现身。 我问他,为什么。 他笼着手点了支烟,隔着朦胧的烟雾,我看到他唇角泛起一抹冷笑。 他说:「没什么,就是腻了。」 腻了。 短短几个月,就腻了啊。 我苦笑,「那离婚吧。」 江翊弹了弹烟灰,似笑非笑地盯着我,「行啊。」 然而,我在民政局没等到江翊,却等来妹妹的电话。 薛柚哭得很凶,说话颠三倒四的。 我艰难地拼凑出有用的信息。 她的通告单全被停了,刚谈好的综艺被人截和了,已经进组拍的新戏也被抢了。
薛柚抽泣着问我:「姐,你能不能去求姐夫。他那么疼你,只要你开口,他肯定会帮我的。」
求他? 呵。 这事就是江翊搞出来的。 他不肯离婚。 他要我低声下气地求他。 我咽了咽发疼的喉咙,问他:「你既然腻了,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他轻佻地抬起我的下颚,轻笑道:「虽然我对你人腻了,但你的身体我还没腻呢。」 可真是无耻呢。 两年半过去了,他依然不肯离婚。 如果说我们的婚姻是一场游戏,那开关自始至终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除了逆来顺受,我别无他法。 江翊让我留下,因为等他和余安娜睡醒了,要吃我亲手做的早餐。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能恶劣到这种地步? 又是一夜无眠。 我缩在客厅的沙发上,默默等到天际泛白,去厨房做早餐。 等我做好了饭,江翊和余安娜已然洗漱好坐在餐桌旁。 余安娜只吃了一口,便皱着眉吐槽:「这么难吃,你这手是猪蹄吗?」 江翊不冷不热地瞟了我一眼,并没说什么,只是任由余安娜侮辱我。 我真的很想,将桌上的牛奶倒在余安娜的头上。 可是我不能,我惹不起江翊。 余安娜出门时,趾高气扬地让我蹲下伺候她换鞋子。 我咬了咬牙,从鞋柜里取出她的高跟鞋,替她换上。 手刚准备挪开,余安娜的高跟鞋跟便狠狠踩上我的右手。 她甚至用力碾了一下。 然后惊呼一声,装模作样地向我道歉:「哎呀,我没看清,你不会生气吧?」 我疼得眼泪几乎快落下来。 下一秒,耳畔落入江翊冷冽的声音,「她算什么东西,有资格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