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都浑忘了,还要为她取名无双? 我强撑着笑意,看父皇命人拟下了圣旨。 宫宴散去,淅淅沥沥的小雨浇熄了方才烧火的火苗,偌大的木箱只剩下一些残骸。 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无双站在我身后,她笑得眉眼弯弯,眼底尽是底气,她朝我摇摇手腕:「多谢公主殿下,将楚家之物归还给我。」 我耸耸肩,并不想理会。 她却笑了笑:「听说公主殿下,为了楚琼在佛寺待了三年,只为求他平安顺遂,楚琼到边关的半年后,就整天和我在一起了,公主若是知道了,还会在佛寺吗?」 我看她竟敢对我张牙舞爪,忍不住嗤笑一声:「我是大许的公主,为国祈福是理所应当的,倒是你不清不楚地跟在一个男人身边,想来无父无母也是对的,毕竟没人教你。」 她突然开始啜泣,然后我看见了她身后的楚琼。 呵,竟敢算计我? 楚琼着急忙慌地揽她入怀,他皱着眉头,脸色阴冷:「公主殿下,我夫人似乎并没有招惹殿下,倒是殿下仗着身份,恃宠而骄。」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然后走上前去,一巴掌扇了上去。 「征西大将军不过如此,我若是尊你敬你,你便是将军;我若是心情不好,不尊你,不敬你,你不过就是皇家的一条狗,管好你身边的女人,若是再来惹我,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一气之下把她送回边关的土匪窝里做压寨老婆。」 楚琼:「你……你果真是不可理喻。」 我耸耸肩:「楚琼,我向来如此。」 4 我瞧着他揽着无双离开,心里只觉得酸软。 皇兄邀我去东宫小酌一杯,我没有拒绝。 太子妃嫂嫂也在一旁温言劝我:「宁儿,楚琼并不是良人,你也要为自己早做打算,若是难过,便将气都撒出来。」 我举着酒杯笑了笑:「我与他青梅竹马,我以为的心意相通,终究是浮华一场,我从今往后不会再高看他一眼。」 皇兄送我回宫的路上,他顿了顿:「宁儿,若是你当真不喜欢,哥哥会为你讨个公道。」 我摇摇头:「兄长怜爱,宁儿知晓,我许清凝从不低头,也不会让兄长为我低头。」 我摇摇晃晃地回到万宁殿。 睡得迷迷糊糊。 梦里是小时候的光景,我被父皇宠得无法无天。 寻常勋贵人家的孩子都不敢靠近我。 唯有小小的楚琼牵着我的手教我习字,弹琴。 十五岁时,他把我圈在怀里,在京郊骑马。 那时候所有人都认为,楚琼会是我的驸马。 他甚至在出征前,让我等他回来。 三年过去,许清凝不再是顽劣的宁安公主,楚琼也不再是过去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许清凝的楚琼。 而我像是一个笑话。 5 楚琼大婚那天,据说他还着意为无双添了好些明面上的嫁妆。 父皇有意抬举自然也是赐了许多珍宝。 一时之间,纵使她无父无母没有身份,可也在京里一时风头无两。 母后和太子妃嫂嫂有意为我择婿,恰逢大梁皇子进京。 莫名其妙竟传出了我要嫁往大梁当太子妃的消息。 楚琼下朝后七拐八拐地来到我的宫里,他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大梁皇子,生性浪荡,不是良人。」 我直接忽略他整个人,与他擦肩而过,要去给母后请安。 他一把拉过我,让我与他平视:「公主是听不懂下官的话吗?」 我拂去他的手,又弹了弹灰尘笑着说:「和你有什么关系?」 楚琼皱着眉头:「你本是公主之躯,金尊玉贵,又何苦让自己和亲?」 我瞧他黑着一张俊脸,像是强压住火气一般,我钩着他的腰带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那双眼:「怎么,莫不是将军,还想当我的面首?将军浑忘了过去种种,本宫自然也不会过多留恋,因为本宫觉得……」 我轻轻放开他的腰带,倒是他一头雾水:「觉得什么?」 我笑着替他扶了扶他的官帽,然后冲他说:「觉得脏。」 我转身离开。 孙嬷嬷在一旁小声说道:「公主何必对将军这样,若是公主愿意,那将军夫人的位置,或许……」 我冷笑:「我许清凝,决不回头,楚家主母的位置我从不稀罕。」 嬷嬷回头又小声道:「公主,将军一直瞧着您的背影呢。」 我耸耸肩:「自古深情留不得,我只当年少荒唐一场,他既已娶妻,我便不管其中缘由,只此一件,我与他便再无转圜余地。」 6 从母后宫里请安回来。 与我交好的尚书之女李无忧来我宫里寻我。
她先按礼请安,又和我说着先下京里的八卦。
她屏退婢女,小声道:「你可知道,大梁三皇子和大梁的七皇子此番都要来大许,二人都是日后承继大梁的人选,京里竟有赌坊开出重金来赌宁安公主到底会嫁给哪一位皇子。」 我笑笑:「若是我知道结局,那我也要压上重金,好好赚个好价钱。」 她犹豫半晌开口:「那……楚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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